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知書拿下他的手，“那你呢？你以后做決定會跟我說嗎？”

　　“我要是不告訴你的話，你怎麼跟祁澤原交差？”

　　他又怎麼給他下連環套？

　　宴知書不輕不重拍了他一下，眉頭皺起：“我認真的。”

　　祁澈順勢握住她的手，放在座椅下掩藏，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她的。

　　在祁思晴的發言聲下，他回答她：“都告訴你。”

　　*

　　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半了，還剩最后兩節課。

　　祁澈被喊到了辦公室，宴知書趁機抽出物理卷子完成任務。

　　大概是不經過思考就寫答案的過程太過沉浸，以至于祁澈回到教室，她都沒有發覺。

　　祁澈一開始是想叫她的，但看她在奮筆疾書，還以為是在寫作文，沒忍住瞥了一眼，血壓瞬間就上來了。

　　祁澈題目還沒看完，她就選出了答案，不過五秒物理選擇題全部完成，她往后翻到實驗題，大致掃了眼實驗圖，筆下沒停，行云流水依次寫了過去。

　　然后卡在了第一道大題，她先是把已知條件和相關公式出來，又將已知值帶入運算，就在祁澈以為她要進一步求值的時候，她果斷地跳到下一題繼續寫公式。

　　祁澈：……

　　終于，宴知書八分鐘完成一張物理卷子，正想感嘆自己的效率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就抽走了她面前的卷子。

　　宴知書：？

　　她下意識按住，警惕地看著手的主人，“你干什麼？”

　　祁澈暗自磨牙，“我倒想問問你在干什麼？”

　　心虛的宴知書松了手上的勁，“我……我就試試這筆……好不好寫。”

　　然后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：“我才沒有做卷子。”

　　祁澈并不看她，抻了抻手上的卷子，“試筆專挑物理卷子試？”

　　宴知書不吭聲。

　　“來，你看下第一題這個圖，告訴我斜率表示什麼？”

　　宴知書飛快地瞟了一眼，聲音小了又小，“勁度系數……”

　　“你還知道這是勁度系數？那你看看F值為0的時候哪個在前面？a還是b？你又選的什麼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回答我。”

　　宴知書看著圖像上的自己選的答案，臉頰漲紅，“我都說了我這不是在做卷子。”

　　“拋開正確率不談，你這做題速度放到競賽里那肯定穩坐第一名。”

　　那你就是陰陽怪氣第一名！

　　祁澈繼續說：“要不要我去跟唐老師申請讓你也進隊？”

　　宴知書知道是自己理虧，不得不妥協道：“那我重新做行了吧？卷子給我。”

　　祁澈眼風掃過，瞥見她下面還壓著幾張卷子，抬手就要去拿，冷冷一笑：“這下面三張也是你用來試筆的？”

　　宴知書哪敢承認，只好硬著頭皮說：“不是……”

　　“那就是今天準備做的了？”

　　宴知書心死般閉上眼，重重點了下頭。

　　“行，那你抓緊時間開始吧。”

第394章 進入復賽

　　宴知書很想知道，他37°體溫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？

　　祁澈下午兩節課的時間，隔三差五往她那瞟一眼，以防她又開始‘涂鴉’。

　　在他第46次往她那瞟的時候，宴知書終于做完了第一張卷子的多選題。

　　晚飯時間宴知書剛要放下筆去食堂吃飯，沒想到祁澈先她一步起身，“你繼續，晚飯我幫你帶上來。”

　　說完指尖落在試卷上點了點，“我回來之前你要是還沒做出這個實驗題，等著吧。”

　　宴知書想哭。

　　然而祁澈認真貫徹了他作為物理課代表的職責，不僅讓宴知書成功在最后一節晚自習前完成了四張物理試卷，還很貼心的在下晚自習回家的時候將她的試卷和錯題本都收進背包。

　　簡單往肩上一掛，回頭看她：“走。”

　　宴知書腦子里全是彈簧長度、小球運動、斜面物體……

　　她覺得自己快走火入魔了。

　　偏偏祁澈還說：“我看了下你卷子上的錯題，力學這個版塊的知識點有些薄弱，是沒理解嗎？”

　　宴知書敷衍：“嗯，可能是上課的時候彎腰撿了一支筆，起來之后就再也沒聽懂過了。”

　　“哪部分沒聽懂？”

　　她敢說嗎？她不敢，她怕她今晚做夢的都是物理題。

　　不過整理錯題的過程要比宴知書想象得要輕松，卷子是她一個人死磕做出來的，頭疼。

　　但錯題有祁澈幫忙，理解起來就輕松不少。

　　雖然如此，但四張卷子的錯題全部處理完，還是凌晨一點了。

　　宴知書徹底歇菜，把筆一丟，仰在椅子上一動不動。

　　聲音幽怨：“明天就是聯考了你非要這麼逼我嗎？”

　　祁澈抿了一口水，潤了潤唇，“等我從西京回來——”

　　“別！別！求你別說了！我現在看到物理就想吐。”宴知書雙手合十舉到面前，打斷他的話，生怕從他口中聽到要給她開小灶補課之類的話。

　　祁澈：“那就到時候再說。”

　　*

　　周二周三聯考，宴知書考完最后一門剛好下午五點。

　　她跟在其他人后面走出考室，意外地看見祁澈站在另一條空曠的走廊上等她。

　　他雙手都搭在欄桿上，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魔方無規則地在擰，余光瞥見宴知書，抬步向她走來。

　　宴知書問他：“你考場不是在a棟嗎？”

　　“提前交卷過來的。”

　　他將魔方放進口袋，“一起出去吃個飯？”

　　考完難得放松，淮中大發慈悲允許學生可以臨時出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