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鴻飛有些欣喜,他正愁一會兒不好臨時加聘禮,誰想機會自己送上門來。
葉子愛在柳鴻飛眼里,就是一個敲竹杠的工具人。所以柳湘云一出現,全部炮火都對向了柳湘云。
“湘云,你如何說?錢財乃是身外之物,等老三醒來再賺就是了。今天可是提親的好日子,這可關系著你哥哥的性命安危啊。”
說完后,他勞神在在地要等著柳湘云屈服。
不想,一個通紅的東西擋在他的眼前,定晴一看,好像是結婚證。
柳鴻飛心里突然有了不少的猜測,劈手奪過那一本通紅的結婚證。
“我男人的性命,就不勞你費心了。”
柳鴻飛再想到昨天打聽到的五千元存折,深吸一口氣,他家的錢全被這個女人給吞了!
他一把撕碎了結婚證。
紙,揚了一地。
“爸讓老三跟小曼結婚,你要忤逆爸嗎?”
葉子愛將柳湘云擋在了身后,她年長柳湘云幾歲。如今又是柳湘云的長嫂,理應護著柳湘云。
“勞煩你可別張口閉口爸啊老三,我可只知道我婆婆在逃難時沒了,可沒聽說我公公還活著。再說,我婆婆只生了我男人和湘云,你算是哪門子的兄弟?上趕著認兄妹來訛錢?”
葉子愛平時跟在阮棠身邊,見多了阮棠懟人,也學了幾分。
“再說,組織上可不準搞包辦婚姻。我傾慕柳大哥多年,我們倆情投意合,相應組織號召才結婚的,誰也不能拆散我們。”
葉子愛說著又遞上另一本結婚證,“撕吧,最好把兩本都撕完了,柳大哥以后想跟我離婚都不成了。”
柳鴻飛氣極,嘴皮子又不如這女人利索,也不敢再撕結婚證。
老三現在結婚了,等以后爸再出面,說不定還有離婚的時候。
“你們等著爸的怒火吧!”
說完,拂袖而去。
葉子愛一轉身,就見柳湘云兩眼亮晶晶地望著她。
葉子愛心一顫,柳湘云的眉眼與柳社長的幾乎一樣……
她慌亂地伸手捂住了柳湘云的眼,解釋道:“剛剛我都是胡說的,就是為了趕走人。”
柳湘云點頭,她當然信啊。
她哥這人狗的很,哪配得上葉子愛這種香香軟軟的妹子。
“未免京市那邊的卷土重來,我們還是要好好演著啊,嫂子。”
一聲嫂子,喚得葉子愛驚慌地瞪大了鹿眼。“祖宗,別亂叫。”
柳湘云見葉子愛沒習慣,追著她喊嫂子。
嫂子,嫂子……
連她的夢里全是柳湘云追著她喊嫂子,還有柳社長追著她喊媳婦兒……
簡直——魔鬼。
這就導致了葉子愛天不亮就醒來了。
她下了地,走到柳社長的病床邊,照例先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手一動,鬼使神差地挪向了他的眉頭,指尖輕描了一遍,又輕輕地戳了戳他的眼珠子。
而后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小聲地嘀咕著:“你這樣清冷的人,怎會追著人喊媳婦兒……更何況還是我。”
滬市。
季南烽三人守在了火車站一天一夜了。
從大西北過來的火車晚點了,也不知何時才能到。
他們怕跟人謝姜錯過了,就在火車站打了地鋪,三人輪流舉著牌子守在出口。
直到咔嚓咔嚓聲是響起。
三人警覺地醒了,望向出口。
“滬市到了!下車的乘客帶好自己的行李和孩子……”
季南烽站起身來,“這一趟應該是了。回去的票買好了嗎?”
苗建業點頭:“買了。
我把今天每個時間的車票全給買了。”
哪個趕上坐哪個,其他的可以再退。
到站的乘客一個個地出來了,出口處空落落的,都不見謝姜的人影。
賀昆有些發愁:“難道是這一趟沒趕上?”
“來了!”季南烽拿著寫著謝姜的牌子,大步地往出口去。
一個半白了頭的五十余歲的男子,步履艱難地背著要一個老者,身側是同樣蹣跚著走路的五十余歲的女人拎著空癟的包袱。
“請問,您是謝伯伯嗎?”
季南烽問著話時,將老者扶了下來。
謝姜穩了穩氣息,抬頭打量著季南烽。“你是——”
季南烽知曉謝姜是被動亂嚇得格外謹慎,拿出了他的出差證明,還有他和阮棠的合照。
這照片是他們在杭省的照相館照的,特意拿去給阮父阮母看的。他給偷扣下了一張,沒想這會兒派上了用處。
“我這兒還有我岳父岳母的合照。”
季南烽將照片遞到謝姜的手邊,“老倆口在京市盡想著省錢,我給兩人拍了照片唬他們,要是不好好吃飯就告訴我媳婦……”
謝姜仔細地辨認著照片上的兩人,是他的老同事阮從謙兩口子沒錯,就是瘦了些,但是精神不錯。
再看另一張照片,是小棠兒。不過是大了肚子的小棠兒,眉眼彎彎的。小棠兒身邊的人是眼前這個年輕人。
謝姜和老伴一起,兩人仔仔細細地核對了照片和證件,才確認了眼前人就是來接他們的。
“這些年,怕了,還請你們別見怪。”
季南烽當然不會見怪,將老者背上。“原本應該我們去接您一家子的。但是事發突然,只能委屈您一家子擔心受怕。”
賀昆和苗建業沒有季南烽的吩咐,也不上前來打擾這三個「驚弓之鳥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