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殺人的規律,難道是!
雖然永久道具不在,但腦子還在,更重要的是,這副身體雖然沒有自己的本體強健,但也還算能用,沒讓陽產生太多的不習慣。
他抓緊繩子,也進了井底。
現在,需要弄清楚的問題還有一個。
為什麼只有我們四個人來到了這個世界,其余人呢?
是沒過來?
還是……提前一步到了?
陽想著各種存在的可能,其中最壞的一種可能,無疑是……
其他人和他們不是一個立場。
萬一這次終極游戲是分了派系的,他們四人屬于【南枝坊】一派。
其余七人屬于【投井戲子】一派,那幾乎必然會有一方團滅。
甚至是全滅。
畢竟,就算和鬼是同一立場,也不代表鬼就會對他們另眼相看,風險是同等的,只是達成通關條件的任務不一樣而已。
希望……千萬不要是第二種。
陽一路順利地滑到了井底。
說起來,靈魂穿入【南枝坊】戲班成員體內的他們,通關條件又是什麼呢?
難道是給厲鬼唱完最后一場黃泉戲,并生還?
如果是這樣,那這出戲的途中,應該會起許多波折了……
(
===第一百零四章 招搖撞騙===
“小七。”
林煙清的臉上,帶著神秘莫測的笑意。
她漆黑如深潭般的眼睛,仿佛透過了那具十幾歲的身軀,直接看到了里面秦滿江的靈魂。
“唱,念,做,打,是這一行的基本功,不是披著一張一模一樣的皮,就能變成那個人。”林煙清已經完全停下了腳步,靜靜地注視著他,“你行走坐臥的姿態,細微的神情,甚至是最基本的發聲部位,都和小七完全不一樣。”
“告訴我,你是……誰?”
她緩緩地走向秦滿江,微微彎腰,貼近他耳邊,低聲說:“還有……我身體里的這個人,又是誰?”
她已經把話說得極其直白了。
只是秦滿江沒想到,自己的漏洞竟然這麼多!
的確,一個人說話的方式,發音的部位,甚至是站姿,坐姿,與人交流時的神情,都有其個人的獨特之處。
如果給他一些時間,好好觀察一些小七,也許能學個幾分像,但現在,他只是被粗暴地將靈魂塞進了小七的身體里,哪里知道小七本來是個什麼樣的人?
戲子戲子,人生如戲,戲也是他們的人生,對于習慣了模仿人物細節的他們來說,要想發現一個人哪里出現了細微的變化簡直太過輕易。
就連在船上時,那負責打鼓的老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。
可這個擁有絕美臉龐的林煙清,依舊給了秦滿江巨大的壓力。
秦滿江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氣息,他知道,她不是鬼。
但這種恐怖的壓力和鬼怪完全無關,秦滿江甚至懷疑,如果自己可以跟她講清楚,這個林煙清完全能夠理解“怪談游戲”的存在!
這是一種認知上的領先,林煙清這個女人,似乎敢質疑一切,也敢相信一切。
但怪談游戲是不能暴露給非玩家之人的,除非他們自己調查出來了相關信息。
更何況,這不是在現代世界,這是在相隔百余年的某個已經逝去的怪談中!
自己正在和一個在正常的時間線里,已經死亡的人說話,一切的交談對于現實世界而言并沒有意義。
等等!
秦滿江忽然一怔,如果我真的靈魂穿越了時空,到達了百年前的【南枝坊】,體會厲鬼復仇的慘劇……可現實世界一切已成定局,按理說過去不可修改,只有當下的選擇才可能改變未來,那自己一行人被送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?
如果一切都是無意義的,那是不是可以認為……這和那白露灣一樣,是一個幻夢般的世界?
其實,這只是一場夢?
可這個世界完全沒有夢的基本特點,也不像白露灣一樣沒有任何主線,散,亂,碎,和夢一樣。
這里有清晰明確要做的事!
【南枝坊】戲班被厲鬼所纏,不得不乘船前往指定地點,給厲鬼演一出黃泉戲。
這是一條清晰的脈絡。
這不是夢……
還有,她。
跟前這個女人,實在是太過敏銳,她到底又是什麼身份?
看起來,她似乎更能與厲鬼共情,她是鬼的幫手?
如果我能獲取她的信任,是否能加入鬼的立場?
加入鬼的立場,鬼就不會對我動手了嗎?
秦滿江不相信有這麼簡單的事。
林煙清也許和那只厲鬼還有什麼隱秘的聯系,此刻在她的注視之下,秦滿江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。
既要解釋清楚自己是誰,她體內的另一個意識是誰,又不能暴露怪談游戲的存在。
說起來……如果怪談游戲里面的人,意識到了自己正作為某個怪談,從時間的片段中被提取出來,給被選中的人進行游戲,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況。
思忖之下,秦滿江說道:“你體內的人,是我師兄。”
“師兄?”林煙清一抬眉。
這個動作,讓秦滿江心底一動,自她剛才說過唱念做打那一套說詞后,秦滿江也在格外注意對方的神情。
這個挑眉的動作,會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女子身上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