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隱衛瞧著,眸色微沉。
“顧晚,不要覺得你這樣裝瘋死撐,我們就拿你沒辦法。你最好乖一點,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,不然,等著你的就是皮肉之苦。你是嬌養出來的郡主,那種罪,你怕是受不了。”
龍隱衛說著,就沖著旁邊的黑衣影衛伸手。
鞭子,直接遞到了他的手上。
龍隱衛拿著鞭子,再次挑眉看向顧晚,“剛剛這鞭子的滋味,你已經嘗過了,還要再試試?”
聽著龍隱衛大家話,顧晚看向了那鞭子。
疼。
現在她身上,那種火辣辣的痛感,還在瘋狂蔓延呢。
如果可以的話,她自然不想再嘗一次。只不過,如果非要用顏夕月和夜天極的事去換……
那這鞭子她受了!
顧晚抬頭,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。
“想對本郡主動鞭子?你好大的膽子,那就再來好了。讓本郡主好好的瞧瞧,你們的膽子,還能大到什麼程度?你們最好直接打死我,讓我再離不開這里。否則,但凡我還有一口氣,今兒的仇,我必定會報。我會把你們一個個的,全都送上黃泉路,我要把你們挫骨揚灰,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所有能想到的狠話,顧晚一次性全都說了個遍。
她看著龍隱衛,滿眼挑釁。
“一個個的都蒙著臉,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嗎?是在怕我報復嗎?等著吧,那些另你們恐懼的日子,已經不遠了。”
“啪……”
顧晚話音才落,鞭子就落了下來。
她的身前,瞬間又出現一道血淋淋的痕跡,痛苦的滋味,讓她幾乎要暈過去。
緊緊的咬著唇,顧晚硬是不掉眼淚,不吭一聲。
見龍隱衛這一鞭子下來,就再沒動靜了,顧晚深呼了一口氣,她緩緩抬頭,“怎麼,就打一鞭子,就不打了嗎?看來是我高看你們了,我還以為,你們這麼興師動眾,能把我怎麼樣呢,結果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。
就這點手段,真讓我瞧不起。”
“嘉安郡主,你這又是何必呢?”
龍隱衛稍稍上前。
看著顧晚,龍隱衛的語氣里,也更多了兩分狠厲。
“你其實應該清楚,我們既然敢對你動手,就已經想好了后路。今兒就算你死在這,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。你真要死撐著,沒有意義不說,還可能把自己搭進去,這不劃算。我勸嘉安郡主識相點,把你知道的都說了,這樣我們省心省力,你也省的受罪。”
“死撐?”
呢喃著這兩個字,顧晚冷笑。
“我有什麼可死撐的?為了一個我討厭的女人,我有死撐的必要嗎?我說我和顏夕月關系不好,是你們不信,我說我逼著她讓她去孫家救蕭悅昕,是我強留在左相府,詢問她蕭悅昕的后續治療,你們也不信。
那行,我說我們關系好,她就是我的手帕交,這總可以了吧?
你們為什麼還不信?
那你告訴我,你們想要的答案是什麼?
你們在這對我威逼利誘,說想要一個結果,讓我不要死撐,可我能說的都說了,你們信過我嗎?既然想要我死,就直接弄死我好了,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,做這麼大一場戲?怎麼,你們搞出一副我不配合,我不識趣的表象,就能掩蓋掉你們想要殺人的狠心?
你不覺得虛偽嗎?”
顧晚的話,讓龍隱衛無法回答。
的確,被顧晚這麼一鬧,她不論說什麼,都變得不可信了。
審問結果,已經沒意義了。
龍隱衛垂眸,“既然嘉安郡主這麼不識趣,那就得罪了,”話音落下,龍隱衛將鞭子,扔給一旁的黑衣影衛,他冷聲吩咐,“打,打一遍問一次,直到人暈死過去為止。”
“是。”
黑衣影衛應聲,下一刻,暗室里就響起了鞭打聲。
夜里很安靜,幽暗的暗室更是落針可聞,鞭子接觸皮肉,皮開肉綻的聲音,伴著血腥味,此起彼伏。那聲音,在這靜謐的環境中被無限放大,刺激著人的心。
顧晚痛。
痛的幾乎要死過去了。
她在心里,一遍遍的問候明陽帝,一遍遍的詛咒他。
明陽帝好面子,在人前,他粉飾太平,給自己臉上貼金,搞出一副任君面孔。實際上,他人面獸心,那副仁善大度的皮囊之下,隱藏的不只是狼子野心,還有狠毒無情。
明陽帝常說,大雍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。
可是,他卻將手中握著的生殺予奪的大權,濫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,只為了驗證一個猜測……
什麼任君?他哪配?
顧晚暈倒前,腦子里想的都是有朝一日,夜天極若是能把明陽帝拉下來就好了。
看著顧晚暈了,黑衣影衛便停了手。
“人暈了,接下來怎麼辦?”
龍隱衛瞧了一眼,確認顧晚確實暈了,他便沒再理會。
“帶出去,看看君山別館的情況。若是能扔到君山別館,就扔過去,若是不行,就扔去孫家。你們看情況處理,主意躲避四皇子、裕親王和顏夕月的眼線,我回宮復命。”
“是。”
龍隱衛得了回應,就離開暗室回宮了。
至于另外兩個黑衣影衛,也沒耽擱,他們將昏死過去的顧晚抬出去,去處理她的事。
……
顏夕月這邊。
在君山別館離開之后,她和夜天極就沒再分開,他們一起尋找顧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