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麼辦啊?”黃凝急的哭了,豆大的淚珠落在地上摔成碎片。
這時,鄭乾明顯看到那嚴明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。
嚴明將病歷夾在腋下,看著黃凝道:“要不這樣吧,你來我辦公室,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阿姨接下來的治療方案,如何?說不定有辦法的!”
黃凝救母心切,壓根沒多想就直接點頭,就要跟著嚴明到外面去。
“站住!”
就在嚴明喜滋滋的伸手去拉黃凝往外走的時候,一只更有力的手伸了出來,一下子擋住了。
“小子,你……你要延誤阿姨的病情麼?”嚴明一滯,立即大聲喝道,“你作為黃凝的朋友,不為阿姨著想,你是何居心?想不到你穿著倒挺體面的,卻是人面獸心,我看你這種朋友,凝兒不交也罷!”
黃凝愣住了,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。
鄭乾冷冷一笑,“是嘛?”
說著,他一把搶過嚴明剛剛寫的查房記錄,指著上面的字道:“你這上面明明寫的是一切無變化,一切正常,怎麼從你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不太樂觀了麼?”
嚴明的臉一下子變了,他剛剛寫的是醫生常用的花體字,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懂,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能夠看得懂。
“你又不是醫生,你懂個屁,給我滾!”嚴明有些惱怒了,上前就要搶奪查房記錄,推搡著鄭乾。
可是他卻沒想到,鄭乾站在原地,像是一堵墻一樣,壓根推不動。
“你不過是一個查房實習生,你有何資格談論病情?”鄭乾臉色冰冷,一把抓著嚴明的一條胳膊,用力一擰,嚴明痛的直咧嘴,“還有,你的老師難道沒有教你最基本的醫德?不能隨意夸大病情?不能當著病人的面談論病情麼?”
“痛,痛……”嚴明大聲求饒。
黃凝擔心事情鬧大,也扯了扯鄭乾的衣角,讓他適可而止。
“什麼人在病房胡來?這里是漢城市醫院,不是菜市場!”
一個中年人推開門走了進來,面色陰沉。
“二叔,二叔救我,救我啊……”嚴明看到來人,頓時大喊道。
嚴國眉頭一皺,他沒有理會嚴明,扭頭看向鄭乾,“你是什麼人?”
“我是來面試的醫科大的學生。“鄭乾回答道。
嚴國眉頭一挑,“醫科大的學生?你來這里干什麼?”
“他是我朋友,來看看我媽!”黃凝替鄭乾解圍道。
鄭乾則是搖了搖頭,直接道:“我是來治病的!”
“你會治病麼?”嚴明知道鄭乾只是來面試的,頓時倨傲起來了,可是他一句話剛說完,就哎喲的叫喚起來了,手上的骨頭被掰得咯吱作響。
“你知道這是什麼病麼?你就說你是來治病的?”嚴國冷笑一聲,看了一眼黃凝,頓時明白了,畢竟他的侄子嚴明這幾天也對這病房殷勤的很。
“難道你就會治病了麼?”鄭乾毫不客氣的反駁道,“病人躺在床上這麼久,你們治好了嗎?找到了病因了麼?”
“你……”嚴國臉色一凜,一句話堵在嘴里說不出來,“那好,學生娃娃,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治病的本事,你說,她這是什麼病?因什麼原因引起的?”
“濕熱引起的脾胃不調!”鄭乾放開嚴明,直接道。
嚴國點了點頭,作為一名主治醫生,他也有幾把刷子,這切癥倒也不錯,雖是一個學生,但掌握這種程度也并不難。
“以你看來,如何治療?”嚴國繼續問道。
鄭乾看也不看嚴國,“很簡單,20g大黃用一碗水煎成沸湯服下,一劑即愈。
”
“胡鬧,胡鬧!”
鄭乾剛說完,嚴國就大聲呵斥道:“大黃乃是瀉藥,雖然病人腹脹如鼓,但我們做過檢查,胃內并無積食,如何用得瀉藥?且不說其他,大黃煎湯,一般都在3到12g,可你用的這20g,藥量超標,病人受得了麼?”
“剛畢業的學生娃,你還是回去再讀幾年吧,連藥性藥理都分不清楚,別出來害人了!”嚴明也在一邊幸災樂禍的出言譏諷。
鄭乾剛欲解釋,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推開門走了進來,老者一身便衣,步伐沉穩,面目威嚴。
嚴國看到老者,頓時身形矮下一截,臉上也擠滿了笑容,“穆老,您來了?這就是前些天我跟你說的那個病人。”
說著,嚴國指了指黃凝媽,又麻利的去搬來檢查的病歷交給老者。
但老者卻沒接,而是目光落在鄭乾身上。
嚴明頓時心領神會,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鄭乾的對手,但是即便是被打,只要能夠在穆老面前表現一番,這痛絕對值得啊。
“小子,說你呢?還不快滾,一個來面試的學生而已,不會治病別亂來,我告訴你,我們醫院不會招你這種害人的庸醫,快滾吧!”嚴明大聲吆喝著,這次他學乖了,并沒有直接動手。
“等一下!”
穆老突然開口了,嚴國和嚴明一下子愣住了。
“年輕人,你來說說你的理由吧,為什麼要用大黃?而且遠超正常的量?”
鄭乾看了一眼老者,頓了頓,道:“病人面色蠟黃,氣息微弱,進食困難,腹內空空,但也膨脹如鼓,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,病人在發病前應該是得過一次感冒吧?”
黃凝在一旁點了點頭,道:“沒錯,那天我媽在外面做事,突然下了大雨,淋濕了身體,回來之后就感覺有些鼻塞,吃了兩顆感冒藥就睡了,可是醒來之后第二天就變成了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