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萬一沒死,那這東西就成了一個很好的后手,趙老頭看出來那枚紅色眼球不屬于這位神,她自己也對紅色眼球有忌憚。
這樣一來,一旦神沒能兌換承諾,復活整個村子的大家,就可以用這個紅色眼球進行反擊,雖然能起到多少作用還有待商榷,可至少不完全任由宰割了。
等等……
秦滿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。
按照原本的歷史進程,今晚上游的水庫會開閘,整個村子都會被淹沒。
也就是說,在原本的歷史中,柏古的計劃順利進行了,至少……順利進行了一半。
所以他才會水淹觀音村,把一切埋葬,讓自己的后代未來再來探索觀音村。
也就有了一開始柏陽的觀音平湖之行。
現在自己的到來讓觀音折斷了手指,損耗了力量,讓浮尸露出水面,驚動了水庫員工,并且已經進行了報警處理,就算柏家對伏城的掌控已經非常絕對,可經過這件事,水庫的員工們至少不太可能繼續去打牌之類的。
原本的開閘計劃是由水庫的兩個內鬼進行的,這次,他們還能順利進行嗎?
“嘶……怎麼回事?”
突然間,秦滿江身邊的觀音化身又出聲了。
她的嘴里再次出現了左弦的聲音。
“我怎麼又回來了?”左弦只感覺全身酸痛,喉嚨發干,耳中也在轟鳴。
自己的肉體沒了,雖然能在其他身體里停留,但呆的時間是有限的,之前從這觀音化身的體內離開也是感覺到了時限。
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只是一個瞬間的功夫,自己竟又被拉回來了!
不……
這不對勁!
左弦發現自己想從這副身體里離開也根本做不到了,怎麼會這樣?!
“剛才發生了什麼?”左弦問。
秦滿江也發現自己身邊又換了人,但無論換了誰來,現在都是一樣被陷在血肉泥潭里動彈不得。
“你來得真不是時候。”秦滿江說。
“喂?”左弦轉頭瞪了他一眼,“你的意思是我不如觀音有用?”
秦滿江沒說話,只是用眼睛看著她。
看著看著,左弦悻悻地移開眼睛:“就算沒她厲害,也不至于這樣說我吧……”
“我明明已經感覺到附身的極限了,為什麼無法脫離這具身體啊?”左弦滿腹疑惑,她倒是不怕死,畢竟已經死過一回了。
秦滿江略一思索,說:“她在蘇醒,她身邊的空間時空是錯亂無序的,也許你被影響了吧。”
“不可能,我之前升格失敗,就是被錯亂的時空把身體絞碎的,那種感覺我熟悉得很,”左弦微微垂眸,往四周看去,“她周圍的空間雖然的確在扭曲,但還沒有影響到地面上來……”
“一定有別的什麼在影響我……”
她這樣一說,秦滿江忽然想到了一個人!
剛才老村長都還活著,那……柏古真的死了嗎?
雖然之前聽到了幾聲慘叫,但柏古給秦滿江留下的印象中,那個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都不會叫一聲。
左弦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。
能把她的靈魂限制在這副身體里,不讓她逃走的,只有柏家有這種詭異的能力了。
一定是柏古還在,可是……他在哪兒?
“別找了,問你個問題。”秦滿江說道。
“什麼?”左弦一邊掙扎一邊問。
“發現了她,你們又打算怎麼做,總不可能一點準備都不做,就來挑戰所謂的神吧?”
秦滿江盯著她的臉。
“我怎麼知道?”左弦回答得理所當然,那張觀音化身的臉上沒有半點偽裝的跡象,“這種事向來是易連海考慮的。”
“易連海?”秦滿江心臟勐地一跳,“他也來了?他在哪里?”
左弦似乎有些吃味,掃了秦滿江一眼:“喲,還說自己不是江渡呢,不記得我,不記得柏古,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,唯獨記得易連海是吧?”
“切~沒出意外的話,他已經找到破局的關鍵了,這村長和她之間的交易肯定有某種媒介,而且為了壓制住這位觀音,她少不了付出一些代價,或者說……給出一些能夠真正意義上傷害到她們那個層次的東西。”
左弦扭了扭脖子,還是無法掙開血泥的束縛,氣喘吁吁地說:“我猜……易連海就是想得到那個東西,這就是我們的籌碼,怎麼樣,像賭徒吧?”
不等秦滿江回答,左弦又自顧自地繼續說:“作為人,我們一毛錢都沒有,連上賭桌的資格都沒有,可要是真能找到能傷害到她們那個層次的東西……”
她沒繼續往下說,但秦滿江已經明白了。
一切的關鍵,在趙老大的肚子里,那枚由“神”親自交給老村長,卻被老村長私藏,灌到趙老大肚子里的紅色眼珠!
“神”忌憚觀音,盡管秦滿江認為“神”不至于這樣不堪,但他轉念一想,這位“神”已經多年未有動靜,甚至有人猜測她已經死亡,也許……這個時刻的她,真的和觀音是一個層次的東西。..
紅色眼珠能傷害到觀音,也意味著它有極大概率同樣能傷害到她。
必須把那個東西搞到手……
“哎呀,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?反正都出不去。”
“誰說出不去。”秦滿江說。
“你有辦法?”左弦焦急地問,肉身被毀后,她還是第一次陷入這種困境,她真的有些害怕了,怕永遠被封在這副身體里出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