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澈置若罔聞，抬步朝她走近，逆著光，宴知書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。

　　“夏織讓你來找我，就只為了實驗的事？”

　　其實不光是實驗，還有禹城的事，但眼下顯然不適合繼續再說。

　　宴知書退無可退往后貼上椅背，雙腿屈在一起，成防御姿勢，偏頭避開他的冰冷的視線。

　　“就算你不答應，她也自己會找過去。”

　　祁澈逼近，撐在扶手兩側，追著她的視線去看，輕聲譏諷道：“那你可以讓她試試。”

　　“看是她先找到實驗基地，還是我的人先綁了她。”

　　他的眼神陰冷森寒，薄唇張合，說出的話猶如毒蛇信子吐在耳邊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
　　宴知書皺眉，抿著嘴沒有說話。

　　面板顯示三條數據明明都是滿的，并且穩定得看不出任何波動。

　　信任值在解鎖系統后就消失了，按理說再怎麼也不會跌入負值。

　　系統的各項功能倒是可以使用，但為什麼后面都標注著有概率失敗，并且預測失敗概率值為88.91%？

　　查詢、上帝視角、真心話無一例外，感知就不說了，本身就只能在特定情況下觸發。

　　宴知書一開始不信邪，讓糯米查了下夏振天身亡的相關事件，結果檢索結果就一個字：無。

　　糯米還很樂觀安慰她：【也許是需要先完成任務才能逐漸恢復？】

　　宴知書別無選擇，于是按照刷新過后的主線任務來跟祁澈商量讓夏織加入實驗的事。

　　現在好了，賠了夫人又折兵，她什麼都沒撈著，反而窩了一肚子火。

　　這一氣倒讓她忽略了這段時間以來讓她提心吊膽的事。

　　程新衣服送來的時候，祁澈已經換下身上的濕襯衫。

　　宴知書坐在椅子上，余光瞥見緊致結實的腰腹沒入西褲中，硬是忍住了移開眼。

　　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
　　她還在生氣，嗯！生氣！

　　祁澈側目看她，翻下衣領，語氣平靜：“要我幫你換？”

第512章 眼光不錯

　　宴知書耳根迅速紅透，訕訕朝后伸手：“麻煩遞一下。”

　　她是對程新說的。

　　但沒有祁澈的命令程新不敢動，他垂著眼，盡量降低存在感。

　　他剛接到電話時還在疑惑，這拍賣會才開始沒多久怎麼就要換衣服了？

　　轉瞬某個荒唐的念頭浮上心頭，他又覺得是自己在浮想聯翩，結果進包間看到現場，著實印證了他的想法。

　　領帶蹂躪得不成樣子扔在地上，地板上的茶杯和水漬，玻璃窗上的痕跡，以及老板手上的口紅和牙印……

　　他覺得自己再觀察下去，職業生涯遲早得毀在這上，于是眼觀鼻鼻觀心，一言不發。

　　宴知書等了片刻，沒等到衣服，轉頭去看，又說了一遍：“麻煩程助把衣服遞過來一下。”

　　程新抬眸去看祁澈，祁澈沉聲：“你要在這站到什麼時候。”

　　程新立馬低頭，“我這就走。”

　　說完一秒也不想多待，帶上門離開。

　　宴知書跳下椅子光著腳走了過去翻袋子，程新準備的是一條墨綠色的絲綢吊帶裙，掛脖式肩帶，裙身層次設計感十足，很是打眼。

　　宴知書眉毛輕挑，“程助眼光不錯，記得給他加工資。”

　　結果就因為她這句話，程新的年終獎直接被祁澈扣完，批的時候臉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
　　*

　　拍賣會還沒結束，宴知書算是提前離場，她從祁澈換下的衣服里摸走房卡，走前很是挑釁了一番：“你今天惹我生氣了，在沒哄好我之前，酒店的房間都歸我。”

　　睡大街去吧你！臭男人！

　　接下來的時間宴知書先是去吃了頓飯，在餐廳遇到了沒去拍賣會的陳思念。

　　她去得早，餐廳沒什麼人，陳思念是當時為數不多的顧客之一。

　　宴知書對她沒什麼感覺，畢竟當年見面還是個小屁孩，轉眼就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，跨度太大。

　　反倒是一向在外人面前內斂安靜的陳思念看見她，主動跟她打招呼。

　　糯米推測：【她能對宿主記這麼清楚，應該是當年那頓炸雞起了作用。】

　　宴知書：我假裝信了。

　　然而事實就跟糯米說的一樣，陳思念之所以記得她，一部分是因為祁澈的原因，另一部分就是炸雞了。

　　這話從陳思念嘴里說出來的時候，兩人正在購物中心買包。

　　陳思念沒有隱瞞，“陳文雨一個人帶我那幾年他自己也還在讀書，可他在我身上花的錢絲毫不比他自己少，所以盡管有親戚接濟幫忙，我們過得還是很清貧。”

　　那個時候別說是油炸烹飪食品，就連校門口小販賣的棒棒糖，她都會忍了又忍，壓下心里的饞省錢。

　　故事說著，陳思念連價格都沒看，一連拎了三個包放進導購的籃子，轉而去挑另一邊的款式。

　　“后來我被接回陳家，生活環境直接從老舊的公寓樓換到獨棟別墅，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公主裙并不是只有電視里才會出現的。”

　　她笑笑，又撿起一個配飾，“陳文雨跟我說過你，次數不多，但我記性好。”

第513章 自行選擇去留

　　宴知書有些疑惑：“他不是你哥嗎？怎麼一口一個全名喊他。”

　　小姑娘還是笑，“我不認他的時候，他就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