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蘇文輕輕捻了捻自己的胡須,感慨地說道。
“不知蘇大人說的那事,是什麼事情?”
劉明好奇地問,他感覺自己的夫子,之前應該也是不簡單的,不知道為何會到一個小縣城去教書。
“這事情說來就話長了,你的夫子沒跟你說過嗎?”
“夫子從未跟我們提過他的往事。”
“呵呵,還是那個臭脾氣嗎?先不說他,我先看看他給我帶了什麼過來。”
蘇文說著,打開了匣子,劉明也伸長了脖子,好奇匣子里面裝的是什麼。
一路上過來,他也沒打開過這個匣子,但依他猜測,應該是字畫一類的東西。
好像趙夫子除了一些字畫,也沒什麼好東西了。
果然,打開匣子,里面放的是一個卷軸。
蘇文緩緩展開卷軸。
臘雪寒梅圖!
“呵!這家伙怎麼舍得把這副畫拿出來了?之前跟他要了好多次,重金跟他買,都不肯把這幅畫拿出來。
劉賢侄,你先稍等,《臘雪寒梅圖》都拿出來了,我看看這家伙在信里面說了什麼。”
他應了一聲好,靜靜地在一旁坐著,看著蘇文拆開信封,里面厚厚地一疊紙,至少有十幾張。
蘇文看著信,時不時地看一眼他。
“安得廣廈千萬間,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。
好!好!好!怪不得趙兄愿意把臘雪寒梅圖拿出來,也要我在京城照顧你。你這胸襟和理想,完全繼承了趙兄之志!”
蘇文連連說好,他也聽出了一些端倪,他的夫子,應該是用這幅畫作為交換,請蘇文幫忙照顧在京城的劉明。
不知不覺,欠了自己這位夫子良多。
“沒想到夫子是為了我的事情,我還以為只是單純地想和老友敘舊。
”
“劉賢侄,你是不知道你的這位夫子的臭脾氣,已經十多年沒和我們聯系了。”
蘇文有些無奈地苦笑。
“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他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,直覺告訴他,這個事情就是當初趙夫子在縣衙門口,跟他說對付上不得臺面的人,就得用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。
當初對于古板的趙夫子,能說出這種話,劉明很是驚訝!
“其實,他經歷過的事情你也經歷過,還和這幅《落雪寒梅圖》有關。
我和趙兄都是寒門出身,那時候剛考上舉人,被祭酒大人看中,帶到了國子監讀書。
那時候的國子監還只有官宦子弟和世家貴族,才有資格在里面讀書,我們兩個進來,雖然沒有明文說不行,但是也引起了很多人不滿。
這時候就有個士族子弟,跳出來說自己有一幅名畫丟了。”
蘇文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。
“就是這幅《落雪寒梅圖》?”
劉明若有所思地問道。
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,蘇文繼續陷入回憶中:“是啊,就是這幅《落雪寒梅圖》。
我和趙兄都是寒門出身,這幅畫,自然不是趙兄的。
可是卻有學子,說前一天晚上看到,趙兄鬼鬼祟祟地在那士族子弟的住處附近出現過。
最終他們帶人趙兄的住處,找到了這幅《落雪寒梅圖》。我和趙兄心里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,這是他們惡意栽贓的。
那時候祭酒大人也知道怎麼回事,因為前一天晚上,我們三個人在一起,我和趙兄一起向祭酒大人討教問題。
可是,我們知道,我們三個人作證的話,他們肯定會說我們互相包庇。
刑部,大理寺,都是這些士族的人。”
這不和賭場的張大彪誣陷自己偷了他的水晶球,是一樣的事情嗎?
怪不得,自己應付了張大彪,給自己洗刷冤屈之后,趙夫子對自己會另眼看待。
“后來呢?為什麼《落雪寒梅圖》會成為夫子的東西?”
第99章 考核
“后來,蘭香園的詩詩姑娘替我們作證,說那晚她邀請我和趙兄去蘭香園吟詩作對了,一整晚都待在蘭香園。”
蘇文笑得有些古怪。
“蘭香園不是顧曉曉姑娘嗎?她昨天還邀請我過去呢。”
劉明沒注意他的表情,有些疑惑地問。
“顧曉曉姑娘,那時候,才十多歲吧,那時候蘭香園的當家人是詩詩姑娘,京城第一才女也是她。
近五年,顧曉曉才逐漸聲名鵲起,代替詩詩姑娘成為蘭香園當家人。
明天去蘭香園,你替趙兄跟詩詩姑娘道個謝吧,當初趙兄一聲不吭走了,人家幫了大忙,一聲謝謝都沒有,這麼多年詩詩姑娘一直耿耿于懷。”
這事確實有點過分了。
“這只能證明畫不是夫子偷的,怎麼后來畫就成夫子的了?”
“嘿嘿,后來詩詩姑娘單獨給了我一幅假的《臘雪寒梅圖》,我偷偷放到那個士族子弟的住處。
這樣子,這幅畫就成了趙兄的祖傳之物,而那士族子弟,吃了個啞巴虧,只能認了自己買了一幅假畫。
為了這事,趙兄還跟我發了一通火,說我圣賢書白讀了,怎麼能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。
最后搞得不歡而散,趙兄也因為被誣陷,覺得最終只能靠這些不光彩的手段,心灰意冷,辭別了祭酒大人,之后就沒有了音訊。
”
“怪不得,我臨走前,夫子特地交代我,該用些手段就用些手段,不要太迂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