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——
對著她的腦袋就是呼呼兩巴掌。
阮棠毫無反應。
心里已經開始罵娘,這老虔婆,等她出去會加倍奉還的。
“麻煩,又要死兩個。”
老婆婆啃完饅頭后,就睡了。
不知道等到了什麼,猛地驚醒時出了一頭的冷汗。
然后焦躁地在地下室里轉來轉去。
“他們能懷疑上我,也可能會找到家里,阿福就在家,會不會出事……一定不會的,夢都是相反的。”
老婆婆越安慰自己越心焦,她瘸著腿就出去了。
等她一走,阮棠就支棱了起來。
這次機會難得,她一定要出去。
“俞笑笑,你覺得就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家,生出來的兒子會孝順你嗎?”
“萬一,你生出來的是女兒呢?你一輩子都要給那種殺人犯生兒子嗎?”
“你是不是怕出去沒臉見人?你是醫生,上哪兒都不會餓死。你可以改名換姓,請求組織幫忙調到一個人生路不熟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。”
就在阮棠打算放棄的時候,俞笑笑終于開口了。
“我要怎麼做?”
“你把你跟前的碗踢給我。”
這口破碗是老婆婆用來給俞笑笑喝水的。
俞笑笑怕尿多,一直不怎麼肯喝,老婆婆就將水碗放在她跟前誘惑她。俞笑笑到底還是不想死,隔段時間總會要求喝幾口。
這老太婆,太懂磨人心了。
俞笑笑動作僵硬地動了動腿,試了好幾下都夠不到破碗。
她拼命地拉扯著自己的身體,終于碰到了破碗。
她雙腳夾住了破碗,高高地舉起用力一甩!
破碗,碎成了碎片。
她找準方向,使足了勁兒將最大的一片碎片踢給了阮棠。
因為怕她跑了,俞笑笑身上的鞋襪早被收繳了,身上只包裹著一件薄毯子。
阮棠顧不得多看一眼俞笑笑鮮血淋漓的雙腳。
阮棠側躺下身體,摩擦著碎片。
快了快了。
兩人幾乎是同時磨破了手上的麻繩。
雙手得了自由,阮棠忙解開腳下的麻繩,轉身又去解柳湘云的。
“你們想跑?!”
男人陰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。
阮棠摸不到趁手的武器,腦子已經快速地運轉著。要是挨一下棍子,再卸了男人的另一只胳膊概率。
只要俞笑笑不反手,這個就可行!
他娘的,豁出去了!要不然大家都得死。
阮棠站起身將俞笑笑和柳湘云護在了身后,才看清原本隱在門后的男人,慢慢地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臉上有一塊可怖的紅斑,從額頭到下巴,就像是個鬼影一般。
男人剛抬起棍子,背后就挨了一棍而倒地。
背后露出了一個人影,是李溫韋。
“是我不好,連累了我的小姑娘受苦了。”
阮棠冷著臉不接話,果然這事李溫韋也有份參與。
李溫韋也不在意阮棠的冷臉,丟給了俞笑笑一套衣服。
“小阮阮,下次見。”
等阮棠將柳湘云的麻繩解開,地下室就傳來了踢門聲。
季南烽見藏酒室門口倒了兩個人,心慌地就往里面沖。
他看到了阮棠好好地扶著柳湘云站在屋里。
好好的,又一點都不好。
“愣著做什麼,趕緊送人去醫院!”
她剛剛趁著俞笑笑穿衣服的時候,偷偷給柳湘云灌了不少的靈泉水。
救護車早等在門口。
苗建業親自領著醫護扛著擔架進來,一見到柳湘云昏迷不醒,腿都軟了。
搭著擔架往外走,一聲一聲地叫著柳湘云,讓她睜開眼看看他。
“等一下。”
阮棠叫住了苗建業,讓他把外套脫下來蓋住柳湘云的頭。
柳湘云一走,女便衣就要扶阮棠和俞笑笑上擔架送去醫院檢查。
“我沒什麼大礙,能不能幫我拿套干凈的衣服。”
阮棠還在哺乳期,被綁了這麼久,里面的衣服早浸濕。
季南烽請柳社長幫忙去拿衣服,等衣服拿來后,又請男同志們避一避。
留下了兩個女便衣和季南烽。
阮棠也不著急換衣服,走到那對母子面前。
反手對著他們的腦袋就是四個大耳瓜子!
她早說過,這兩巴掌她遲早會加倍奉還!
“我能打嗎?”
這是俞笑笑開口說的第二句話。
阮棠點頭,“能,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。”
俞笑笑穿著李溫韋送來的新鞋,抬腳就朝著男人的襠部踢去!
一下又一下!
誰都沒有阻止。
女便衣默默地轉過身,這種人渣踢爆了也是罪有應得。
直至血濺新鞋,俞笑笑這才收回了腳。
“小姑娘,我們該出去了。”
俞笑笑被扶上了擔架,這一回不用阮棠提醒,就有便衣主動脫下了外套,蓋住了俞笑笑的頭。
嗚——
外套下,俞笑笑身體抽動,如小獸般悲呦的哭聲傳了出來。
現場的所有人都垂下了眸,靜靜地等著俞笑笑發泄。
俞笑笑吸了吸鼻子,發出了輕輕的鼻音。“我好了……”
擔架被抬了出去。
阮棠朝著季南烽扯了扯嘴角,“季南烽同志,快把小白白給我貼貼。”
阮棠一眼就看到了季南烽胸前掛著的小崽子。
早些天,季南烽找裁縫做的抱娃兜已經用上了。
這會兒,小崽子就被掛在他的胸前,季南烽一手護著小崽子。
季南烽幾步走到阮棠的身邊,一把將人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