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棠依舊難掩驚喜,“我這是第一次看到!”
季小弟附和,他也是第一次。
高沁已經將扒拉著她大棉褲的小崽子抱了起來,狠狠地親了兩口,狂吹彩虹屁:“我們小白白太棒了!剛剛跑得又穩又利索。”
阮棠怕小崽子受驚,夜里要鬧騰,安撫著跟他說了地暖氣的事兒,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。
趁著屋里熱,阮棠讓季小弟和高沁洗一洗。
阮棠也去了她的屋,這幾天,季南烽都睡在這。
阮母打了水,給小崽子擦了擦又換了干凈的衣服。
收拾完小崽子,阮棠就將他丟到了東廂房,讓他跟著季小弟和高沁玩兒。
東廂房雖然隔了三間,但是兩間屋子的中間是個小廳,只要打開側門,三間房就能連成一片。
阮棠給小崽子脫了外頭的棉襖,讓他鋪了一個席子,讓他坐上面玩,阮母又搬來了一些玩具和零嘴。
這些玩具,還是阮母早兩天特意去買來的,想著等季南烽回去時可以捎回去給小白白做新年禮物,沒想到他們娘幾個都來了。
阮棠隨著阮母去做晚飯,娘倆也說說話。
飯剛做好,就聽到有開門聲。
阮棠擦著手出門,就見阮父回來了。“爸!”
阮父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,“小棠兒,你怎麼來了?今天剛到的?一個人來的?”
一聽阮父問起這個,阮棠就心虛。
看樣子,龔師父還沒跟阮父說這些啊。
阮父耳尖地聽到東廂房里的小孩子的嗷嗷聲,不等阮棠回答就朝著東廂房走去,推開門,就見一個小糯米團子做在席子上嗷嗷嗷地看著一個大飛機。
季小弟和高沁喚了一聲「阮叔」,阮父才回過神來。“都乖,一路上辛苦了吧?明天讓你們嫂子帶你們上街玩去。”
兩人齊齊應了好,阮父脫了鞋進門,一把將小崽子抱了起來,“小子,我是你外公,知道不?”
小崽子嗷嗷地撲騰了兩下,沒能從阮父的手里自救成功,嗷嗷地朝季小弟和高沁求救。
兩人不光不幫他,還跟他說:“小白白,這是你外公,叫人呀。”
兩人已經在火車上聽過了小崽子的小甜嘴,只要抱著他在火車上摸摸逛逛,一口一個叔叔姨姨,嘴甜的不行。
求助無門之下!
小崽子朝著阮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!!!
阮父都震驚了!
這麼個小東西,朝他翻白眼?
這真是一個新奇的體驗啊。
阮父也不想遭寶貝外孫的記仇,悻悻地將小崽子放回了席子上。
等吃飯時,阮父跟阮母說起來,阮母還不信:“一定是你看錯了,小白白怕生,怎麼可能這麼不見外地對你翻白眼呢。可能是小白白眼睛大,往旁邊一看,你就以為是對你翻白眼了。”
阮父堅持自己不會看錯,因為白眼配上那嫌棄的眼神絕了。
阮父轉頭尋找盟友,問阮棠知道嗎?
阮棠能說自己前段時間天天收白眼?當然不能說,才第一天來京市呢,怎麼也不能暴露陋習。
“我不知道啊——”
“我就說嘛,一定是你看錯了。”
阮父見沒人相信自己,打算下一次抓個現行再讓他們來看。
然后,就問起了阮棠來干什麼。
“季南烽早幾天給我打電話,說京市這邊最近挺亂,有不少醫生被查了,我想給我們醫院找幾個大佬回去。
市一市二市三都已經并入了我們醫院。但是因為大多都是年輕的醫生,還需要好好學習。”
阮父也曾遭遇過這事,因為有女兒女婿照拂,他的日子并不算難熬。但是看謝姜和莊老,差點命喪西北。
“我們醫院也有兩個最近被查,回頭我幫你問問別人犯了什麼忌諱。”
人才難得,要是沒多大問題的,可以幫襯一把。
只是到底如何,估計還是需要季南烽托人去查一查。
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情,天徹底黑了,都沒等到季南烽回來。
阮父放下搪瓷杯,“睡吧,看樣子今晚可能不回來了,小季有鑰匙。”
阮棠聽話知音,“這些天,爸媽你們肯定沒少擔心了吧?”
阮父不甚在意地搖頭,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”
散了后,阮棠去季小弟的屋里,看到高沁正在看書,季小弟和小崽子已經在被窩里睡著。
“姐,就讓小白白睡在這兒吧,外頭都下雪了,抱來抱去容易凍著。”
阮棠想了想應了,他們加班時,小崽子就經常跟著季小弟一起睡。
在火車上沒睡好,阮棠回屋后就睡著了。
半夜,聽到了開門聲。
阮棠猛得睜開眼睛,看到屋里漆黑一片,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下了火車回家了。
所以,這麼晚,進來的是季南烽。
無邊的黑夜里,她想起了自己剛重生回來時,也是在這麼黑的冬夜里睡在季南烽的房里,他卻碰巧從外頭回來……
想起最初的種種,阮棠起了捉弄的心思。
她屏住呼吸,隱約地看著他脫了軍大衣,掀開被子就上了床。
溫熱的被窩,讓他警戒地翻身下了地。
“誰!”
季南烽拉了電燈開關,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。
是阮棠!
他媳婦!
她怎麼來了京市!
難怪,這幾天他往阮棠辦公室打電話,都沒人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