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墨景翼小心的放在床上,才覺得肚子餓的快翻天。
云淺夕就這一點好,一旦覺得反抗不了便會去享受,好似剛才的事沒發生一般,抱怨道:“喂,你再不傳膳,陪你一輩子的就是死尸了。”
墨景翼看她這副痞痞的樣子,知道以前的云淺夕終于回來了。
他心里松了口氣,之前的郁結好似奇跡般的被撫平,再次變回那個冷酷王爺,只是看她的時候多了些許溫柔,些許甜蜜。
“死尸也要陪本王一輩子。”隨即向門外吩咐道:“傳膳。”
小廝和丫鬟們魚貫而入,各色菜品擺上便退了出去。
倆人一看,品種倒是不少,但分門別類的話……
還是清粥小菜。
清粥五種,都是益氣補血的,小菜若干,都是清淡時蔬。
云淺夕拿著筷子敲敲碗,對墨景翼道:“你這府里的廚子是怎麼回事,就給主子吃這個?”
墨景翼雖說金尊玉貴,但在戰場上也是跟將土們同甘共苦的,什麼簡陋的餐飯都吃過,所以對這些并不挑剔。
他笑著睨了云淺夕一眼,口氣不容拒絕的道:“你我都有傷在身,難道還想吃珍饈美饌麼?忍一忍,等傷好些隨便你怎麼吃。”
云淺夕撇了撇嘴,無奈的低頭喝粥。
忽然想到墨景翼剛剛的話,抬頭問道:“你把陸羽菡怎麼了?”
第229章 我受不太住
墨景翼淡淡道:“能怎麼,不是告訴你了麼。”
他絕口未提動手打人的事。
隨后又接了一句:“你不是經常制藥麼,以后有什麼藥需要試藥性可以去思過閣拿她試試。”
他說的云淡風輕,好似陸羽菡是陌生人一般。
云淺夕一口粥沒咽下去,被他的話驚的咳了起來。
墨景翼趕緊幫她拍背:“好好的怎麼咳嗽了,不是腿壞了麼,難道還傷了肺不成?”
云淺夕好不容易緩過來,問道:“你舍得?”
墨景翼知道她問的是陸羽菡,他思忖半晌,放下筷子認真道:“淺夕,我從前被救命之恩蒙蔽了眼睛,聽信了她的話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。你說的很對,她做的樁樁件件都足以讓我失去你,讓她死十回都夠了。我的錯,會用余生的感情彌補,她的錯,也要讓她余生來償還。”
他眼中厲色一閃而過:“何況,死了太簡單,生不如死才算得償所愿。”
云淺夕沒想到不過是隨便一問,竟勾出他這一番表白來。
當然,今天的表白確實多了些,可墨景翼幾時對陸羽菡這麼仇恨了?
她呆愣愣的問:“她是偷了你家皇位麼,讓你這麼怒……”
墨景翼嗔她一眼:“她妄圖害你,本王怎麼折辱她都不為過。”
他一想到陸羽菡之前做的種種,都叫他后怕的心驚膽戰。
他從未怕過,連生死都不懼,可想到云淺夕可能在自已身邊消失,可能因為陸羽菡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受到傷害,他真的會升起“怕”這種陌生的情緒。
云淺夕眨巴眨巴眼,打著商量道:“我說墨景翼,咱能不能正常點,你要是總這麼時不時的來點表白,我怕是受不太住。”
墨景翼瞟了她一下,心道,要不是你說那些絕情的話,做出那種疏離的態度,本王用得著時時表忠心?
雖然都是真話,但說出來,真有點……肉麻。
吃完飯便去換藥。
墨景翼的傷口毫無意外的裂開了,云淺夕擺弄了半天才算弄好。
到自已給腳踝換藥的時候,墨景翼卻強硬的要幫忙。
云淺夕拗不過他,只好告訴他步驟和方法。
一雙摸慣了劍的手,上面布滿繭子,卻在碰到她腳踝的時候格外輕柔。
眼中的心疼掩蓋不住,直到小心翼翼的包好,才沉下臉色。
陰冷的氣勢如同夾雜著三尺冰封的寒意,讓人見之喪膽。
“早晚有一日,這筆賬我一定要百倍的討回來!”
云淺夕也瞇起眼睛,冷冷的道:“我也記著呢,還有淑妃娘娘的賬,我一定叫他們賠命!”
他們兩個人,任何一個擺出這副表情都足以震懾人心,現在二人同時如此,即便趴在房頂上的袁昭都打了個寒顫。
他們分別這麼久,自然有許多話要說。
一天的時間都沒出房門,直到傍晚時分才堪堪結束了話題。
墨景翼道:“我此次回來實屬冒天下之大不韙,必然不能久留,你乖乖在家等我,這仗估計再打個個把月也就塵埃落定了,屆時我們再一起謀劃,可好?”
云淺夕還沉浸在他把這要命的把柄交到皇上手里,只為換得自已出密室的震撼之中,一時沒聽清他說什麼。
墨景翼勾唇一笑,頓時天地失色。
他掐了掐云淺夕的鼻頭:“想什麼呢?我的話可記住了?”
聲音輕柔又溫存。
云淺夕這才回神,“你說啥?”
墨景翼只好復述一遍。
云淺夕撇了撇嘴:“他們不惹我,我自然不會上趕著去找別扭。再怎麼說一個是皇后一個是皇上,難不成我還能殺進宮里逼宮不成?”
墨景翼眉頭一皺:“慎言。
”
云淺夕不耐煩的揮了揮手:“知道知道。那你這十五萬大軍去打人家三十萬,心里有譜沒譜,有多少勝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