許了再次長長的嘆息,習慣性的召喚了一下黑甲蟲,但這一次卻有了不一樣的反應,他居然召喚到了“另外一批”,也即是他在洞玄仙派的清虛洞天的云嵐峰上,投放到了魔獄的那一批黑甲蟲。
在已經陷入了絕境的少年心底這可算是大刺激了,他心頭狂喜,長嘯一聲,也顧不得休息,立刻就沖上了天空,化為一道不斷變化的奇光,直奔那群黑甲蟲而去。
但是,許了飛了幾個小時,就冷靜了下來,苦笑著降落,他這會已經感應到了,那群黑甲蟲雖然能回應召喚,但距離卻太遠了,足有兩三萬公里以上。
他修煉的天妖誅仙法在突破妖王境界,飛遁速度幾乎比得上云兮獸,但時速也不過千余公里,沒有幾十個小時,飛不到那群黑甲蟲盤踞的地方。甚至他也不敢召喚那群黑甲蟲跟他匯合,因為黑甲蟲盤踞的地方,幾乎沒有魔人,但各種魔獸卻層出不窮,它們生存的小心翼翼,若是大張旗鼓的趕路,只怕半路上就被各種魔獸截殺的差不多了。
許了放棄了立刻趕去匯合,短途趕路他可以張揚一些,畢竟這一片的地形,他已經指揮黑甲蟲探索過了,但長途趕路就必須要小心翼翼,不然若遇上強大的魔獸,或者魔人,死的不要太慘。
第二百一十二章 伶仃魔人
任靈萱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,她身邊是崔盈,白玄在,石磯,以及剛剛趕來不久的幾個大家族和十八仙派的族老和長老,在他們前面的人是日形宗的幾位長老,還有一個身材雄偉,一臉正氣的男子,他臉色痛苦至極,不斷的喃喃自語。
任靈萱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任何一個家族,任何一家門派,都會教導家中子弟,教下門徒,決不可相信魔人,魔人狡詐,反復無常,這位日形宗的師兄,你能告訴我,為什麼你會相信一個伶仃魔人?日形宗的諸位長老,你們可否告訴我,為什麼你們會教出這種弟子?九支參加七日戰爭的隊伍,就只剩下我們這一支,許了為了給我們押后,沒能回來……”
任靈萱說到了這里,眼淚都掉了下來,哽咽至再也說不出任何話。
崔盈按住了任靈萱,冷冷說道:“這位日形宗極富正義感的弟子,為了護住這名伶仃魔人,不顧同門反對,強行中斷了七日戰爭,獨自一人帶了伶仃魔人回來。本來我們也覺得,日形宗弟子的事兒自然有日形宗的長老們處置。但他還放縱這頭魔人毀了鎮魔碑的通道,斷絕了所有人的歸途,甚至……我們事后才知道,就是這頭伶仃魔人引來了影魔族的隊伍,她就是影魔族大狩獵的目標之一,這一次的九支隊伍,死傷的人都要算作她身上。”
身材雄偉,一臉正氣的日形宗弟子,忍不住怒斥道:“其他隊伍死的人也就罷了,許了未必就不是自己不想回來,何況他在魔獄已經五日,若是還活著早就回來了,就算多維持一日,結果又能有什麼改變?小顰她就是怕被影魔族追殺,才斷了鎮魔碑……也不是有意害人。”
任靈萱一聲尖嘯,玲瓏小劍出鞘,瘋了一樣撲了上去,還是白玄在和石磯聯手才攔下來她。
白玄在攔下了任靈萱,但也沒什麼好臉色,他盯著那個日形宗的弟子,冷冷地說道:“許了是為了我們白家的小十九兒的命,才參加七日戰爭,付出了極大代價,讓我們放棄愿望果實。
你等若還欠我們白家一條人命……”
白玄在說到了這里,嘿嘿冷笑兩聲,眼中都是陰沉殺機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別說什麼一命還,你那條賤命不值錢,按照萬妖會和十八仙派定下的規矩,我們白家有權殺了你家里最親的人償命,不過你有那麼多至親之人來賠嗎?這里多少苦主?”
日形宗的幾個長老,臉色都難看異常,他們也料不到自己門中最出色的弟子,甚至有望在十年之后參加龍華會的人選,居然在魔獄同情一頭被追殺的伶仃魔人,鑄下如此大錯。
九支隊伍,四十五人,能夠有資格參加七日戰爭的人,幾乎都有不凡背景,甚至好多人都有多重背景,又是大世家的人,又拜入了十八仙派之一。這一次的事故幾乎把七大純血世家全部都牽扯進來了,甚至還包括了十多個小世家,十八仙派牽扯進來十四家,影響范圍之廣,超出了任何人預料。
在日形宗的幾個長老中間有一團精光,精光之中是一個秀美絕倫的女孩子,她抱著膝蓋,蜷縮成了一團,已經沉沉睡著,時而嘴角微微淺笑,但卻又想笑不敢笑的樣子,看起來標致可愛,卻也楚楚可憐。
她就是這一次大事故的罪魁禍首,伶仃魔人——小顰!
任誰看到她,若是不明白她的身份,知道她做了什麼事兒,都會覺得這個女孩子溫軟可親,就算犯了什麼錯,也都該輕輕放過,將她原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