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一的副院長彭康平在發言中,充分肯定了婦產科是市一的強科室,希望省一的同志們能在接下來為期一個月的學習中收獲滿滿。
有眼尖的群眾認出了彭康平曾經上過報紙頭版。雖然不記得報紙上講了什麼,但是能上報紙就是牛逼。
連他都肯定市一的婦產科強,那應該是真的強。
這麼多年,也就聽說了這一次丟了孩子。
就在群眾們搖擺不定時,便衣同志上臺了。
便衣同志講了早些天發生在市一發生的偷子案。
原來,蒲夏冰懷孕時就預感到自己可能會生個女兒,為了以防萬一,她買通了自己的老同學,那個在市一上班的婦產科醫生,許下重金并表示給老同學的弟弟安排造車廠的工作。
那個婦產科醫生收了好處,在蒲夏冰果真生了女兒后,就給她換了一個兒子。
但是在那個大娘抱著小四到處求奶時,蒲夏冰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的女兒。
一想到泥腿子的兒子以后就是屈家長孫長子,她的女兒卻連一口奶都沒得吃,蒲夏冰就心如刀絞。
在給她女兒喂了一頓奶后,蒲夏冰更是不舍。
她臨時改變了計劃,讓生父抱走了兒子后,又暗示大娘要是找不回兒子就想收養一個。
為了拖時間,她特意向便衣供出了阮棠和孟韻母子倆還有其他人有作案嫌疑。
按照計劃,女兒重新回到她身邊,她爸就該把兒子偷偷地送回來了。
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,就知道事情大概出了意外。
直到后來,便衣們抱著她的假兒子回來了,她就猜到了事情敗露了。
便衣們結合這一樁案子,又給廣大市民普了法。
等到便衣們一退下,作案者們還沒開口道歉,臺上被就扔滿了爛葉子臭雞蛋土疙瘩……
直至蒲夏冰閃躲不及被一個石頭砸到了頭,砸暈了過去,這場道歉大會才匆匆結束。
作案者都被收監入獄,但是卻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。
屈家老大回了老宅請屈老爺子做主,誰知屈老爺子氣得倒下了,一開始是擔心小孫孫,后來是因為屈家出了那麼大的丑事。
沒有屈老爺子做主,屈家老大那個愁啊,家里有兩個奶娃娃嗷嗷待哺。
因為當初生兒子的那一家人留下的都是假地址假姓名,便衣們就算是想把兒子送回去也沒辦法。
屈家老大順勢就將假兒子也要了回來,好歹假兒子也是兒子,以后能給他養老送終。
他倒是想將兩個孩子丟給屈時光媳婦照顧,可人家也懷孕了。
無奈之下,他聽從了有心人的建議,又娶了個一個媳婦。
這個媳婦與之前的不同,她前頭生了兩個兒子。
屈老爺子聽說了老大的荒唐行徑后,搖了搖頭。
一個爆栗子將趴在他床邊伺疾的屈時光敲醒,“老四,你說,你媽當初有沒有可能也給我換了個假兒子來?”
屈時光默默地領會了老爺子的猜測,“你要是不怕我媽托你下地獄的話,可以在夢里問問她。”
“大孝子!一句話詛咒我跟你媽兩人下地獄。”
屈老爺子又給了屈時光兩個成熟的爆栗子,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看得他兩股戰戰。
“爸,你可別嚇我。”
“您老哪兒不舒服,我送你去找阮院長。”
“媳婦兒,打電話給廠里,讓準備好車子,我爸病了!”
屈老爺子擺擺手,“行了,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。你背我去醫院就行。”
屈時光抹了一把淚,顫抖地將老爺子背在背上,往省一沖去。
說是沖,那是絕不帶走路一下的。
屈老爺子被屈時光顛得厲害,只得跟他說實話。
“老-子-沒-事--就-是-去-醫-院-躲-一-躲-麻-煩--”
屈時光才放慢了速度,就聽屈老爺子喘著粗氣說:“我打算向上頭舉薦屈安宛為造車廠新一任廠長。”
屈時光的腳步都變得沉重,他爸果然病得不輕,都開始安排身后事了。
一路沖到醫院,屈老爺子已經被顛簸得直翻白眼,外加喘粗氣。
“醫生!救命!!!我爸快不行了!!!”
屈老爺子的狀態確實很差,上氣接不上下氣,急診科醫生立刻將人推去檢查。
托屈時光大嗓門的福,屈老爺子不大好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地飛回了造車廠。
他爸一推去檢查,屈時光就去找阮棠。
阮棠進了急診室,就看到了屈老爺子抱著搪瓷杯在喝水。
“您老沒事?”
“有事,咋沒事?我差點兒被那孽子顛死。在那孽子的背上時,我就想著我咋會死得那麼不體面。”
阮棠聽得太陽穴抽抽,“您老底子好,顛不死。”
屈老爺子耍賴地往急診床上一躺:“我不管,我顛得快死了。”
阮棠無奈地跟屈老爺子解釋,省一住院部改革了,無病不痛不能賴在醫院耗費單位的賬單。
“我這麼一把年紀了,查查總歸是有毛病的。”
“我攢了好大一筆錢,藥費我自己給,不用單位報銷。”
屈老爺子見阮棠不松口,只能招了阮棠過來小聲地道出了造車廠廠長要換人,他來醫院躲一躲麻煩,當然最重要的是調養身體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