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莫邪眼珠一轉,先把頭往后側了側,看這樣子幾乎貼近了獨孤小藝的小嘴,然后點了點頭,胸有成竹的哈哈大笑:“說的也是,文星書院這次來的人可是不少,幸虧我們這邊也是人才濟濟!我們各大世家后人,豈能怯陣?本公子與悠然公子聯手對抗文星書院,傳出去無論誰勝誰負,也必是一段佳話;剛才悠然公子也說了,他在很多方面,都對本公子很佩服,呵呵,也就是說,本公子技高一籌;換句話說,本少爺比李悠然可強的多了,嘿嘿嘿嘿……大家都聽見了吧?所以,若是你們連悠然公子也比不過,那就不用來找我了!本公子可是很忙地,時間非常之金貴,每時每刻都是幾千萬兩銀子的進賬,哪里耽擱得起啊。”
這番話連消帶打,反擊得甚是漂亮,不僅將所有世家子弟一下子全綁在了自己的戰船上,更將李悠然推了出去做頭號替死鬼,正是攻防兼備,無跡可尋的一招。
所有人都投過來了贊嘆的目光,對象卻不是對君莫邪,而是對獨孤小藝。君莫邪那一側頭,一點頭,然后態度大改,更說出了這麼一番攻守兼備、進退自如的說詞,任是一個木頭人也看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。若不是獨孤小藝給他支了招那才叫見了鬼!就憑這麼一個混賬東西,哪里能說得出這麼有水平的話?
再說了,這家伙剛才說的很不自然,似乎是背書一般,而且居然一大段話里沒有半個臟字!若不是人教的這可忒離奇了!
見君莫邪仰頭倒在了椅子上,閉上眼睛,看他這放賴的樣子,就算是問他什麼也不會回答了;文星書院眾人一陣無力,只好轉向李悠然:“如此,余等便先向李公子討教而二。”
李悠然微笑著站起來,微微頷首:“不勝榮幸。”竟是對自己被君莫邪推出來并未有什麼反感。
說實在的,君莫邪已經勝了一場,無論勝得是否光彩,贏了就是贏了,自覺為天之驕子的李悠然怎地也不愿意被他比下去。
龍椅之上,皇帝陛下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李悠然,垂下眼睛,余光卻是落在了君莫邪和獨孤小藝身上,內中神色,深不可測。
“既然已經對過了對子,聞聽李公子一首悠然簫知名天下,那麼我們這一場便比比音律如何?在下金音震,愿向悠然公子請教一二。”一個書生緩步而出,先向皇帝和眾大佬們行了一禮,這才轉而面對李悠然。動作從容不迫,手中輕輕持著一柄白玉打造的玉簫。
“金音公子音律名動天下,如何是悠然能夠比擬的?這一場不用比了,在下認輸就是。”李悠然苦笑一聲,這倒不是李悠然故意認輸。值此盛會,李大公子未嘗不想出出風頭,畢竟,這可是在本朝天子面前,若是能留下一個好的印象,將來無論做什麼,都可收事半功倍之功。
但這金音震卻實在是勁敵,且是一個難以匹敵的勁敵!其人一身家傳簫技,在十五歲時,便已經名傳大陸,卻那里是自己這個附庸風雅的半調子可以能比的?文星書院派出他來,分明就是想扳回一局,奠定雙方不分勝負的局面,再接下來,才是真正的硬仗。
“呵呵,我和莫邪公子每人一陣,這場悠然慚愧,技不如人,甘心認輸。”李悠然面不改色,道:“下一場又該輪到莫邪公子你了,悠然在此欲祝君三少旗開得勝。”
君莫邪俺說了一聲靠!這家伙居然直接連比都不比,就直接認輸,這也太那啥了吧……要是我,就算對方怎麼厲害,也得直著嗓子吼上一曲流行歌曲,寧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嚇死啊。
金秋才子宴,一般是由雙方挑釁引開,然后從詩詞百家琴棋書畫徐徐過度,到治國方略,民生安置,對外策略,等等,直到諸藝盡都賽過才算完事。
目前,在君莫邪的鬼話之下,總算是形成了對壘的兩個派系,但無論是火藥味,還是對壘的激烈態度,都是遠遠超過了往年。這一點,凡是參加過歷年金秋才子宴的人,都能清楚的感覺出來,也就君大少爺、唐胖子這倆首度真正參與比拼的家伙沒這見識。
之前自然也參與過的,不過那是去泡妞把妹,跟此時不可同日而語啊……
接下來,便是斗詩詞,禮部尚書孫成河與眾人商議一會,終于決定當場出題,然后雙方作詩,當場比拼,判定優劣,決出勝負。
“此次評詩,以學問為題。請雙方出定人選。”孫成河看了看君莫邪,搖了搖頭,顯然心中已經判了勝負,嘆息一聲。
君莫邪本就沒打算贏,打個哈哈便過。
又是一個藍衣才子站了起來,聽介紹,卻是叫秦求仕;單憑這名字,就可想象得出,這位秦求仕的父母對功名熱衷到了什麼地步……
“請君公子賜教。”秦求仕皺眉苦思一番,約摸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,這才清了清喉嚨,朗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