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大黑狗撲上來的瞬間,孔婉歌一個激靈,醒了,被嚇的。
她驚魂未定的摸了摸胸口,暗道自己是不是得了慕容霆PTSD?
不然最后怎麼會夢到那樣的畫面,太驚悚了……
清醒了幾分鐘,她深吸口氣,看了一眼時間,早晨七點十分,窗外已天色大亮。
她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,隨后準備下床洗漱。
然而,她剛穿上拖鞋,就聽見外面一陣“汪汪汪”的叫聲。
她愣了愣。
什麼意思?
夢境照進現實,她幻聽了?
起身幾步走到窗邊,她一眼就看到外面站了個少年——十六七歲的模樣,高高瘦瘦,染了一頭張揚的紅發。
一般這樣的發色都會顯得挺殺馬特的,奈何這少年長得還不錯,尖下巴,丹鳳眼,冷白皮,是以在這發色的襯托下反而顯得他又拽又帥。
一瞬間,一個疑惑浮現在孔婉歌心頭。
這個少年是誰?難道也是溫家人?
可溫家怎麼說也是中醫世家,家教甚嚴,怎麼會允許有人這副打扮?
帶著疑惑的心,她又瞅了眼少年身邊蹲著的大狼狗。
那狗威風凜凜,皮毛通體黝黑,光亮順滑,蹲在那里幾乎到了少年的大腿高,一看就是好吃好喝養起來的。
而此刻,院子里的少年并不知曉自己被人發現了,他牽著這大狗,細心叮囑道:“將軍,你猴急什麼,現在先不用叫,等會兒那女人出來你再叫,叫完就咬,咬完就跑,聽懂了沒?”
少年蹲下身子,摸著被叫做“將軍”的黑狗頭頂,繼續道:“加油,今天的事兒辦明白了,小爺給你加餐,多加……兩盒肉罐頭!”
這狗似乎還挺有靈性,一聽肉罐頭尾巴搖得那叫一個歡,沖著少年撒嬌似的哼哼吱吱。
孔婉歌聽得一陣無語。
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這里放狗咬人,這少年肯定是溫家人無疑了。
這溫家人還真是和她命里犯沖,一個比一個奇葩。
她眸光一轉,勾了勾唇,轉頭去衛生間洗漱。
兵來將擋水來土屯。
無論這少年是誰,他既然想用狼狗給自己下馬威,索性現在也沒事,她就陪他玩玩兒。
不過是一只狗,她才不怕,在鄉下時,她可是沒少和狗玩。
院子里。
少年這一等就等了十來分鐘。
眼看著早飯的時間都快到了,孔婉歌還沒打算出來。
他不耐煩的一邊看表一邊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石子,嘴里還嘟嘟囔囔:“這女人真是沒教養,懶死她算了,都幾點了還不起床?”
“這溫家還沒人敢讓小爺等這麼長時間,等會兒她出來,必須要讓她知道小爺的厲害……”
又過了五分鐘。
少年徹底沒了耐心,一把將腳下的石子踢飛老遠,抓狂道:“啊啊啊啊,怎麼還不出來,煩死了煩死了,算了干脆闖進屋得了!”
“對啊,我干嘛不闖呢,守株待兔不如關門放狗,我直接進去把門一關,將軍大展神威,效果不是一樣嗎?”
少年想明白了,喜滋滋大步向前就要去砸門。
孰料拳頭剛要砸上去,倏的一下,門就開了。
他險些一個狗吃屎撲進去,幸好他年輕靈巧,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門框站穩腳跟。
“你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……”少年擼起袖子指著孔婉歌就要教訓她,然而,四目相對的一刻,他卻說不出話了。
只見孔婉歌穿了身簡單的淡藍色長裙,裙子中部是束腰設計,顯得身段修長,再往上烏黑的墨發編了個簡單的辮子,她皮膚本就白,在衣發的映襯下整個人更顯得圣潔好看。
少年喉嚨微微一滾動,心里不由得響起一聲贊嘆:“我靠,好好看……”
瀟瀟姐不說她是鄉下來的窮親戚嗎,怎麼這麼好看?
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,難道這是溫家幫她新置辦的衣服?
他下意識后退一步,忘記手里還牽著狗繩。
身后的將軍嗚咽了一聲,這一下子,少年頓時清醒過來。
他這是干什麼呢?好看有什麼用,再好看也是朵鄉下帶刺的野玫瑰,扎人!
他今天來可是要給瀟瀟姐出氣的啊。
怎麼能輕易被她給鎮住!
咬咬牙,他挺著小胸膛直接問道:“你就是孔婉歌?那個欺負我瀟瀟姐搶了她入御道院名額的女人?”
孔婉歌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著,嘴角帶著幾分戲謔:“沒錯,我是孔婉歌,你又是誰?
少年盛氣凌人:“你別管我是誰,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,是不是你欺負瀟瀟姐了?”
孔婉歌漫不經心回復道:“你少亂給我扣帽子,誰欺負她了?御道院的名額是我憑本事贏回來的。倒是你這小子,一大早就跑來找我麻煩,我看你是你們欺負我才對吧。”
少年一時語塞,氣的跺著腳道:“你……你氣死我了,行,我說不過你,我讓將軍和你說,將軍,上!”
隨后,他退到了遠處。
一邊的將軍早就躍躍欲試了,一聲令下,它矯健的身姿如彈簧一般,猛然躥起,朝著孔婉歌就撲了過去!
電光火石之間,就見孔婉歌唇角一勾,“唰”的一下從身后掏出了一串臘腸。
一時間,肉香四溢。
將軍前撲的身子一頓,啪的一下,垂直的落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