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開泰走到瞭望廳,往外張望,無奈道:“打更人和侍衛都聚集在樓下了。”
魏淵道:“散了吧,這件事你們知道就成,不許外傳。”
“是!”
..........
等外頭的侍衛和打更人散去,許七安又慢悠悠的喝了杯茶,這才告退離開浩氣樓,返回春風堂。
嬸嬸和許玲月坐在桌邊等待,許鈴音蜷縮在母親懷里睡著了。
“大哥,你去哪了。”許玲月迎上來,秀眉緊皺,心有余悸道:
“剛才怎麼會有雷聲,娘和鈴音都被嚇著了。”
許玲月是個有心機,有些小腹黑的妹妹,剛剛她也被嚇的面如土色,但在大哥面前,她要保持完美形象。
巧妙的利用妹妹和母親。
“晴天霹靂嘛,常有的事。”許七安從懷里掏出一張百兩銀票,道:“事情已經解決了,這是趙家給的賠償金,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。”
嬸嬸看著銀票,難以置信:“給我?”
許七安用力點頭:“嬸嬸為了家,辛苦操持,這是嬸嬸應得的。可惜只有一百兩,畢竟人家背后的靠山也不小。”
嬸嬸接過銀票,看著他,有些感動,低聲說:“寧宴啊,其實嬸嬸就是愛發牢騷而已,有些不中聽的話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。”許七安誠懇的說。
“啊,對了,我今晚有事,不回家了。”
“有事?”嬸嬸收好銀票,道:“你從云州回來,就沒一天在家里歇過,有什麼事?”
我要和人開發兩座山峰,一條峽谷,投資幾十億金子........許七安心說。
“大哥昨夜便沒回府,今夜總不能又是同僚應酬吧。”許玲月有些狐疑,憑借女人的直覺,她問道:
“爹說大哥喜歡去教坊司。”
“去去去。”嬸嬸啐了她一通:“你大哥不是這樣的人,二郎鬼混,你大哥都不會鬼混。”
“那大哥跟我發誓,從未去過教坊司。”許玲月抿著唇,盈盈眼波中透著倔強。
不是,你一個妹妹,哪來的資格質問我……許七安臉色嚴肅,發誓說:
“我許七安,從未在教坊司花過銀子。”
許玲月嫣然一笑,眼波蕩漾。
“玲月,回家后你也可以這般質問二郎。”許七安心里不平衡,慫恿道,“我相信二郎與我一般,也是堂堂正正的君子。”
“二郎當然不會去教坊司。”嬸嬸自信滿滿,心里想著,等晚上許平志那廝回了家,自己也這般質問,看他敢不敢發誓。
送走嬸嬸和妹妹們,許七安打算回青云堂拿回金牌,沒想到它被人給送回來了。
“許大人,府衙的總捕頭呂青求見。”春風堂的吏員進來稟報。
“把她請到堂內。”許七安扭頭又進了春哥的辦公室。
不多時,坐在桌案后的他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,像是在追趕什麼似的,緊接著,身材矯健的女捕頭便跨過門檻,進了堂內。
看到許七安的剎那,清秀臉龐布滿驚喜和激動的呂青,猛的一愣,疑惑的盯著他。
許七安也在打量許久不見的朋友,她雙眼湛湛有神,小麥色的皮膚,高鼻梁,大眼睛,小嘴紅潤,修為似乎更近了一步。
身上的官威也比以前更甚。
“呂捕頭,許久未見,別來無恙?”許七安笑著起身相迎。
“許,許大人?”呂捕頭盯著許七安猛看。
“在云州服用了脫胎丸,這才死里逃生,不過模樣也有了變化。”許七安解釋道。
呂青點點頭,勉強笑了笑,從懷里摸出金牌,道:“府衙的捕手與我說了私塾的事,我做主讓朱捕頭回去了,親自將金牌送還許大人。
順便來探望探望。
“這點薄面,許大人想必會給我吧。”
說話的時候,呂青秀氣的眸子死死盯著許七安,如果他臉上有任何不悅,自己就連忙道歉,歸還金牌后走人。
“金牌不重要,”許七安把金牌丟在桌上,笑道:“許久未見,晚上一起喝酒?”
呂青搖頭婉拒:“許大人,我畢竟是女子......”
你要是男人,我剛才說的就是:一起去教坊司喝酒。許七安心里嘀咕。
兩人喝著茶,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,一直到散值的梆子聲傳來,呂青恍然間從許七安的“美色”中回過神來,起身抱拳:
“那小女子就告辭了。”
許七安把她送到衙門口,望著女捕頭窈窕的背影,忍不住摸了摸下巴。
“呂青好像對我有點意思?宋廷風說她一直未嫁,雖說在這個時代屬于大齡剩女,但對我來說,三十不到的女人,才是真正的巔峰期啊。
“算了,呂青是良家女子,和教坊司姑娘不同。良家女子的世界不是你想進就進,想出就出,你得不停的進進出出。”
這事兒,許七安肯定做不到。
..........
夕陽里,許七安騎著馬,緩行在古代寬敞的街道,進了教坊司。
浮香生病了,感染風寒,昏昏沉沉,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。
見到許七安過來,很驚喜,強撐著要起來。
這就讓許白嫖很愧疚了,按住浮香的肩膀,自責道:“是我不好,是我操勞了美人。”
浮香美眸半開半闔,昏昏欲睡,柔聲說:“院子里的姑娘,許郎隨意挑便是,就由她們替奴家服侍許郎。”
臥室里,三個清秀的丫鬟,眼睛唰的亮起來。
許七安搖搖頭,一本正經的拒絕:“娘子身染風寒,我哪里還有心情尋歡作樂?我為你渡送氣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