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七安略有猶豫,回答:【大概一個多月前。】
他把時間故意說短了些,免得將來有人根據這個,發現他是在稅銀案結束后出現異常。
....四號心頭劇跳,因為他有一個猜測,那個猜測是如此的荒誕和大膽,以致于讓他渾身產生電流游走般的戰栗。
一個多月前,沒記錯的話,云鹿書院的清氣沖霄異象,也是在一個多月前發生的。當時三號還沒加入天地會,金蓮道長鄭重其事的在天地會內部委托一號調查。
眾所周知,三號是儒家書院的學子,有一點極其不同尋常,那就三號實力不強,卻得到了太多的資源傾斜,知道太多云鹿書院高層才知道的秘密。這是很不合理的。四號作為曾經的讀書人,早就察覺到這一絲的不對勁,并不是質疑三號云鹿書院的身份,而是覺得他的待遇有些夸張。
但如果三號和云鹿書院的清氣沖霄有關系呢?那麼得到云鹿書院高層的重視,是不是就合理了?
不過撿銀子和清氣沖霄存在什麼聯系....四號沒有想明白。
“看來,得抽空回一趟京城,拜訪趙守院長。”四號心里暗暗決定,趕在年關之前回京城。
想到這里,自覺對三號秘密有所了解的四號,嘴角微挑,傳書道:【有意思,我以前都低估三號了,看來得重新評估你的價值和潛力。】
四號知道三號頻繁撿銀子的緣故?而這背后的原因,涉及到某些重大的機密....不然四號不會這般評價....除了五號之外,其他人都從四號的話里品出了不對勁。
見眾人差不多聊完,許七安瞇著眼,以指頭代筆,傳書:【呵,我有個疑惑,五號你是怎麼知道撿銀子的是我?】
以五號的智商,不可能是詐他,也就是說她真的知道自己撿銀子的原因,至少了解一些內幕。
這正是許七安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,他對自己古怪的運氣一直很在意。
【五:我不能說,我答應過....別人,不能泄露給任何人,就算是你也不行。】
五號拒絕的干脆利索。
【三:等價交換。】
【五:不交換,做人要有誠信。】
這傻妞,信不信老子把你拉黑名單,將來渣你一次,然后提褲子不認人....許七安心里吐槽。
轉念一想,金蓮道長這個運營商傷勢未愈,無法開啟私聊功能,現在確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。
等將來能私聊了,他再好好和五號這個南疆的傻妞聊聊人生和理想。操作空間還是很大的。
.....
御書房,小朝會。
穿道袍的元景帝高坐上首,聽著府尹陳漢光的奏報,對于菜市口的人頭滾滾,不怒不喜,波瀾不驚。
“兵部尚書和戶部都給事中的職位,諸位愛卿有何想法啊。”元景帝貌似隨意的提了一嘴。
當即就有大臣出列,舉薦自己的人。元景帝面無表情的看著官員們陳詞激烈的爭辯,為了空出來的兩大實權職位,恨不得把對方狗腦子打出來。
連魏淵和首輔王貞文兩位權柄滔天的大佬也不可避免的下場。
眼見沖突越來越激烈,脾氣暴躁的幾個大臣已經擼袖子,元景帝敲了敲桌案,適時制止。
“尚愛卿,你是吏部尚書,有何建議啊。”
尚賢跨步而出,趁低頭作揖時,余光瞥了眼首輔王文貞,見后者微不可察的搖頭,這才道:
“微臣惶恐,暫無人選,請陛下示下。”
元景帝滿意的頷首:“此事再議。”
果然....眾大臣緩緩于心里吐出一口氣,彼此恨恨相視。
這時,魏淵出列,朗聲道:“陛下,微臣有奏。”
待元景帝頷首后,魏淵道:“銅鑼許七安在平陽郡主案中立下赫赫功勞,請陛下獎賞。”
相應的奏折,他已經在昨日遞交內廷。
元景帝顯然是知道案情經過的,也知道銅鑼許七安在其中立下的功勞,不管是重啟平陽郡主案,還是發現恒慧和尚的蹤跡,進而尋出平陽郡主尸身,那位銅鑼都功不可沒。
但元景帝依舊有些猶豫,他不喜歡那個銅鑼,沒什麼理由,此子給他一種很不協調,很不舒服的感覺。
打從心底里厭棄。
當日在皇城見到他,看到他一刀斬裂地面,嚇的靈龍不敢靠前半分。那一刻,元景帝心里就不受控制的厭惡他。
魏淵正要說話,刑部孫尚書突然大聲道:“陛下,微臣有稟。”
他大步出列,作揖,義正言辭說道:“微臣奉命查桑泊案,連日來嘔心瀝血,一刻不敢怠慢。經微臣查證,大理寺卿常言,與妖族勾結,里應外合,炸毀桑泊。請陛下革了這廝,交由微臣徹查。”
大理寺卿常言,瞇著眼,看了看孫尚書。
他是齊黨的核心成員之一,因為火藥的事情,齊黨另一位核心成員,工部尚書已經走過一次鋼絲。
工部尚書冷哼一聲,走了出來:“陛下,刑部是攀咬污蔑,肆意栽贓常大人。微臣認為禮部尚書同樣有嫌疑。”
禮部尚書當即出列,高呼:“微臣冤枉。”
魏淵嘆息一聲,有些失望。
果然,聽元景帝道:“桑泊案并沒有結束,責令銅鑼許七安繼續辦理此案,半月期間已過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