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翻了個身,平躺在床上。
給了回應,但不多。
宋澗生見我這作態,索性放棄掙扎了,他自暴自棄地問我:「許皎皎,你到底想要什麼?」
我隱去暗喜,神色平淡:「……要什麼你都給嗎?」
沉默半晌,宋澗生艱難點頭。
「是。「你要什麼,我給什麼。」
我再次翻了個身,趴在床邊,語氣兇狠:「和我說對不起!」
宋澗生:「……對不起。」
我勉強滿意了,肩膀瞬間垮了下來,聲音有氣無力:「快點喂我吃飯,我已經餓得沒有力氣端碗了。」
這和我設想的場景,完全不一樣。
我本來是想再吊他一會兒,和他講條件,但我實在是太餓了,堅持不了高冷的姿態。
沒辦法,人是鐵飯是鋼。
餓了整整兩天,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。
宋澗生嘴唇抿緊,忍著怒氣給我喂飯:「……就不知道去廚房偷吃一點東西麼?!」
「我才不去!」
我咽下一大口粥,語氣委屈又倔強:「就算是餓死,我許皎皎也決不為五斗米折腰!」
再一次想起了自己挨的那頓慘烈的打,現在我看見宋澗生就來氣:「……我還在生氣呢,宋澗生,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壞!」
「是你先不聽話的。」
宋澗生替我擦了擦嘴:「態度也很不端正。」
「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!」我再三強調,語氣鏗鏘,「我是一個成年人,誰也不能這樣對我,你也不行!」
想了想,我繼續補充道:「……當然,作為你和我困覺時的小情趣還是可以的,但公平起見,我也要打回來。」
「許皎皎!」
宋澗生再一次惱羞成怒:「你給我閉嘴!」
真沒勁。
我就是開個玩笑,宋澗生怎麼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。
吃飽喝足,宋澗生去洗碗。
他動作很快,等我洗完澡出來,他早就收拾好了。此時的我,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淡定理智,趴在床上,我毫不客氣地喊了一聲:「宋澗生!」
他走了過來,語氣不善:「干嘛?」
「哦,沒什麼。」
我神色自然地撩起睡裙裙擺,理直氣壯地使喚他:「快點來給我擦藥。」
宋澗生極迅速地閉上眼睛,額頭繃出青筋。
「許、皎、皎!」
他咬牙切齒地喊著我的名字,聲音里全是怒氣和警告。
嘁,假正經。
這兩天他都不知道碰了多少遍了,還在這里裝純情。
不過我到底是沒繼續逗他。
畢竟才十九歲,老是上火,對身體不好。
「好了好了,不擦藥了。」
整理好裙子,我正襟危坐,看起來規矩得不得了:「……我的男人,可以幫我吹一吹頭發嗎?」
宋澗生終于放下手。
可能因為這個稱呼些許羞恥,他的臉色有點惱火。
「許皎皎。」
他拿著吹風走到我身邊,一邊插電一邊低聲道:「你給我收斂點!」
我「哦」了一聲,抱住他的腰。
「許皎皎!」
7
恩鎮的生活節奏很慢。
在這里待了兩周,離開時我竟然會有點不舍。
湘湘帶著家里的小黑狗來送我,小姑娘眼睛紅紅,可以說是非常難過了。
車窗外,她使勁兒揮著小手:「皎皎姐,湘湘會很想你的!」
車開了,我有點傷感。
轉頭看了看宋澗生,又覺得有點安慰,以后有機會,還是可以跟著他回來的。
和來時一樣。
飛越大半個中國,我和宋澗生又回到了 S 市。
落地的第二天,我爸媽也回來了。
上一次見到他們,還是過年的時候,大年三十,他們飛回 S 市,在家里吃了一頓短暫的年夜飯,第二天又各自飛走了。
于他們來說,事業遠比家庭要有意義得多。
這大概是商業聯姻的常態。與其說是夫妻,倒更像是床伴,固定日期解決生理問題,其余時間都拿去實現個人價值。
我和宋澗生的婚姻,未必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。
只是宋澗生沒有爸爸那麼醉心事業,視工作為人生最重要的意義。我也沒有媽媽那樣的手腕和能力,能夠做一個優秀的領導者。
十三歲之前,我是不能理解的。
十三歲之后,我也不能理解,但我開始適應。
這大概是因為宋澗生來了。
媽媽說,我不是她生活的重心,爸爸也不會為了我放棄事業,生下我,只是因為他們到了那個階段。
我說,我不能什麼都沒有,你們得找個人陪我。
于是她和爸爸找到了宋澗生,作為我十三歲那年的生日禮物。
所以宋澗生,合該屬于我許皎皎。
他就該是我的。
思及此,飯桌下,我的手悄悄覆上宋澗生的手背,卻被他不動聲色地抓住。
撓了撓他手心,換來一個眼神警告。
宋澗生在我爸媽面前,拘謹得可怕,但其實完全用不著。除了工作,他們眼里根本就裝不下別的事情。
然而宋澗生努力保持坐懷不亂的模樣,實在是太可口了。
我沒忍住,開始得寸進尺。
左腿搭在右腿上,我伸出腳尖,勾住他的小腿。趁他松懈,我的指尖從他手掌里溜走。
宋澗生臉色青紅交加。
我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,總算是滿意了。
分明是一場四個人的飯局,煎熬的卻只有宋澗生。
都是他的心思太敏感了。
所以我下午進他房間時,他才會覺得不合適。
但我才不管合不合適,宋澗生越想讓我出去,我越變本加厲。
掙開他的手,我推著他坐到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