證明上面根本不知道這回事。
他完全可以不告訴老爺子這件事,陪同我去拜見。
畢竟,總瓢把頭都已經快病死了。
大彩頭是他義子,乘此機會,見一面是一面。
可他不僅不愿意去。
甚至連告訴我地址之事也不讓說。
非常古怪。
如此看來,他能告訴總瓢把頭地址,已經是不可退讓的底線。
這事不能再強求。
我拿了紙筆,遞給了他。
大彩頭在上面寫了地址。
我向他致謝。
他向我告別。
臨走的時候,大彩頭走樓梯,還差點摔一跤。
下午五點多的時候。
李半仙來了。
他顫抖著手,給了我一張福利院捐款的回執,上面金額還真只有六百八十八萬。
“大佬,給一條活路……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到了。”
我問道:“問你一件事,你如實回答,答完了給你解藥。”
李半仙哭喪著臉:“請講。”
我問道:“你給大彩頭治病,他到底是做什麼噩夢,跟你說過嗎?”
第三百一十九章 抽絲剝繭
我絲毫不關心大彩頭的病。
但我總感覺這里面有什麼異常。
這次去津門見總瓢把頭。
對我來講,非常之重要,出不得任何幺蛾子。
李半仙回道:“大彩頭就說兩個月之前他開始做噩夢,夢見了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,每天晚上都要來殺他。”
我問道:“怎麼殺?”
李半仙回道:“先喂他吃毒饅頭,然后放一把火,活活燒死他。”
我又問道:“大彩頭夢中那個要殺他的人是誰?”
李半仙回道:“好像叫什麼鏢頭。”
我再問道:“什麼頭?!”
李半仙見我神色突然變得冷峻,嚇得身軀一哆嗦,顫聲回道:“我也不知道啊,本大仙在給他驅邪……啊呸,本騙子在騙他的時候,有一次我念咒語,他睡著了,說夢話講出來的。”
“那天他的表情非常痛苦,手舞足蹈的,嘴里說什麼三十多年前,鏢頭殺了他全家,他現在殺鏢頭一個人來償命,一點也不過份之類的。”
“大彩頭發了一陣子瘋,他又開始痛哭流涕,說什麼‘你養了我幾十年,待我猶如生父,關懷無微不至,我卻下毒害你,我簡直不是人啊,老天為什麼要讓我發現這個秘密,這是為什麼……’。反正他那天瘋瘋癲癲的,一會兒咬牙切齒,一會兒懊悔痛苦。”
我立馬打斷問道:“他說的是不是總瓢把頭?”
李半仙聞言,驚道:“對對對!就是總瓢把頭!他平時守口如瓶,什麼都不說,唯獨就這麼一次,他睡著了突然發瘋,講出了這個名字,你不提醒我,我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。”
我有些詫異。
顏小月曾告訴我,大彩頭十歲左右的時候,總瓢把頭收養了他,帶著他進入乞行,一直討飯,后來總瓢把頭又不斷培養、扶持大彩頭,打算讓他上位接班,兩人的感情若父子。
但從李半仙剛才反饋的情況來看。
總瓢把頭在三十多年前曾殺了大彩頭的全家?
大彩頭最近發現了這個秘密,下毒害了總瓢把頭?
爾后,大彩頭覺得心里壓力極大,每天晚上做噩夢總瓢把頭報復他,便建了一棟“悔心閣”、讓下屬守門、請李半仙來驅邪?
邏輯上完全沒有任何問題!
他們之間的恩怨。
我沒空去抽絲剝繭。
但無比糟糕的狀況在于,如果真的如我的推測,津門那位八九十歲高齡的總瓢把頭中了毒,現在到底有沒有死?!
我頓時變得無比焦慮,手中反復搓揉著那枚假袁大頭。
半晌之后。
我問道:“你確定沒騙我?!”
李半仙都快要哭了:“……您覺得這個時候我還有這個膽子敢騙嗎?”
這貨確實沒這個膽子。
他還等著我給他解藥救命呢。
我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杯水:“去把那杯解藥給喝了!”
李半仙聞言,如蒙大赦,哆哆嗦嗦地走過去,拿起杯子,一口干了。
喝完之后。
他滿臉菜色:“怎麼……好像是白開水?”
這就是白開水!
我說道:“你要不放心,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,趕緊滾吧!”
李半仙不敢吭聲了。
但這貨卻抽著鼻子,在房間里傻站著,也不走。
我問道:“要不房間讓給你住,再叫兩位姑娘上來伺候你?”
李半仙聞言,慌忙沖我罷手:“大佬,您不是答應我要將錄像給刪了嗎?”
我回道:“我向來說話不算數!”
李半仙徹底傻眼了,苦苦哀求道:“大佬,您的要求我都做到了,您怎麼能這樣……”
我頓時臉色一變,轉身又捏了一顆泥丸出來:“張嘴!”
李半仙見狀,嚇得臉色煞白,撒丫子瘋跑了。
不是我不講信用。
而是顏小月告訴我。
她當時見我威脅李半仙,站在旁邊都看傻了眼,忘記摁錄像機的攝像鍵了,黃皮子皮毛脫顏料和死去的過程,她根本沒有錄到。
這老六講這話之時。
差點把我給氣出腦溢血。
傍晚時分。
肖胖子和小竹都回來了。
最近一趟魔都飛往津門的航班在今晚十點。
三黑子還在與師兄弟們交接。
這次我讓他先別跟著來。
顏小月很想和著我們去津門玩,被我拒絕了,讓她乘現在大彩頭腦子有問題的機會,好好鞏固一下自己在老糧幫的位置,爭取早日解決她與顏小光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