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思來想去,就想到了蘇兄弟,所以今天特意請蘇兄弟來幫這個忙。蘇兄弟算是我們請來的客人,我想黃少爺對這樣座次安排沒有意見吧?”
原來如此。
所謂托工,指專門從事秘密運輸走私古玩之人。
屬暴利行當。
需要強大的上下游人脈和勢力。
這批貨是黃門的。
黃門為盜墓家族,當然不可能自己走貨,出手均要委托托工。
南方干托工的人不少,馬萍想走這批貨,但必須按黃門老江湖規矩,滿足黃門提出的條件。
馬萍不愧老江湖,三兩句話,給足了我面子,也讓黃慕華別無他話。
黃慕華聞言,背靠在椅子上,手中折扇搖了幾搖,講話毫不客氣:“馬姐安排,我自然沒意見。但客人是否坐得穩上席,咱還得看看他屁股夠不夠大。”
他擺明了在點我。
不相信我的本事。
此話一出。
馬萍有些不舒服了,立馬抬手制止:“黃少爺,講話不用含沙射影!我馬萍既然答應了黃門條件,請來之人,自然是能跟關二爺比刀的人物。”
“黃少爺若不信我請來的人,可以按黃門法子來驗試,轅門射戟、飛雪追鹿,只要蘇兄弟愿意,皆可。本人很想當這批貨托工不假,但蘇兄弟是我朋友,為賺錢得罪朋友之事,我馬萍不做,請你講話客氣!”
“啪啦”一聲。
黃慕華迅疾合上了折扇:“就等馬姐這句話!在鑒寶之前,我想出三個考題,試一下這位蘇先生火眼,馬姐意下如何?”
馬萍回道:“我沒任何意見,一場生意而已!一切以我蘇兄弟為準,他若不想幫我這個忙,咱們今天吃飯喝酒,各回各家、各找各媽。”
爾后。
馬萍轉過頭,真誠地對我說道:“兄弟,姐說話比較粗鄙,你千萬別介意。無論你愿不愿意幫忙,咱這朋友一定不散!”
若面對的是其它人。
我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對馬萍說,今天沒心情。
但今天對面卻是黃慕華。
我非常有心情。
甚至。
有一些迫切想知道他要讓我鑒什麼寶。
我回道:“萍姐的事,便是我的事。”
講這句話。
既說給馬萍聽,也說給黃慕華聽。
明確表示。
馬萍和黃慕華之間,生意罷了。
而我,與馬萍卻是可肝膽相照的朋友。
為防止玉帶龍膽珠以后出事,進行鋪墊。
馬萍聞言,神色頓時大喜,說道:“痛快!”
黃慕華鼻子冷哼一聲,面無表情,打了一個響指。
外面立馬進來一個人。
他手中端著托盤,托盤上蓋著紅布,紅布罩著一物件,模樣類似瓷瓶或銅罐。
黃慕華說道:“蘇先生,請掌眼吧。”
話說完了,但卻不叫人揭開紅布。
第一項考題來了。
蒙布驗寶。
在古玩行當,這叫瞎子摸象。
瞎子摸象這種驗寶場景,一般出現在師父考驗徒弟的場合。
不是說要你用眼睛穿透紅布去看透里面是什麼東西。
這能力,恐怕還真只有孫悟空能做到。
主要的考點在于。
紅布下罩著的東西,一定是師父家里一樣非常不起眼寶物,要徒弟通過最基本的外形、味道以及透過紅布散發出來一絲氣韻,考察徒弟平日學習是否用心。
不過。
黃慕華通過這種手段來刁難,不僅囂張,還略帶一點羞辱人的意味。
馬萍見狀,頓時有些不高興了,說道:“黃慕華,你這是什麼意思?!”
第六十二章 敲山震佛
黃慕華回道:“剛才馬姐已經說了,一場生意而已。馬姐想從黃門走貨,黃門有自己的江湖規矩。若你能滿足條件,便做。若你不能滿足,咱們今天吃飯喝酒,完事各回各家、各找各媽。天下托工多,總有能滿足之人,黃門從不擔心貨燙手心皮。”
此人腦子反應極快,睚眥必報。
若馬萍之前不說那些沖話,他可能會相對客氣一些。
但在馬萍表態之后,他反將了馬萍一軍。
在金陵,能以這種態度對馬萍說話之人,估計不過幾指之數。
馬萍聽完,臉色鐵青,拿著濕紙巾在擦嘴,明顯有發作跡象。
我轉頭制止了她:“無妨。”
馬萍這種打鑼女王,她會動用我來獲得這一單生意。
走這批貨,顯然對她非常重要。
今天,我要讓她成功。
我用湯匙喝了一口湯,沒再往托盤上看,淡淡地說道:“紅布下面,金陵老窖酒小瓶一百二十毫升裝,濃度五十三度。”
這并不是我眼力厲害。
在進入包廂的時候。
我曾斜眼撇了一眼側邊小隔間。
這種包廂里的小隔間,專門給服務員上菜以及放置酒水用。
當時,我瞥見地上一瓶金陵老窖小瓶酒。
這種酒,市場上僅賣五塊錢一瓶,屬于平民階層廉價用酒。
馬萍約我們在如此高檔的金陵大酒店貴賓包廂吃飯,顯然不可能用這種酒。
那瓶小瓶酒在角落里,顯得比較突兀。
我腦海中對此有比較深刻印象。
服務員在端出那個托盤的時候,通過紅布下東西的外形,我就已經判斷出來了。
對特殊人、物、事的敏感,向來是自己的強項。
合該自己裝逼!
黃慕華怔了一下,讓服務員揭開了紅布。
金陵老窖小瓶酒赫然在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