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的,她感覺著自己,是那麼的無助,即使是被限制住自由的時候,她也沒有什麼危機的感覺,此時想來,那時的自己,就好比是做游戲一般,或者說,那根本就是游戲,即使是失敗了,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了,頂多,也就是失去自由。她從來的不曾感覺到,生命是那樣的脆弱。
而現在,出來也就僅僅幾天的時間,她卻感覺著自己經歷了一生都不曾經歷的經歷,當那一劍刺向她的時候,她的心底,升起了一絲的絕望,一絲的無助,似乎,還有著一絲的后悔,原本,她并不認為死亡有什麼大不了的,可是,那一刻,她忽然的發覺,自己是那麼的害怕死亡,那一刻的,她甚至的留念起了那被囚禁的日子。
只是,當蓋默的身子撲向她的時候,當蓋默的身子擋住了那一劍的時候,她的心境,卻是忽然的發生了變化,她忽然的發覺,自己情愿那一劍刺向的是自己,而不是她,即使是現在,她甚至也在奢望著,自己躺在床上,而蓋默在一旁,細心的照顧她,呵護她,那樣,她就什麼也不用去想,不用去操心,也不用去擔心了,她喜歡被呵護的感覺,或者說,喜歡被蓋默呵護的感覺,僅僅幾天的時間,她就已經習慣了被蓋默所呵護了。
然而,現實往往總是殘酷的,現在的她,卻是必須的去照顧蓋默,甚至的,保護蓋默,她感覺著,自己從來也沒有過這麼大的壓力。
看著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略顯憔悴的蓋默的面容,看著蓋默身上那斑斑的血跡,她的心底,有著一陣陣的心痛。
可是,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,更不知道,自己能做些什麼。
“尊貴的牧師,這是我們自己制作的奶酪,剛剛做出來的,牧師小姐嘗個鮮吧,你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!”爵士夫人親自的端著一盤奶酪,來到了他們的房間外面,眼睛有些膽怯的看著屋頂上的小鷹。
“哦!”斯蒂芬妮站了起來,走出房間接過了奶酪。
“牧師小姐,請問,那位騎士閣下他需要喝一些牛奶嗎?我給他熬一些鮮牛奶過來!”爵士夫人熱心的道。
“也好,只是給你們添麻煩了!”雖然知道蓋默現在的修為,幾天的不吃東西也很正常,可是,她總覺著這麼的讓蓋默餓著,似乎也不是辦法。
“能侍候尊貴的牧師小姐和勇敢的騎士,是我們的榮幸!”爵士夫人恭敬的退了開去。
斯蒂芬妮拿起一塊奶酪,吃了一口,奶酪質感柔軟濕潤,散發著清新的奶香與淡淡的酸味,十分爽口,可是,僅僅的吃了一口,斯蒂芬妮就再沒有了半點食欲。
不一會的功夫,爵士夫人端來了新鮮的牛奶,牛奶冒著熱氣,一股子香味散發開來,斯蒂芬妮接過牛奶,來到了床邊,小心翼翼的將牛奶喂到了蓋默的嘴里,即使她非常的小心,可是,那笨拙的動作,依舊不時的將那牛奶滴在蓋默的臉上甚至脖子上,加上蓋默根本不知道吞咽,半天的功夫,牛奶都已經冷了下去,也沒有多少的牛奶喂進了蓋默的嘴里,卻是讓斯蒂芬妮一陣陣的沮喪。
“蓋默,我是不是真的沒用,什麼都不會做。”
看著床上蓋默滿嘴滿臉的牛奶,斯蒂芬妮無奈的放棄了自己的喂食舉動,拿出了一張手巾,擦去了蓋默身上的牛奶。
“克魯薩爾爵士夫人,請問有熱水嗎?”坐了一會,斯蒂芬妮看著蓋默臉上有著絲絲的污漬,叫過了爵士夫人。
仿佛一個剛剛學會做事的孩子,斯蒂芬妮顯得是那麼的笨拙和不協調,即使是給蓋默洗一個臉,也是耗費了她數分鐘的功夫。
“他身上的衣服,都滿是血,我還是把他一并的脫掉吧!”斯蒂芬妮想起,蓋默的衣服也還沒有換,她輕輕的掀開蓋默的輩子,費力的脫起了蓋默的衣服,除了自己之外,從來就沒有幫別人脫過衣服的她,一時間,卻是根本的不知道怎麼的把蓋默的衣服脫下來。
最后,她干脆的拿出了一把的小刀,將蓋默的衣服一點點的割破,才費力的將衣服脫了下來,蓋默也就僅僅的穿了兩件衣服,她卻費了整整的一個小時,忙的滿頭大汗。而蓋默的身子,卻是毛孔陣陣收縮,渾身變得冰冷了起來。重傷之下的他,抵御嚴寒的能力,卻是遠遠的不及平時。
“啊,我別把他凍壞了!”一接觸蓋默那有些痙攣的皮膚,斯蒂芬妮心底忽然的咯噔了一下,趕緊的用火盆上的熱水,替蓋默擦拭了起來。
越是忙亂,越是做不好事情,毛巾干一下濕一下,幫蓋默擦完身子,床上也濺了不少的水珠,她又手忙腳亂的將蓋默的被子和墊子鋪上,把蓋默的身子抱了進去。
“總算做好了!”做完這一切,斯蒂芬妮總算的松了一口,似乎的,比施展一個大型的魔法,還要來的累人。
可是,等她回頭欣賞自己的佳作,卻是頓時的臉色一陣發青一陣發白,原本,爵士夫人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客房,此時,卻是已經變得一團糟,東西胡亂的扔著,屋子里一片狼藉,地上到處是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