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黑子見狀,撓了撓頭:“老板,這小子到底說沒說啊?”
我無語道:“如果他說了,現在我們還有命回來?”
三黑子說:“可是……”
我說道:“別可是!這小屁孩人精明著呢!”
“昨天白天他的情緒不高,我就注意了他,帶他去看電影的時候,發現他借故上廁所,又悄悄在廁所問了一次大仙。”
“我聽到他問大仙這次要倒向哪邊他才能安全,大仙怎麼跟他說的我不知道,但問完之后,他明顯情緒好多了,全力配合。而且,晚上去找野澤奈子之時,我也全程盯了,他根本沒遞話也沒遞紙條等東西。”
三黑子說:“特麼的……我還以為他看了諜戰片之后來勇氣了呢!”
“不過,他剛才抽風嚇我們干嘛?”
第七百二十九章 埋尸之地
我說道:“把他的快樂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唄!”
“你想想看,自從我們見了方樂樂之后,讓我們背他、扛尸、撿衛生巾、買玩具……你還不了解他的性格?”
三黑子神情無語道:“鬼精鬼精的!看來他叫方樂樂這個名字真叫對了!”
方樂樂這小孩本來就成天與仙鬼為舞。
他不鬼精才是怪事。
白天無事。
我和三黑子做了飯,兩人吃飽喝足,等待著時機的到來。
野澤奈子下午三點會吃下方樂樂給的藥。
這藥是三黑子制成的。
藥效在三個小時左右發作。
也就是說。
今天晚上六點左右。
野澤奈子一定會突然腹疼難忍。
相柳的歃血為盟大會的時間是今晚九點。
我們算過從白市市區到孟古林場的距離。
也就是說。
野澤奈子在今晚腹疼發作之時,一定是在前往孟古林場的路途之中。
在這個時間點發作。
她絕不可能從路途中折返回來找我們,等治完病再次前往孟古林場,因為時間上根本來不及。
當然,有人會說,她難道這些天都沒買止疼藥嗎?
不管她有沒有買。
三黑子向我保證過,他做成的這個藥,金剛羅漢吃了都會疼得腿肚子哆嗦,止疼藥根本沒用。
如此重大的歃血為盟大會,缺了野澤奈子這個主持人絕不行。
在這種情況之下。
老者有且也只有一個方案可以選擇,那就是一邊派人護送野澤奈子繼續上山,期待她能自己稍微緩解,一邊立即派人前來接我們前往孟古林場給野澤奈子止疼,確保歃血為盟大會能在九點如期舉行。
方樂樂不在堂口。
只有我們兩人在。
他們只能帶著我們前往孟古林場。
一切都順理成章。
千局萬局。
精細為王。
天已經黑了。
晚上風很大、很冷。
我們關了門,在堂口抽著煙等著。
六點。
七點。
……
三黑子有些焦慮了,在屋子里走來走去,甚至對自己的藥開始不自信起來,一邊看著時間,一邊嘴里喃喃地念叨:“按道理接人的車應該到了啊,難不成藥效不夠,這不能吧……”
我內心也忐忑。
天下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。
謀事在人、成事在天。
哪怕算得再精細。
有時候也抵不過天意。
妖智如諸葛亮,點七星燈也會失敗。
更不用說我們這種普通人。
七點零五分。
堂口外面傳來了汽車緊急剎車,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。
緊接著。
大門無比急促地砰砰響動。
三黑子趕緊披了一件外套,嘴里不滿地問道:“誰呀?投胎啊這麼急……”
“砰”地一聲響。
門突然被踹開了!
老者帶著四個人,站在了門口,他們身上還有不少雪,滿臉冷峻與焦急,問道:“方大師呢?”
三黑子嚇了一跳,顫聲回道:“你們這是……”
老者快踏前兩步,一把拎起了三黑子的衣領子,喝問道:“我問你方大師呢?”
我趕忙說:“方師傅去鄰縣給人驅邪去了……”
老者聞言,神情顯得極為焦躁:“有多遠?!”
我伸出了兩個手指頭:“開車來回……大概需要兩個多小時……”
老者簡直要瘋了,嘴里呼喝一聲,一腳踹翻了餐桌,手拿著噴子指著我們:“一幫庸醫,我崩了你們!”
不愧是一直在相柳內部潛伏的田家人。
演技簡直不要太好!
三黑子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我立馬抱住了頭,顫聲問:“老板……到底怎麼了?”
老者目光無比陰毒,咬牙說:“野澤小姐突發腹疼難忍,止疼藥都沒效果!你耽誤了我們的大事,我讓你們一起陪葬!”
講完。
他將噴子懟在了三黑子的腦門,就要扣動扳機。
我大急道:“老板!這是散毒最后一次腹疼!非常簡單,我們也會治!你別沖動!”
老者聞言,咬牙問道:“你們?!”
三黑子忙不迭地說:“對對對!我們雖然是帶馬金童,但方師傅的本事我們學到了不少,請你相信我們!”
老者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下屬。
一位下屬低聲附在他耳邊說:“老大,要不試一試?現在我們趕過去,時間應該還來得及。”
老者瞅了我們幾眼:“馬上收拾東西!跟我們走!”
“要是治不好,我會讓你們死在山上!”
我和三黑子慌忙收拾東西。
剛一出門。
兩位下屬就將我們塞進了一輛車里。
汽車開始瘋了一樣狂飆。
這里其實離孟古林場有不少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