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沒有。
最后他停了腳步,撥了沈慈的電話。
卻提示關機了。
傅景森忽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煩躁。
他扔下手機,將領帶扯開,坐在沙發上。
沈慈應該是真的生氣了,可能回自己家了。
對,她也只能回沈家。
傅景森忽然就安心了。
沈家人只會勸她立刻回來。
沈家人更盼著這場婚禮。
他很累,頭疼得厲害。
沈慈如果在家,會給他煮湯,按摩,放水洗澡。
但她今晚不在。
不過沒關系,最遲明天早上。
沈家會親自把她送回來。
而這一次,他有些愧疚,所以,他會好好哄她。
在她家人面前,給她足夠的臉面。
她很好哄的,他再清楚不過。
10
我睡醒的時候,已經將近中午。
房子里很安靜,陳序也不知道去了哪兒。
我又躺了一會兒,方才懶洋洋起床。
洗漱完到露臺上透氣。
卻看到樓下花園那邊,陳序正赤著上身洗一輛重型機車。
陽光很好,高壓水槍噴出的水花里甚至隱約現出了一道彩虹。
但最吸引人視線的,卻還是陳序。
蜜色又緊實的肌肉,線條流暢,形狀上佳。
一條簡單的牛仔褲,褲腰稍有些松垮,就露出了整個腰腹結實有力的線條。
那是一種生命力極其旺盛的充滿了野性的性感。
我不由又想起昨晚那些荒唐。
他后來在床上那些表現,倒是符合他的外表和人設。
我甚至記不住自己小死了幾回。
而陳序竟還一個勁兒問我:「沈慈,它可不可愛?你喜不喜歡?」
臉頰正滾燙時,陳序已經關了水管,隨意往樓上看過來。
視線與他的相觸,我只覺臉燒的更紅,
下意識就要退開,陳序卻叫了一聲我的名字:「沈慈。」
他靠在機車上,隨手將微濕的頭發盡數向后攏去。
那整張好看的臉就完全展露。
陽光下,他沖我笑得暢快卻又有些得意。
那股子志得意滿的勁兒,讓人恨得有些牙癢。
可心底漫出的,卻又是無邊無際的酸甜。
我瞪了他一眼,轉身進了房間。
11
換衣服下樓時,陳序已經等在餐廳。
「餓了吧,先吃飯。」
他很自然地起身將我拉到他身邊坐下。
餐食無一例外都很合我的口味。
這讓我有些意外。
只是我的胃口并不太好。
三天過后,就是我和傅景森的婚禮了。
沈家早已收了傅家的聘禮。
這些年,沈家的生意也多有仰仗傅家。
說白了,是沈家需要這樁婚事,并非傅家。
也并非我。
只是,沈家沒有人關心這些。
「不喜歡?」陳序見我整個人都懨懨的,
也擱下了筷子:「帶你出去吃……」
「陳序。」
我戳了戳碗里的粥,心事重重。
「三天后就是我的婚禮了。」
「你還要回去?」
陳序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我:「沈慈,就那麼喜歡他?」
我不由自嘲笑了:「喜歡?」
「也許,是喜歡過的吧。」
在最開始彼此都傾注了真心的時候。
又怎會沒有過真的心動。
但后來對方倦了膩了的時候,又怎會感覺不到。
「陳序……」
我抬眸看向他,眼睛微紅著,卻又在笑:
「這三天能不能讓我開心地度過?」
陳序似乎也想笑,似乎還想要抽支煙。
但他沒找到煙盒。
他向后靠在椅背上,閉了閉眼。
片刻后,才緩緩開口:「三天后呢沈慈。」
「三天后,讓我看著你回去嫁人?」
「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夢?」
「難道你不快樂嗎陳序?」
我小聲地問,卻又明顯的沒有底氣。
陳序這次笑了:「沈慈。」
「我當然快樂。」
「那不就是兩全其美的好事?」我故作灑脫。
「兩全其美……」
陳序輕聲喃了喃,目光定定落在我臉上。
笑意卻又變成了之前那種。
「沈慈,都聽你的,只要你開心就好。」
12
那天晚上,陳序騎機車載我出去兜風。
我們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穿過整座城市。
藏在頭盔下,所以什麼都不用擔心。
我從未感覺自己的靈魂這樣自由過。
當我毫無形象地揮舞著手臂放聲大喊的時候。
那個被包裹在重重禮教中的沈慈。
好像又掙脫開了一層束縛她的繭。
而我也不知道,在我享受最后自由的時候。
早已對我沒什麼感情的未婚夫傅景森。
會因為我一天一夜的失聯,而心浮氣躁。
13
最后一次打來,沈慈依然關機的時候。
傅景森直接起身離開婚房,深夜約了朋友聚會。
那天跳芭蕾的姑娘叫周柔。
原本傅景森中途興致不高離場后。
周柔以為他不會再找自己。
卻沒想到深夜傅景森直接來了她的學校接她。
從宿舍離開的時候,周柔心底起了個邪念。
傅景森出手是大方,但他馬上就要結婚了。
周柔也能感覺出來,傅景森對她只是一時的新鮮。
總有一天,他會對她棄若敝履。
但周柔更清楚,自己不可能再找到比傅景森條件更優越的男人。
她想撈一筆大的,想后半生都母憑子貴,衣食無憂。
就算不能生下來,也能借機要一筆巨款。
今晚,可能是老天都在幫她,她正值排卵期。
走出宿舍后,周柔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安全套。
逐一扎破了。
大約因為她還是學生的緣故,傅景森對她的防備心并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