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慌忙地看了一眼孟韻,又看了一眼豐邵。他們的副廠長好像踢到了鐵板了。
廠長和書記去滬市采買設備,將他留下來協助豐邵料理雜事。因為豐邵有背景,他一直拍著他的馬屁。
這回豐邵聽從了女演員的話出爾反爾,他勸了幾句,豐邵沒當一回事,他還以為豐邵有背景能擺平,也就沒往心里去。
眼看著這事好像越鬧越大,有點兒收不住了!
助理忍不住撇嘴,屁大本事沒有,毛都沒長齊就學人追女人。他得想辦法聯系廠長了,要不然這事怕是難以善了。
豐邵怒極:“你們想怎麼樣!這可是醫院,上頭給你們這些公職人員發工資,不是讓你們公報私仇的!”
“原來,杭影廠的副廠長也知道公報私仇這四個字啊!我還以為杭影廠已經姓豐了。”
孟韻配合道:“我們可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,拿著公家的錢,當然要辦人民的事。
這個女同志是腰受了傷嗎?喏,我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帶著我們外科主任等在了門口!
方主任他媳婦也是省一的,巧了,正是被退的36名同學中的一位,我想等入院后,你們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聊。”
豐邵算是聽出來了,他們在光明正大地威脅他呢!
“我就不信,你們還能把人醫死了!”
桂書意急了,把她醫死了可不正好讓豐邵踩著她的尸體往上爬。虧她剛剛還覺得豐邵可靠,或許可以試試曖昧著騎驢找馬。現在她后悔了。
“我信!我怕他們把我醫得半死不活,死也死不了,活也活不下去!”
桂書意掙扎著要下了地,扶著腰讓助理送她去其他醫院。
不拘什麼醫院,近就行了。
桂書意這個病人都走了,豐邵只能撂兩句狠話,也走了。
將桂書意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后,豐邵被桂書意客氣地請了出去。
豐邵回到杭影廠,就看到了省一的家長和孩子拉著橫幅將杭影廠的大門口堵了,要求杭影廠給個說法。
此時,阮棠正在衛生廳,正在給老領導洗腦。
第205章 強龍難壓地頭蛇
洗腦,阮棠是擅長的。
賣慘,阮棠也是擅長的。
邀人共情,阮棠也同樣擅長。
阮棠說了半小時,老領導氣了半個小時,擼起袖子就要找上級去告狀。阮棠忙遞上搪瓷杯,將「工農兵大團結」幾個字轉到了外面。
老領導笑罵了一句:“就屬你滑頭。”
說完后,老領導握拳咳嗽了一聲,一秒變臉,氣沖沖地往上級工/宣/部的辦公室奔去。
十分鐘,老領導就被打發出來,回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阮棠一看老領導的臉色就知道公道沒要成,還被教育了一頓。
“京市那頭打了電話拉了,說杭影廠的副廠長只是行事守舊,不知道變通,也沒大錯。
這些學生本來就是僥幸進入杭影廠,錯過這一回招聘還有下一回。只要這些學生有實力,酒香不怕巷子深嘛……”
“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,就是和稀泥。我們衛生系統要是咽下了這口氣,以后誰也不把醫護當個人。我們勤勤懇懇、辛辛苦苦地守衛大后方安穩,不是讓人將臉面摁地上摩擦的。”
老領導連打十幾個電話,將省城的醫院的院長副院長全叫來開會,說了此事。
“從現在開始,謝絕杭影廠的領導和工人來醫院看病。
具體話術就讓阮棠和孟韻來教大家,記住不要給人留下話柄。”
杭影廠的門口被圍了三天,那麼大的動靜,幾乎全省城的都知道了省一和杭影廠的過節。
屈老爺子與其他四廠的老家伙們閑聊時說起,也為阮棠拉線。
自從屈時光夫婦倆上門求子,屈家就與阮棠綁在了一條線上。在力所能及的能力范圍內,屈老爺子也愿意幫一把阮棠。
“我聽說省城的所有醫院都將杭影廠拉入了黑名單。”
“我也聽說了,省一最近的考核項目就是認出杭影廠的所有領導的照片。”
“我助理的表舅的侄子就是杭影廠的,現在去醫院都不敢自報杭影廠的,生怕被拒診或者誤診,全是自費的。”
這年頭,城市戶口看病是免費的。職工看病能報銷,只要拿著單位的記賬單去醫院,就能免費看病。但是如果不報單位,沒有單位的記賬單,就要照常收費。
越是怕什麼,越是來什麼。不知道怎麼回事,杭影廠最近生病的人還挺多。
有人私底下偷摸地說,一定是杭影廠風水不咋地。要不然,為何一建廠就麻煩事不斷。
工人們怨聲載道,在一場降溫之后不少人都凍感冒時,怨念達到了頂峰。
廠長助理一直聯系不上廠長和書記,等他們載著設備回來時,廠外有人拉橫幅,廠內也有人拉橫幅。
廠長助理見到廠長先哭了:“廠長書記,你們再不回來,我們杭影廠要倒閉了……”
廠長和書記聽完后,氣得渾身發抖!京市就調撥了個這麼玩意兒過來,是故意不想他們杭影廠建起來吧?!
兩人連設備都顧不得卸下來,就跑去了工/宣/部,請求上級幫忙調節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