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——朕的頭好暈。」

這演技。

玉嬈都看呆了。

54

玉嬈因謀害圣上，被打入大牢，擇日問斬。

梁云朝躺在床上裝了半個月的柔弱病人，然后在我的攙扶下上了城墻。

當日霞光萬丈，梁云朝負手而立，拔劍誓師。

與此同時，數只天鳥在空中盤旋，祥瑞之象引得萬民跪拜，高呼：「天佑大梁，此戰必勝！」

55

對了，天鳥是問沈烈星借的。

一只出場費千金。

梁云朝親手寫的欠條。

56

御駕親征時，梁云朝親手在大梁的旗子下方，掛了一只紙翟鳥。

鳥兒的翅膀在空中拍打著。

遠去的公主呀。

終將回來。

57

沈烈星和梁云朝一起走了。

沈烈星的原話是：「我得去看著狗皇帝死。」

實際上他屢立戰功，憑借一身高強武藝成了話本里面的大英雄。

58

走之前，沈烈星問我：

「梁云朝贏，還是番邦贏？」

「對我來說都沒意義。我眼里，只有你是鮮活的。」

「我會保護好你愛的一切。」

當時，我勒緊了他的披風，油鹽不進地說：「說得好，但戰場上不許用妖力，不準吃人。」

沈烈星撇嘴：「知道啦，姐姐。」

58

班師回朝那天，我到城門口迎接我的小將軍。

然而我只看見了梁云朝。

「沈烈星已經回去了。」梁云朝無奈地說，「你倆錯過了。」

我轉身就走。

梁云朝喊住了我。

我回頭看他，發現他的雙鬢已生了白發。

梁云朝看了我很久，說：「去吧，他該著急了。」

在離家好遠的地方，我就看見沈烈星被善堂的孩子們圍著。

孩子們嘰嘰喳喳，說要成為他那樣的大英雄。

沈烈星得意地翹尾巴：「那首先，你們得和我一樣，擁有一個超棒的藥師姐姐。

」

「啊——可是白姐姐只有一個——」

沈烈星：「那當然，姐姐是我的。」

「不如我們讓白姐姐多娶幾個？」

沈烈星：「？？？」

沈烈星被氣得叉腰，小孩兒們「轟」地一下散開。

伴隨著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，沈烈星氣得臉頰通紅地朝我嚷嚷：「你看看他們！」

「沒看見，沒看見。」我踮腳抱住了沈烈星，「只看見你了。」

歡迎回家，我的星星。

****番外****

和沈烈星在一起的第十年，他帶我回妖族，參加春日宴。

妖族位于大荒。

出榣山西行數千里，可見霧中仙府，白鶴銜花而起，飛狐攪云而歸，端的是大荒仙境。

縱使我在仙界待了數百年，此時也被妖族美景震驚到了。

沈烈星得意洋洋地說：「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！是不是很漂亮？」

我：「啊，對對對，是是是，嗯嗯嗯。」

沈烈星：「？」

沈烈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，只見狐族姑娘端了個簸箕出來。

簸箕上，是毛茸茸的一層狐貍團子。

1

別說。

你還真別說。

這帶毛的就是可愛。

2

趁沈烈星不備，我閃現到簸箕旁邊，戳了戳狐貍崽崽的屁股。

狐貍崽崽：「嚶？」

一個小崽子動彈了，一群小崽子跟著一起，一時間我耳朵里充滿了狐貍嬌氣十足的「嚶嚶嚶」。

瞬間就懂了紂王的快樂。

今天，我就是白·紂王·蓁。

沈烈星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，故作風流倜儻地問我：「喜歡嗎？要不我們也……」

我：「蛇又不帶毛。」

沈烈星：「……」

真的會被氣禿。

3

端簸箕的狐族姑娘也是個大美人，看著我們偷偷笑。

笑得我老臉一紅。

當然，我不是對狐族姑娘心懷不軌。

只是狐貍精長得都好看。

我主打一個「欣賞」

的概念。

誰會不愛看美女呢？

4

我把氣鼓鼓的沈烈星拉到一邊，耐心和他解釋：「我倒也不是說沒毛的不好看，主要是小狐貍看起來毛茸茸，眼睛大大的，還有大尾巴……當然了，我也不是說你不好看，在我心里你最美，我只是覺得狐貍比較毛茸茸……」

沈烈星：「你別想看見任何一只狐貍崽了。」

我：「？」

嘿，你小子怎麼油鹽不進？

我還打算和沈烈星掰扯掰扯這個事兒，方才那位狐族美人兒卻走了過來：「少主、少夫人，陛下等你們回去呢。」

沈烈星手往后面一背，人模蛇樣地說：「好，把小狐貍都收回去吧，近來妖族經常丟孩子，別被壞人拿走了。」

狐族美人：「？？」

什麼時候丟小孩了，我怎麼不知道？

我眼睜睜地看著狐族美人把一簸箕狐貍崽子都收了回去，反手掐住了沈烈星的癢癢肉：「你還我毛茸茸啊啊啊——」

沈醋醋：「只有冷冰冰，沒有毛茸茸。」

5

盡管我百般抗議，沈烈星堅決不從，冷酷如風地把我帶進了妖族宮殿。

妖皇與沈烈星十來年不見，如今看著已經長大的孩子，心中感慨頗多。

抬手就是一巴掌糊在兒子頭上：「冷著臉干嗎？不想回來？」

沈烈星梗著腦袋：「哼。」

我：「……」

「你就是蓁蓁吧？」

妖后拉著我的手，軟聲細語地說些體貼話，還問：「烈星這孩子從小嬌慣，有沒有欺負你呀？」

我偷看了一眼正被妖王教訓的沈烈星，說：「他對我很好。」

「特別特別好。」

聽了這話，妖后更開心了。

之后又說了許多，無非是些家長里短，卻讓我覺得心里酥酥麻麻的。

一晃神，天便黑了。

伴隨著數道煙火炸開，喧鬧自空氣中蔓延進來，妖后抬頭看了眼天，道：「都這個時候了，你們快去參加春日宴吧，再晚些熱鬧就該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