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道觀內部就不一樣了,鐘雪燃只要一到這里,那個人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知道。
雖然嚴瀟也問過,知道這里不能久住,但他的想法和沈骸不同,因為鐘雪燃是道士世家,那麼……知道鐘雪燃為什麼回來,以及只知道鐘雪燃會來這一個地方,就有了解釋。
那個人……也是道士。
嚴瀟進了小重陽觀,目不斜視,徑直去找到了目前的觀主,那位李道長。
“施主,還有何事?”李道長有些疑惑。
嚴瀟打量了一番四周,問:“李道長,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。”邐
“請。”李道長略一點頭,伸手引嚴瀟坐下,令人給他沏了一杯茶水。
“不知,除李道長外,這所道觀還有多少道人?”
嚴瀟問道。
李道長神情訝然,仿佛不知道嚴瀟為什麼會問這件事,但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,聞言便說:“除去貧道,還有一十五名。”
“都是道長的師兄弟嗎?”嚴瀟繼續問。
李道長不知道他此話何意,按理說道觀里的出家人都是師兄弟,但嚴瀟這問法,明顯不是想知道這個答案。
李道長皺眉片刻,抬頭看向嚴瀟,說:“不瞞施主,此觀本已破敗,乃是官方背書,由民間捐資翻修,這才指派了我等前來。”邐
嚴瀟眉頭一動,明白了這位道人的意思。
“所以,除了伏城官方的指派外,觀中還有那捐資的民間組織指派的人?”
李道長沉默著點了點頭。
嚴瀟立刻起身,問道:“還請道長告訴我,那位道長現在何處?”
“后院南字二房,你自去尋他吧。”李道長明顯也是感覺到了此事的不對勁,便也毫無隱瞞地說了。
可這時,一旁侍茶的小道長忽然出聲說道:“余師叔下午已經出去了,還沒回來。”
嚴瀟剛要跨門而出的腳步一停,轉頭看向小道士:“那位道長姓余?”邐
小道士點點頭,又看了看李道長,見李道長沒什麼反應才繼續說道:“余師叔和我們不一樣,是趙施主指名來的。”
又出現了一個趙施主……
看來那位趙施主就是出資翻修小重陽觀的人。
嚴瀟看向李道長,問:“道長,能告訴我那位趙施主的全名嗎?”
李道長搖頭一嘆,看了小道士一眼,小道士知意,接過了嚴瀟的問題,答道:“趙施主姓走叉趙,名逢川,是月城人。”(第兩百六十三章)
這個名字一出現,嚴瀟腦子里忽然了一件事,還有一個人!
喬家村,喬自如的還魂事件,當喬自如和梅思君被困在怪談中后,伏城【瞳界】所有人都去了喬家村,到達時也調查過前因后果。邐
那件事的起因便是一位名叫趙逢川的老板看上了喬家的一塊地。
而那塊地卻又是喬自如奶奶埋葬的地方,喬自如的父親收了錢,那位趙老板便請了一個道人過去遷棺動土。
等等!
那個道人,后來也和喬自如,梅思君一起被困在了怪談中,但他卻完好無損地脫困而出了!
一個叫趙逢川的老板,一個受老板雇傭的道人……
難道等在小重陽觀,一直等著襲擊鐘雪燃的道人,也是他?!
“請問,有他照片之類的嗎?”嚴瀟立刻問道。邐
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樣,那喬自如和梅思君的怪談,很可能是一場被設好的局!
然而,小道士卻搖搖頭:“不曾有。”
嚴瀟也不氣餒,他是見過那老道的,聞言便口頭形容道:“他六十來歲,身材削瘦,有些仙風道骨,留著山羊胡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小道士就忙不迭地點頭道:
“是他,余則明,余道長!”
(
===第四百七十章 衣服===
原來,那老道叫余則明。
回魂怪談中受雇于趙逢川,這次又是受雇于趙逢川,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巧合能夠解釋的了。
難道說,他們都是秦滿江之前提到的,那個打著【瞳界】主意的月城組織?
得到確切的消息,得知余則明已經離開道觀后,嚴瀟立刻告辭離去。
同一時刻,身處怪談中的鐘雪燃,已經陷入了絕境。
她帶著這只撐著紅傘的鬼來到了墳地,這里的坡最多,也是最有可能存在“肉坡”的地方。
鐘雪燃心臟跳得很快,她很清楚這只鬼知道自己只是在拖延時間,但自己的回答沒什麼漏洞,只是沒有給它動手的理由罷了。
哪怕是見人就殺的厲鬼,也遵循著某種隱藏的規則,更何況是這種見人先問問題的厲鬼了。
在這個問題沒有出現明確的結果前,她還能活著。
而自己現在還沒死,也意味著一定是做對了些什麼。
鐘雪燃抬眼看向半山腰上這一連串高低起伏的墳坡。
如果“肉坡”不在這里,那麼在自己把它帶過來的那一刻,就已經被它殺了。
這說明“肉坡”真的在這個滿是大大小小墳墓的地方,只是,這些大坡小坡,到底哪一個坡叫“肉坡”?
鐘雪燃飛快地掃了一眼墳地。
現在天色已經很暗,暗到很難看清腳下的路,好在走了一會兒后,頭頂的云層薄了一些,多少露出了一些月光,讓她隱約間能看清周遭。
鐘雪燃根本不知道肉坡在哪兒,但她又不敢停下腳步,畢竟一停下,這只鬼就很可能會有新的舉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