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踏出了一步。
彩衣消失了,我肯定要知道到底是怎麼了,何況魔神傳承我也必須得到。
一步踏出,景象忽變!
我剛踏進山洞,眼前的一切忽然就變了一副模樣,我沒有像彩衣那樣驚叫出聲,而是越發的冷靜。
我出道的時間雖然短,可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生死搏殺,一顆心已經足夠沉穩。
所以眼前景象的瞬間變化,并亂不了我的心。
相反,我反而運轉了雙鏡之力與雙目,將所有景象盡收眼底。
進入山洞之后,兩側全是壁畫。
巨大而輝煌,無論顏料、畫工還是尺寸,都堪比傳說中的敦煌壁畫。
只是敦煌壁畫所描繪的畫卷,多為祥瑞,什麼飛天,什麼散花,什麼起舞,每一幀除了富麗堂皇之外,就是美不勝收。
而這里的壁畫,卻全是血腥恐怖之作。
第一幅是一個男子坦胸露腹被綁在銅柱之上,旁邊有人用利刃切開了男子的腹部,內臟腸子淌下,跌落在男子面前的金盆之中,這是剖腹。
第二幅則是一面相刻薄的女子跪著,脖子上戴著刑具,旁邊漢子一手以鉗夾出婦人舌頭,另一人則以剪在剪那婦人的舌頭,這是撥舌。
然后就是第三幅、第四幅…….
等我看完之后,細數了一下,兩側壁畫各有九幅,共計十八,每一幅就是一種酷刑,每一種都兇殘無比。
我眉頭頓時皺了起來,
光明魔神自我封閉之地,那這些壁畫自然也就不是別人所作,光明魔神不是十大魔神之中最正義的一個嗎?怎麼會畫出十八酷刑這種兇殘之壁畫?
第 469 章 白骨如山
隨即我就聯想到了之前的那一絲沒來由疑惑。
瞬間小心了起來。
我不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,恰恰相反,我的心思還算細膩,只是我對那彩衣,有一種莫名的信任,所以她所說的,我沒有去懷疑。
再加上我確實身具光明魔神的本源之力,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魔神所選擇的那個人。
但現在想想,我卻開始懷疑了起來。
不是懷疑我是不是被光明魔神所選擇的人,而是懷疑起了光明魔神!
光明魔神如果真的是彩衣所說,是一個心懷慈悲的魔神,那他為什麼會被定義為魔神?而不是圣人?還是十大魔神之首!
我所接受到的教育,讓我對這個世界了解的不算少,對于魔宗,雖然沒有具體的接觸過,但九叔并沒有少給講解。
我不否認魔族之中也有好人,任何一個種族,都會有善人和惡人,人類如此,妖族如此,魔族也如此。
但不管從哪一方面去考量,一個能夠成為十大魔神之首的魔神,都不可能是什麼良善之輩,一定是雙手沾滿了鮮血,不然的話,他根本就成不了十大魔神之首,只能成為別的魔神的墊腳石。
沒有任何人踏上巔峰王座的路上,不是尸骨累累!
所以我從一開始就錯了,不是事做錯了,而是考慮的方向錯了,也許我確實是光明魔神選擇的繼承人,但光明魔神,絕對不是我之前所想象的那般光明。
所有絕對的光明,一定伴隨著絕對的陰暗!
至于彩衣少女,說實話,我對她并不了解,我連她真實的身份完全不了解,對她的信任,完全是盲目的。
這些疑點一想通了,我立即起了戒備之心。
但腳步依舊沒有停歇。
富貴險中求!
何況賀蘭山外,還懸浮著黑暗之劍,退縮對我來說,肯定是死路,前行可能還有一線生機。
肯定和可能,聽上去似乎差別不大,但對我來說,只要一線生機,就必須去爭取。
我走過壁畫,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,將因為觀看這些血腥壁畫所引起的膽怯和不適,全部抹除,迅速的恢復了靈臺清明。
再往里走,則靜謐了許多,就是一個正常的山洞,不過山洞頗為寬敞,兩側的巖石棱角也有明顯的人工雕琢痕跡,而且痕跡還很新,這些落在我的眼里,又是一大疑點。
如果說這里是光明神魔臨死之前自我封閉的地方,光明神魔可是萬年前的存在,那這山洞起碼也是萬年沒有人進來過了,這些人工雕琢的痕跡經過萬年的歲月,應該已經重新與自然融為一體才對。
那這些新痕跡從何而來?
疑惑一旦形成,就再也無法磨滅,到了此時此刻,我對一切都已經充滿了戒備,只剩下一顆堅定而執著的心。
管你什麼魔神,管你什麼目的,既然有傳承想留給我,那我就一定要拿走!
走過這段山洞,開始出現了白骨。
白骨越來越多,開始還只是稀疏幾具,隨即就鋪滿通道,到處都是散落的白骨,到了最后,白骨甚至多的疊加在了一起,形成一個又一個的白骨堆。
而且那些白骨之上,都帶著一道道強大的氣息,顯示著生前的不凡。
白骨之中,還有許許多多散亂的兵器。
有一些兵器被經年累月的腐蝕,已經生出了斑斑銹跡,但也有一些不知道在這里沉睡了多少年,依然寒意森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