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達目的地錢曦都沒有醒。莫司將車停好,小心翼翼的將女人從車里抱出來,生怕一不小心會把臂彎里的女人弄醒了。
莫司抱著錢曦一路從地下停車場到房間臥室,最后輕手輕腳的將女人放到床上。
“看著挺瘦的,抱著還挺沉。”莫司長吁一口氣,輕輕在床邊坐下,一只大手撐著床頭,眼神寵溺的仔細打量起熟睡中的女人。
大概是身體著了床,感覺到了舒適,女人睡得更實了。
柔和的燈光下,女人的一張小臉看得更清晰了。莫司定定的瞅著,竟忍不住要笑出了聲。
錢曦今晚本來就畫了一個大濃妝,一番痛哭流涕后,整張臉已經花的看不下眼。
之前在十九大街上莫司只顧著去安慰錢曦的情緒,沒有太注意錢曦的臉,現在仔細一瞅,真不是他不地道,實在是太滑稽好笑了。
但笑過之后,莫司又沉下臉來。腦補著錢曦以為自己被打死時痛哭流涕的畫面,莫司心里說不出的感動和知足,這個女人是真的在乎他。先婚后愛,他們真的已經彼此深深的相愛了。
男人盯著這張花里胡哨的小臉看了許久,愣是看出了賞心悅目的美感后,才舍得起身去浴室拿來濕毛巾,動作輕柔的將女人的臉一點點的擦拭干凈。
擔心錢曦睡得不舒服,莫司又將女人的緊身衣和超短裙脫掉,所有動作都是那麼的輕柔。
待做完這一切,莫司又想起錢曦那雙跑丟鞋子的小腳丫。趕緊又去打來一盆溫水,給錢曦洗腳。
錢曦之前從沒穿過像今天這麼高跟的高跟鞋,再加上路走的有些多,兩只腳上竟磨出了好幾處水泡。
莫司看著女人白皙的腳丫上一處處的傷,又是心疼不已,“傻女人,明知自己不能穿這麼高的鞋子還穿。”
待給錢曦擦洗妥當,莫司才簡單收拾了一下上床睡覺。
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,可莫司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。今晚這趟第十九大街去的很值。他在水吧窗外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喬。可惜的是人讓他給追丟了。
莫司本想一個人再找找,但考慮到安全問題,最主要的是他聽到了錢曦的呼叫聲,便只能暫時作罷,先回去找錢曦。
不過現在可以充分證明喬就是躲在那條街上。
既然睡不著,還不如找點事情做。這樣想著莫司便果斷起床。確定身邊的女人還在熟睡后,轉身出了房間。
男人坐在沙發上先是撥通了一個電話,隨后穿好衣服,直奔第十九大街。
莫司到了十九大街時,尼爾丹已經到了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,尼爾丹!這麼晚把你叫出來。”看見尼爾丹,莫司很慚愧的上前擁抱。
“莫先生您千萬別這麼說,我是很愿意為您提供幫助的。”尼爾丹熱情的回應道。
“謝謝!”千言萬語,莫司唯有感激。
莫司本打算一個人再來找一次喬。但他答應錢曦自己一定不能出事。所以為了保險起見,只能叫上尼爾丹一起。因為在第十九街這個地方,即便你有事找了警察,等警察到了,天也亮了。
在尼爾丹的陪同下,莫司憑著記憶再次找到了追丟喬的地方。莫司確定這塊兒一定離喬的住所不遠。
經過一番周折,花了些錢,莫司和尼爾丹終于打聽到了喬的住處。
此刻,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。
在市井深處一處低矮的貧民窟里,一個頭發凌亂,渾身臟兮兮的中年男人正在努力擦著有些潮濕的火柴,他想要將眼前的煤氣爐點著,燒點熱水。可一連擦斷了好幾根火柴都沒能擦出火來。
喬正煩躁,只見一只修長漂亮的男人的手伸到了眼前,手里握著一只打火機,呲一聲,將煤氣爐點著。
喬愣怔的抬頭一看,只見莫司一臉淡然的蹲在自己旁邊。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,跟他老子長得太像了。
喬一聲冷笑,這回也不跑了,因為無處可逃。
“亞歷山德羅!”莫司不是疑問,而是語氣堅定道。
“很抱歉,我確實是不太想見到你。”喬攤了攤手,一屁股在身后的破沙發上坐下,他承認他就是亞歷山德羅。
“可你不見我,你的日子也并不好過。”莫司打量著這個只有兩三平方米的低矮住所,臉色陰沉道。
“是,我承認,早晚有一天你會找到我。說吧,你都想知道什麼,我全都告訴你。”喬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過了兩年不人不鬼的日子,他也是夠了。如今被莫司找上門來,也就意味著監獄的大門再次向他敞開。這樣也好,終于不用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了。
“我爸爸的事,我要知道真相。”
此刻,莫司表面上情緒克制,但心里早已波濤洶涌。
“你爸爸,他是個很好的人,我們合作的很愉快。”喬的思緒一下回到兩年前,心里的愧疚也陡然而生。
“可你欺騙了他!”
“是!我們欺騙了他……”
喬神情凄涼的望向遠方,將當年之事一五一十的說給莫司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