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報名字,卻是我的一名老相識。”
“你的老相識?”
“白毛鼠,白茂。”
“不認識。”
“記得你當年寫的那首詞嗎?你五哥偷了,就是讓白茂拿給我的。”
“真討厭。”
李瑕繼續道:“你五舅與你二哥顯然有默契,但具體是如何,俞德宸也不知,只知云歸子與白茂商議之后,將他帶往白鶴觀暫避。之后,保州的命令到了,又把俞德宸送出了山西,接到保州。”
“有些湊巧吧?”張文靜道,“這道士運氣不錯。”
“畢竟是我們拼湊的情況。說巧也巧,說是你五舅與二哥有示意要救我的人也說得通。”李瑕道:“他們本不必冒險,之所以如此做,既是在向我示好,也可能是俞德宸喬裝打扮、刺殺郝天舉的過程中顯出的能耐,讓他們覺得值得一救。”
從這件事上看,張弘基更傾向于李瑕的態度十分明確,甚至可以說是很堅決。
這是李瑕完全沒想到的,畢竟他從未與張弘基打過交道,雖說他是張弘基的妹夫,可張文靜卻也與這位二哥不算太熟悉。
意外,但確實是好事。
“而俞德宸到了保州之后,很快便見到了林子、董文用,他們正在張家老宅與你父親商談。當時你父親已得到了忽必烈的詔諭,馬上要動身往燕京,遂讓你二哥準備了給你的嫁妝……”
提到張柔,張文靜有些遺憾。
雖說這次張柔就算沒有被召到燕京,也不可能馬上舉旗,從結果上而言,無非還是走私而已。
但還是讓她覺得距離上遠了。
她不由問道:“那往后你若是出兵北伐,二哥有無能力與決心響應你?而到時父親也不在保州,是否會有危險?”
李瑕輕輕拍著她的背,道:“你想得遠了,眼下還未到需要考慮這些的時候。只說你二哥能與我們走私,已能起到許多重要作用。既能助我往河南滲透,獲取很多的情報,又能緩緩以利益拉攏河南世侯,來日北伐,我們的兵馬對中原不是兩眼一抹黑,甚至能有一支奇兵悄然直抵保州……”
~~
若說保州之事的意義,李瑕能與張文靜說的也只有大概。
事實上,還有更多的情報,他還要慢慢地核實、消化,想出應對。
比如,張弘基亦給了忽必烈與阿里不哥之爭最新的情報,須把郝天益帶回的情報與林子得到的相比照,分析出忽必烈的兵力布署。
再如,忽必烈或有可能設立一個間諜機構的消息在燕京尚未傳開,長安這邊卻已經先知道了。
這日林子回到長安,見過李瑕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回軍情司大衙,召集心腹議事。
“我們軍情司要有對手了,北面馬上會有一個用于防范并針對我們的衙門。”
林子的語氣冷冽,眼神卻帶著傲氣。
“蒙古人也妄想在諜探之事上與我們爭鋒,卻忘了王上是誰、我是誰、你們是誰。不知他們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過家家……”
軍情司與軍中的氣氛不同,沒人大大咧咧地應話,聽著林子說著,這些暗探們都是時不時冷笑一下,顯得十分陰鷙。
“使司,既如此,不如派些人過去給蒙虜當這諜探衙門的元老罷了,我愿第一個往……”
===第865章 懷疑===
酒樓雅間。
“叮啷”幾聲響,五只酒杯碰在一起。
“這一杯賀木魚平安歸來。”
幾人紛紛開懷大笑,舉杯共飲。
“近日太忙,過陣子我再下廚做一桌好菜,為木魚慶賀。”李昭成很高興,又倒了一杯酒,道:“晚間還有公務,不能多喝。但木魚你須讓我們一人敬一杯。”
“我能多喝。”江蒼道:“我可以多敬幾杯。”
話音未落,他頭上便挨了江荻一下。
“你想得美,喝醉了不想讀書是吧?”
江蒼只好捂著頭,偷偷端著酒杯又抿了一口。
李昭成則是向俞德宸道:“你進了軍情司立功歸來,又負傷在身,不如調到輿情司如何?”
孫德彧連忙點頭。
“對對對,李大哥所言甚是,輿情司比軍情司還是要安穩得多。師兄你聽李大哥的比較好。”
“不論木魚答不答應,小道士你休要每次便替他做了主。”江荻拿著杯子一指孫德彧的鼻子,道:“他是師兄,你是師弟,偏你總要左右他,才顯得他木訥。”
“咦,我師兄分明是從小就木訥,扮成女子嫻靜清雅,豈是因為我?”
“因你這小道士太過伶牙俐齒,襯得他更木訥。”
“平時叫人孫院長,正經有建議卻又成了小道士,那你覺得師兄去輿情司不好嗎?”
“我也覺得好。”江荻道:“但木魚自己決定。”
俞德宸還一句話沒說,這邊三人卻已沒完沒了說了許多。
之后,便是連江蒼也就此議論起來。
“你們聽我說,聽我說。如今長安最大的事,不正是發行紙鈔、興修水利嗎?我姐每日忙著籌算用度,李大哥忙著清算貪墨,俞道士若是進了輿情司,正好互相配合、共為秦王出力。”
“那我呢?”孫德彧問道。
“孫院長造火藥時貪墨用度,正好由我姐查出不對,報與李大哥,由俞道士捉起來。”
孫德彧無奈地白了江蒼一眼。
忽然,雅間的門卻被人推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