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衛廉聳了聳肩,繞過她走到桌前給自已倒了被茶,呷了一口才道:“即便沒心上人我也不準備娶妻的。”
云淺夕覺得自已被他涮了一把,要是再信他的話那絕對是自已把智商扣出來放在地上摩擦,便應道:“不娶好啊,我建議你出家。”
衛廉卻垂下眼眸,嘴角噙著無奈的笑意,“若不是家父家母尚在又有太君等著盡孝,出家也未嘗不可。”
云淺夕揶揄道:“快別這麼說狀元郎,你還有為民請命的重任,忘了你當初的豪言壯語了嗎?”
衛廉輕輕一笑,“怎麼會忘?怎麼敢忘?可我此次拼了全力也并非只為自已的理想和抱負。”他轉過頭看她,“王妃,我定會盡全力幫你掃除障礙,鋪出一條坦途。”
云淺夕一怔,半晌無語,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,才找回聲音,“我……并不想進入朝堂做武皇。”
“王妃難道覺得只有前朝掌權才用得到嗎?”衛廉一笑,“多少前朝后宮事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,至少您在下次闖御書房的時候,在下可以回護一二,不至于躲在侍衛身后,讓您去沖鋒陷陣!”
云淺夕突然想到當初擅闖御書房,回府后遭到了刺殺,而衛廉正好在身邊!
原來這件事,他一直放在心里,原來那次的辭行是因為他無能的束手無策。
所以他走的決絕,所以才留下了那樣一封信。
第464章 衛廉的抉擇
“衛廉,我覺得你想的太多了,”她咬了下唇,“我出了任何事都相信自已有自保的能力,即便沒有……”她看了衛廉一眼,把下面的話說了下去,“即便沒有,還有我的夫君墨景翼。
”
衛廉身子猛的一僵,臉色忽然一白,他手指微微有些顫抖,勉強拿起杯子一口喝盡了茶才緩了過來,他扯出一個笑意,“說的是,只不過王妃救我一命,我總該投桃報李。”
云淺夕自然沒忽略他的反應,卻只能垂下眼道:“你只管實現自已的抱負就好,身體的事不必擔心。”沒有給他在說話的機會,接著道:“時辰也不早了,王爺可能已經應酬完了,我去看看。”
她快步向外走去,身影看起來有些像是逃跑。
“王妃!”
她堪堪走到門口,便聽衛廉出聲,再邁不出一步,卻也不想回頭。
半晌,聽他道:“您曾說過當我是朋友,這話可還作數?”
“自然,永不更改。”
說完,再不肯等大步離去。
穿過竹林,還未走上石階小路,便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。
“咦?你怎麼出來了?”云淺夕快走幾步走上前去。
剛一靠近便聞到他身上微微的酒氣,墨景翼神色淡淡的,牽起她的手道:“回府了。”
甫一上轎還沒坐穩,便被拉近懷里,淡淡的酒氣充滿唇間鼻息。
墨景翼或許是喝多了,索取中帶著不容忽視的霸道和放肆,攻城略地的宣誓主權。
云淺夕胳膊繞上他的脖頸,接受著他的給予,任憑心臟狂跳,血液沸騰的亂了呼吸。
直到肺部的空氣被榨干,才得以解脫出來。
云淺夕貪婪的呼吸著氧氣,直到回過神才發現墨景翼還壓在她身上,目光深邃如星海。
“怎麼了?”她啞著嗓子問。
墨景翼的聲音同樣暗啞,卻好聽的宛如大提琴一般醇厚,“沒什麼,想你了。”
云淺夕抿了抿濕濡的唇笑道:“我也是。
”
袁昭駕車很快,他已經從侍衛頭子越來越向一個合格的車夫發展了。
剛進了王府的門,墨景翼甚至一刻都等不下去,抱上云淺夕一路展開身法,把輕功提到極致直飛碧水居。
一晚恩愛,如湖上刮起不同以往的暴風,驚濤拍岸洶涌不絕,又似狂奔戰馬所向披靡,幾進幾出。
云淺夕隔天在床上修養一天,拖著“病體”勉強被紅葉哄著吃了兩口飯。她實在是沒有胃口,只想睡覺。
墨景翼容光煥發的上了朝。
未來幾日都是如此,周而復始。
終于在織夢被冊封當日,衛廉也走上朝堂。
前朝冊封之前,皇上曾叫衛如風等朝中大臣御書房議衛廉就職一事。這本應該是圣心獨斷,但礙于衛廉乃戶部尚書之子以后同朝為官,背后的影響可見一斑,皇上給了這個面子。
在未議之前,所有重臣包括墨景翼在內都覺得,無論于情于理,衛廉必然選戶部繼承衣缽,況且有父親提拔栽培路走的也會順一些。
怎料正在皇上準備拍板決定之時,衛廉卻力排眾議自命申請要進禮部,一時間驚的眾人目瞪口呆。
禮部尚書祝大人更是半晌無語。
天下誰人不知,禮部乃皇上嫡系堪比親子。這個部門不僅掌管國家典章法度,宮中紅白之事,更是掌管科舉選賢納土和接待別國使節事務。
看似區區禮部微不足道,卻是所有關卡的密集牽扯。
禮法,選賢能,任何一點拿出來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所在。
皇上緘默不語,一雙精明的眼如利刃一般盯著衛廉。
衛如風身子一僵,有心想回頭給兒子使個眼色都不敢輕舉妄動。倒是墨景翼從容依舊,好似早料到衛廉不會進戶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