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虧得詹家人因為躲季高陽母子倆全避了出去。要不然極可能被這里的聲音吸引過來。
而詹婷白的閨房又在前院的東廂房,離這里有點兒距離。
等了近十分鐘,季南烽才回來。
季南烽臉色有些凝重,“暗室的入口在住正房旁邊的西耳房里。”
“里面是什麼?詹家的寶貝都藏在這里頭?”
季南烽搖頭,“我怕詹家人突然回來,著急過來找你,看得并不真切。”
“那我們再去看一眼?”
季南烽點頭,“再去看看。等我把這屋頂先給復原了。”
季南烽復原屋頂的瓦片,阮棠也把大鐵鎖給重新掛了上去。
“這時候,詹家人應該上班的上班,上學的上學,應該差不多吃午飯才能回來,我們得抓緊時間。”
兩人順著季南烽逆推出來的進口,從正房西側的耳房進入了暗室。
暗室里。
季南烽尋著記憶摸到了桌上的火柴,點亮了白蠟燭。
暗室的正中間供奉著一張遺照。
還有一個牌位,上頭寫著先考詹公成濟之靈位。
“詹成濟?這是詹婷白父親的名諱?”
季南烽點頭,“多半是的,詹婷白的眉眼有些英氣,應該是與其父相像。”
“如果是詹老的話,為什麼要將牌位放在暗室里,剛剛詹婷白話里說的詹老在京市頗有威望……”
這也是季南烽不能理解的地方。如果說詹家人謹慎,不想讓外人發現他們供奉牌位,那怎麼說也不能獨獨放了詹老一個人牌位啊,怎麼也得將詹母和祖宗的牌位也給供奉上。
除了牌位,暗室里只剩下了幾個蒲團和香燭,沒什麼異樣的東西。
考慮到臨近中午,兩人不敢再耽擱,從暗室里退出來回到耳房。
就聽到了主院里有了說話聲。
詹家人在住院里鬧了起來。
詹婷白見詹家嫂子回來后就拿著欠條跟她要錢,詹家嫂子沒想到詹婷白這麼有心機竟然藏了那麼久的欠條。
都是嫡親的兄妹,用得著拿著欠條來催錢?
詹家大哥也生氣,怪詹婷白明知道他們沒錢,還要拿著欠條來要債,這不是打他的臉嗎?
詹家嫂子怒極,一聲令下,一大家子人從詹婷白的手里將欠條搶了過來撕了。
還將詹婷白的包袱拿了出來丟在了院子里,翻到了兩本存折,也都搶走了。
詹婷白披頭散發地倒在院子里咒罵詹家人不做人,枉費她平時對他們這麼好。
她撲倒在地上,將撕碎的欠條屑一點點地撿起。
欠條沒了,存折也沒了,她怎麼跟高陽交代啊。
詹家嫂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詹婷白,嘲諷道:“你要是還是部長夫人,我倒是愿意供著你敬著你,誰讓你自己不爭氣,你爸給你整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。”
詹孟超也附和道:“姑母,你咋就想不明白呢,姑父出事,你就撈得到好了?
你只要自己站出來說,自己有天出門被人強了懷孕了,高陽哥的身世不就了結了?只要不是你出軌,姑父為了博個好名聲,就不會跟你離婚。
還有姑父被調查那事,你完全可以說,姑父失憶,你看他可憐沒人照顧沒地去,你就主動倒貼的嘛。情況特殊,想必上頭也不會過多追究。”
第299章 這麼吊的醫生
詹婷白無措地抬起頭,看著她最疼愛的侄女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。
每一個主意,都將往死路上逼。
她要是認了自己被強,那她以后還怎麼見人。怎麼見同事領導,怎麼見鄰居親朋?
老季自己硬要申請自查,硬要找回那段不重要的記憶,她能攔得了嗎?!
“聽聽!你侄女都知道這個理,你就非得吵吵嚷嚷地將家給弄散了。要是妹夫這回真出事,你克夫的名頭算是坐實了!”
詹婷白瘋了一般地狂吼著:“你才克夫,你全家都克夫!”
詹家嫂子不客氣地給了詹婷白一巴掌,“你這黑心肝的東西,竟然詛咒自己的兄弟出事!”
詹家大哥也不悅地皺眉:“你嫂子又沒說錯,我聽媽說有一個姓容的跟你處對象,沒多久人沒了。后來,又有個姓馬的,也死了。”
“你胡說!我就跟人找個對象,怎麼能怪到我頭上來!老季呢,我跟他結婚那麼多年,他不是都一步一步高升了嗎!”
“那是爸特意找人算過的,人家老季命硬!”
……
阮棠與季南烽對視一眼。
所以,是詹老為詹婷白找上的季部長。
可季高陽的年紀擺在這兒,比季小弟大了六七歲。
所以,詹老什麼時候找上的季部長也是個問題。
詹家人吵架沒什麼條理,東扯一句西扯一句,阮棠大膽猜測,詹家人對此了解地并不多。
詹家人的吵架也到了尾聲。
詹家人將詹婷白的包袱全扔到了前面守門的倒座房,“想不明白,你以后就都住在這里!”
這是詹家人逼迫詹婷白一人承擔了過錯,保下季部長。
只要季部長沒事,他們作為姻親,別說金錢上,就是平時工作上,也受益不小。
詹婷白失魂落魄地坐在倒座房的門口。
這里,都是大戶人家男仆守門住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