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南烽又一腳將他踢進了稻草垛,“果然聽不懂人話。”這回李拐子終于聽懂人話了,跪地求饒,不敢發出任何聲音。
季南烽冷笑一聲,“既然聽得懂人話了,那我們就好好算算賬,我媳婦是你能肖想的?”季南烽帶著怒氣的一腳,直接將李拐子踢暈了。
阮棠見再踢就要鬧出人命了,趕緊去拉盛怒的季南烽。
季南烽怒火未消,整個人散發著肅殺的冷酷,頭發絲都寫滿了生人勿進。“我要是沒及時趕到,你就被這種人禍害了。他死有余辜,在村里都敢這麼干,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。”
阮棠可不想沒結婚就做寡婦,伸手抱住暴怒的季南烽的腰,“你的腳,不疼嗎?”
一句話,六個字,就讓季南烽的怒火散了。
喔,原來她在乎他的腳,疼不疼。
還有,好軟。
這點兒疼,算不了什麼。但是他突然想起他已婚的戰友炫耀過,戰友說疼,他媳婦就會給親親抱抱。
季南烽低了聲音,吐出一個字:“疼。”
季南烽怕一個「疼」字沒有說服力,又補充了一句:“真的好疼。”
阮棠好想罵一句活該,但是想到季南烽剛是為了他出氣,硬是忍了。
“嗯?”就這樣沒了?沒親親沒抱抱?
季南烽從不是委屈自己的性格,雙手托起阮棠的臉頰,“阮阮,我疼。”
阮棠嬌羞地瞪了一眼季南烽,一個阮阮愣是被季南烽叫出了千轉百回的意思,阮阮聽著就像是軟軟。
“阮阮--”
阮棠看著季南烽一米八七的大個兒叫著軟軟活像是要糖吃的大狗,被纏得沒法,認命地踮起腳給了他一個香吻。
吧唧。
唇碰觸臉頰的那一下,季南烽的心狂跳了起來,真他娘的軟。
之前,因為阮棠掛著徐彥的名頭,他克制著自己不動手動腳。現在,她已是自由身。他就是綁,也要將她綁到自己的床上。
阮棠親完,甩手就走,季南烽也不介意縱著她的小脾氣。他的女人嘛,就該驕著縱著,耍耍小脾氣他樂意哄著。
季南烽不遠不近地護送她回到知青點。他辦完了事趕回來,聽說村里在放電影,他原本還想陪著阮棠看電影培養感情,沒想竟然遇上了李拐子作惡。
為了以防李拐子事后蹦跶,等到第二天,季南烽才光明正大地回村了。不多會兒,就從季家傳出了消息,季南烽轉業去了縣里機械廠的保衛科。
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,看季南烽會不會真的娶了阮棠。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,畢竟季南烽可是吃上了供應糧了,而阮棠可是一個被離婚的。
哪想,季南烽進門不到十分鐘,季奶奶就領著季南烽去了知青點,安排兩人相親。
看熱鬧的村人有些吃不定了,看這意思,季南烽好像沒不高興?哎喲,這要是成了可就有意思了,隔壁就是前夫家,往后小倆口鬧出點動靜,可能前夫都聽得清清楚楚的?
倆人搭著公社的拖拉機去了縣城。
到了縣里剛是飯點,兩人直奔國營飯店。
季南烽點了一份紅燒肉,一份蒜蓉大蝦,兩份餃子。
服務員一看季南烽拿出的是全國糧票,眼睛一亮。
服務員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,最后問阮棠:“姐,不知道你們家有沒有多的全國糧票?我弟弟過了年就要下鄉了,我們家正到處換全國票。”
阮棠紅著臉解釋,“我們還不是你一家的,這個你得問他。”說完,臉紅紅地找了一個空位置落座,一個眼神都不敢望過去。
服務員瞬間秒懂,笑意吟吟看向季南烽:“姐夫,全國票券有的多嗎?”
季南烽笑著道:“看在你姐的面子上,換給你了。”
服務員感激不已,“姐夫,我叫丁玲,我爸是肉聯廠殺豬的,以后要是買肉包在我身上。”
季南烽轉業回來,跟領導和戰友們換了不少全國票。這回打著相親的名義,特意將票都帶在身上,就是方便一會兒跟阮棠去置辦結婚的東西。
丁玲也沒讓季南烽虧了,按照市價用本地票證換了全國票證。
等上菜的時候,丁玲還特意給二人多上了兩碗羊肉湯。“請我姐和我姐夫吃的,暖暖身子。”
阮棠下鄉后,一直有阮家寄來的補貼,時不時地就能上縣里打打牙祭,所以,她并不多缺油水。
喝了羊肉湯后,又吃了一些菜,吃了七八個餃子就飽了。正揉著肚子糾結著要不要硬塞,剩下的餃子就被季南烽撥進了自己的碗里。
季南烽三兩口地吃完后,就帶著阮棠去了國營商店。紅陽縣只有一家二層樓的國營商店。
進了國營商店后,阮棠挑了一件女式軍大衣,正好與季南烽的配上。至于男式軍大衣比不上季南烽帶回來的,阮棠也就沒買,只給他買了一身細棉布。
季南烽:“時間倉促,湊齊三轉一響可能比較困難,等以后慢慢再補,咱先買個縫紉機。”
阮棠拒絕了,“我不會做衣服,縫紉機買了也是浪費,不如買輛自行車。”
一路上,季南烽已經同她說明,等過完了年他就要去縣里的機械廠上班,機械廠住房緊張一時半會兒分不到房子,他得了空就得兩地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