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振湊過去看,陸遠秋也略略傾斜了眼神,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個北城姑娘應該是你。”
許微喬眼神驚訝,“你也。”
“對,戴濛笑,“就是半年前,我去北城比賽的,最后謝幕的即興詩可不就是你寫的。”
全國文藝大賽北城組的詩歌金獎得主:許微喬。
“微姐,牛批啊!”孫振激動的要摔筷子,他就知道這個能搞到上海限定特殊鞋盒的女的不簡單。
“有點文化成不。”戴濛扶額,“你怎麼什麼情緒都是woc牛批,人家喬喬這是六到飛起!”
許微喬看著旁邊投來視線的陸遠秋,她彎起那雙瀲滟的眼,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可落在陸遠秋的眼里,他突然也生出了那種與有榮焉的驕傲。
比他自己拿獎都開心的——驕傲。
散了飯局,許微喬要去趟書店,她站在路口上跟剩下三個人揮手,陸遠秋看她貓一樣走在路牙子上,一搖三晃。
由于沒走穩,她還歪了好幾下。
道不明的情緒涌上來,陸遠秋拍了拍孫振,“你們先走。”
自己走過去。
和之前在館子里的神采飛揚不同,許微喬此刻的目光落在周圍景物上,有些怏怏。
陸遠秋看她的情緒不像之前那麼高。
“怎麼了?”他開口,低頭看向前面有些心不在焉的小姑娘。
許微喬知道到陸遠秋在自己后面,
“也沒什麼。”許微喬聲音很輕,“過幾天要考試,我不知道自己會考成什麼樣子。”
她看向陸遠秋,語氣里藏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,“我掉了快半個月的課,數學也忽上忽下的。”
“然后我想著去書店多買兩本資料看看。”
她怕自己沒以前那麼好,
或者是說,
她要證明自己已經從那件事情里走出來。
而最有效的方法,就是考試成績。
“怕什麼。”陸遠秋出聲。
許微喬看向身旁離她半步遠的少年,陽光落了他滿身,陸遠秋正在看著她。
“只要別太離譜,我都能給你拽上去。”少年眼里的光很篤定。
“怎麼拽?”許微喬問。
陸遠秋難得思索了一下,誠實回答,“沒想好。”
許微喬期待半天結果聽到這麼個結論,“沒想好你還這麼拽。”許微喬撇撇嘴,馬尾一甩,惱的真實。
“逗你的。”陸遠秋虛虛提著許微喬馬尾,俯下頭,“老子早想好了。”
“干嘛!”許微喬頭發被提起來,還左右晃蕩,她手夠上去要去拍陸遠秋。
“松手松手。”
陸遠秋收回手,許微喬頭發被薅的亂糟糟。
她白了陸遠秋一眼,伸手摘下綁著的發帶。
“說吧,你想什麼呢。”許微喬伸手摘下綁著的發帶,叼在嘴里,一下一下的捋著頭發。
旁邊陸遠秋看著她梳頭發的樣子,
“我”
他開口,許微喬仰頭看他,眼里捎了那麼一點期待。
“給你補課。”許微喬看陸遠秋那張嘴一張一合。
“什麼?”許微喬以為自己在幻聽,這個剛剛帶她逃課翻墻的混子竟然要幫她補課?
德藝雙馨?
許微喬驚得嘴里咬著的發帶都掉了,她兩手抓著頭發都沒法拿。
前面地上臟兮兮的,她又沒帶個備用。
結果眼前花了一下,發帶被陸遠秋抓住了。
他有點挑剔的看著這個花色,
“這不是纏包上的嗎。”陸遠秋看半天轉手要丟給許微喬繼續叼著。
“別別別。”許微喬臉往后別,“我還要說話呢,你先拿著。”
陸遠秋點頭,手收了回去,她眼睜睜的看著陸遠秋把她發帶戴在手腕上,
許微喬勉力保持著平穩的語氣,“絲巾才是纏包上的。”她束好頭發,伸出只手,趕緊把發圈從陸遠秋手腕上扒下來。
“發帶給我。”
陸遠秋的手腕空了,然后他看見女孩兒臉上掠過的緋紅。
“你臉紅什麼?”
許微喬抿著唇不說話,男孩子把發圈戴在手腕上不是有主的意思麼,他想干嘛?
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,陸遠秋的聲音突然飄在耳邊,跟勾引似的,
“生氣了,不接受?”他問。
“當然不!”她像只受驚的兔子,趕緊從陸遠秋旁邊跳開,差點撞上旁邊的梧桐樹。
“不就補個課嘛,你反應怎麼那麼激烈?”陸遠秋眼里藏了幾分訝異,“拉不下臉?”
“啊,不是,害,我接受。”許微喬從樹旁跳過來,
“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別的事兒呢。”她語氣裝著幾分輕快。
許微喬走在陸遠秋旁邊,束好的馬尾跳得活潑,時不時蹭過陸遠秋肩膀,他無暇顧及這些。
剛剛許微喬說的不接受是什麼意思?
嫌棄他?
陸遠秋扯扯自己的校服領口,他覺得燥。
回教室,班里還沒多少人,陸遠秋看了還有二十分鐘中自習,他扯開許微喬后桌的椅子。
“干嘛。”許微喬側頭看他,陸遠秋把她發梢按在桌上,許微喬一轉頭正扯到。
“疼。”她甩開自己頭發,惱了。
“你干嘛。”許微喬抬手要拍陸遠秋的手,陸遠秋手往一邊閃開,許微喬一下拍在桌上,啪的一聲,手紅了一片。
“哎呀。”她把手背到身后,瞪了陸遠秋一眼,陸遠秋直起身,探向許微喬身后。
“手紅了?”他問。
陸遠秋俯在許微喬頭上,罩了點壓迫感。
許微喬突然感覺,他好像有點不高興。
“沒事。”許微喬趕緊打斷他,她回身從抽屜里拿出這幾天做的課件教案,另外一只手遞著拿到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