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帆將湯盅還有湯碗全部收了起來,走到門口見劉氏沒動,宋清帆開口道:“怎麼,還不走?”
“這就完了?”劉氏有些懵,廢了這麼大的功夫將金氏藥暈了過去,然后這就完事了?
“不該你問的少打聽的,乖乖聽我的就是,哪來的那麼多話!”宋清帆沒好氣的冷斥道,抬步走入了夜色之中。
劉氏發現最近宋清帆的脾氣越來越大,以前他們還能爭吵兩句,可今日見識過宋清帆的狠辣陰冷,她心里驀地生出了些許懼意,乖乖抬步跟上。
宋清帆回到屋內,將一個沙漏置放在了桌案上,他則坐在桌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流逝的細沙,燭火映落在他眼中都被染上了森森寒意。
劉氏不敢吱聲,一人縮坐在床榻上,屋內靜寂無聲。
而這時有一道佝僂著的身影探頭探腦的走到金氏房門前,見四下無人才靈活的推開門鉆進了屋內。
屋內只燃著一盞微薄的油燈,顯得有些昏暗。可昏迷不醒的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膚卻是白得晃人眼目。
男人的眸色深了深,抬步又走近了一些。
金氏雖嫁為人婦,育有一女,但身姿依然纖細婀娜,比之少女更有一番風韻。
待男子走近看清了金氏的容貌,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,這麼多年未見金小姐竟還如當年一般貌美!
金家資助了不少家境貧寒的考生,趙人杰便是其中之一,只他并無多少天賦,學業平平,秋闈便落了榜。
落榜其實是常有的事,很少有人能一考即中,可趙人杰卻不再想吃讀書的苦,便動了一個歪心思。
金家只有一個寶貝女兒,誰若娶了這位小姐豈不如同掉進了金窩銀窩。
他與金家兩位公子混熟,借機出入金府,可未等他動手時便被金家大公子發現了意圖,直接趕出了金府,斷絕了往來。
而他屢考不中,只能靠抄抄書勉強度日。
想到此處趙人杰眼中難掩怨恨。若非金家如此絕情,他這些年又怎麼會如此窮困潦倒。如今金嬌嬌不也一樣要落在他的手中!
趙人杰將金氏攔腰抱起走向了床榻,看在閉目倒在床榻上的年輕婦人,趙人杰眼中除了復仇的快意,更多的還是無法控制的情欲。
原以為這一趟只能混些銀錢,卻沒想到金嬌嬌竟還這般貌美,才色雙收,這次還真是占到大便宜了!
趙人杰搓著手,眼中噙滿了不懷好意的笑,他這輩子還沒碰過這麼好的女人的,今日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才是!
他淫笑著將手伸向金氏的衣襟,一顆一顆解開衣襟上的珍珠紐扣,金氏里面穿的藕荷色小衣若隱若現,更是勾的趙人杰欲火焚身,他呼吸越來越粗重,失了耐心干脆伸手要將她的上衣扯開。
可就在此時,原本關著的窗子猛然打開,有人從窗外跳了進來,趙人杰本就做賊心虛,險些被嚇得失禁,待看清來人更是面如土色。
“趙人杰,果然是你!”寥寥數字從陳濯的齒縫擠出,帶著猶如利刃一般鋒芒寒意。
陳濯在寺門前看到趙人杰時便覺得眼熟,可一時又想不起來。直到回了城看到金家的店鋪才猛然想起來,這不就是當初妄圖做金家金龜婿的趙人杰嗎!
自趙人杰一事過后,金家雖仍樂善好施,卻再不將外人引入府中,以免再有下一個趙人杰出現。
一個消失在眼前十多年的人突然出現,還偏偏是在金小姐留宿金光寺的時候,陳濯越想越不安,當即調轉了馬頭朝金光寺趕去。
看著昏睡在床上的金氏,再看看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的趙人杰,陳濯只覺心底生出無邊怒火,恨不得將趙人杰燒成灰燼。
趙人杰見事情生變,拔腿便要逃。
可陳濯雖是文臣,平日卻喜歡練武來強身健體,哪給他逃竄的機會,抓住趙人杰的手便將他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“哎呦!”矮胖的趙人杰哪里是陳濯的對手,被摔的眼冒金星嗷嗷直叫。
陳濯擔心他鬧出動靜來,拿起桌上的抹布便堵上了他的嘴,又卸了他兩條胳膊,任由他如一癱爛泥般倒在地上。
收拾好了趙人杰,陳濯這才抬步走到榻邊查看金氏的情況,待看見她的衣襟被人解開,眸底更是泛起濃濃的血色,殺氣彌漫,恨不得將趙人杰千刀萬剮。
他忙扯過疊放在一旁的薄被,將金氏蓋得嚴嚴實實。
忽聽門外有聲響,陳濯眸色一冷,正思忖該如何處置才能對金氏的影響最小,落栓的門卻已被一把匕首自外挑開,利落的讓陳濯不禁一怔。
待看清來人,他更是目瞪口呆。
宋小姐和寧王?這個組合著實出乎意料。
“娘!”宋嫣然顧不上其他,忙跑上前去查看金氏的情況。
陳濯一見宋嫣然反是失了方才的冷靜,有些慌亂的解釋道:“我進來時宋夫人便已經暈倒了,他想對宋夫人不利,我便……”
宋嫣然探了探金氏的脈搏,見她無事便放下心來,起身轉眸定定的看著陳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