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洛克上前一步,硬著頭皮道:“元首閣下,我們一直在試圖追查真兇的下落,可敵人毫無破綻,我們沒有任何頭緒,恰逢我們發現了超星團同盟與麥尼遜的互相陷害,所以……”
他解釋了一遍專案組最近的工作情況,簡單來說就是真正的線索一個沒有,各種混淆視聽的偽造證據倒是收集了一大堆。
眼看著外界越來越質疑,再加上高層的施壓與暗示,無奈之下,謝洛克只能從這些偽造的線索提取出一部分,用他的推理分析能力組成一個自洽的證據鏈,雖然是假的,但經過他的分析整理,聽上去就像真的一樣。
烏蘭瑞爾蹙眉,“給我一個確切的說法,你覺得多久能找到真兇。”
“……目前看來是遙遙無期,除非找到什麼突破口。”謝洛克無奈搖頭。
“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想法?”烏蘭瑞爾轉頭。
克洛蒂面沉似水,沒有說話,緩緩點了點頭。
韓蕭則是攤了攤手,做出一副“我也無能為力”的模樣,道:
“襲擊高德的人非常狡猾,沒有留下破綻,即便是我也一樣毫無頭緒,而按照目前的事態,我覺得帝國只能換一個角度看待問題,從利益上進行考量,需要找一個適合的對象頂罪,以此暫時平息風波,超星團最合適不過了……而且他們急于脫罪,里頭多少還是有貓膩的,不算冤枉他們。”
烏蘭瑞爾搖頭道:“可外界一定有人會看穿我們的打算,超星團也不會輕易認罪,這對帝國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的顧慮,只是這不重要。”韓蕭打斷了她的話,侃侃而談:“當高德遭遇襲擊,帝國就輸了,早已經是吃虧的一方,只能盡力挽回,而現在帝國最需要的是結果,展現態度與武力,沒法封住別人的嘴,但可以封住別人的膽子,如此一來,即便有人嘲弄,該怕的人還是會怕,目的也就達到了。”
“但這樣一來,真兇看到帝國打錯了人,豈不是要笑死了?一些別有用心的人,會不會因此覺得帝國可以利用?”烏蘭瑞爾沉聲道。
她擔心的就是這一點,一旦外界看穿帝國的做法,會有一些人覺得帝國很好欺瞞,同樣是減少了帝國的威望。
“那也沒辦法,兩害取其輕,總得有個取舍,不能總憑喜好做事對吧?”韓蕭臉皮厚如裝甲,嘿嘿一笑:“況且這未必就是壞事,多少可以讓真兇麻痹大意,讓他有幾率露出馬腳,說不定在哪一天,就會給我們帶來突破口。”
旁聽的情報部門高官也附和道:“黑星閣下說得沒錯,我們總要做出選擇的。”
烏蘭瑞爾嘆了一口氣,簽署了命令,“那就這麼干吧。”
其實這份提案出現在自己桌上,烏蘭瑞爾便明白這是帝國一級級高層無聲的共識,只差她簽字了。元首也不能為所欲為,同樣在妥協與制衡中游走,她都快卸任了,不可能再一意孤行。
簽下了命令,烏蘭瑞爾莫名有些輕松,搖了搖頭。
“看來找到真兇的任務,只能交接給下一任元首了,也好,我能輕松不少。”
這時,韓蕭目光一閃,開口道:“其實我們陷入了慣性思維,高德的失蹤還有另一種可能性,不知道帝國考慮過沒有?”
眾人頓時轉頭看了過來。
“哦?說說看。”烏蘭瑞爾來了興趣。
“你們說,有沒有可能這是高德的自身行為,主動詐死玩失蹤?”
聞言,情報部門高官忍不住笑道:“黑星閣下,我們早就做過這種假設,最后的判斷是不可能,高德沒有這樣的動機。”
“我倒是不覺得。”韓蕭搖頭,“嫡系也不一定完全忠誠吧,有沒有可能他只是想借助帝國的資源踏入超A級,然后再詐死跳出陣營的藩籬,隱姓埋名。”
說完,他隱晦掃了眾人一眼,將幾人不以為然的表情收入眼底,立即補充道:
“當然了,我這只是出于邏輯的判斷,我又不知道高德的來歷與身世,自然不會完全相信他,反正在我眼里,這種事并非不可能發生,歷史上不是有過例子嗎。”
謝洛克若有所思,“嗯,你的懷疑有道理,高德為帝國效力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一些。”
烏蘭瑞爾瞪了他一眼,開口就是老官腔了:“這就不用你操心了,帝國對嫡系的審查自有一套體系,不會收入任何有疑點的人士,帝國絕對信任嫡系的忠誠……”
韓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克洛蒂,心下了然,知道烏蘭瑞爾不想在這里繼續這個話題。
他搖頭一笑,故作隨意道:“好吧,我只是隨口一提。”
謝洛克卻不依不饒追問:“我倒是比較好奇,你為什麼會有高德詐死的想法?一定是有某種因素讓你產生這種想法,你是覺得他哪里露出了疑點嗎?”
韓蕭一愣,驚訝地看了他一眼。
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這麼喜歡捧哏?不知道該說你求知欲旺盛,還是該說你不注意說話場合,沒看到旁邊的帝國情報高官已經在使眼色了嗎。
韓蕭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帶節奏的機會,眼珠一轉,假意咳了一聲,開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