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孔婉歌眼里寒光閃爍,冷聲道:“可讓一個人贖罪的最好方式不一定是死,有時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日子遠比死亡更可怕,不是嗎?”
“我要重整溫家,親手毀掉溫氏兄妹引以為傲的權勢,讓他們用一輩子的時間,在監獄里為自己犯下的惡行懺悔!讓他們生不如死!”
陶向軍聽著孔婉歌堅定的語氣,莫名覺得后背一涼,他看向她,苦聲道:“孔小姐,我知道我有罪,我這把年紀,賤命一條,沒什麼可怕的,你需要的話,我隨時可以做檢舉溫梓柔的證人!只是希望你能放過小雪,她是無辜的。”
孔婉歌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小雪道:“你放心,冤有頭債有主,我不是溫梓柔,不會為難小雪,為了你們的安全,我會幫你們尋一處新住處,讓你們暫且住下來”
“當然,在我需要你作證檢舉前,我也希望你們能安心待在家里,不要外出,一切行動等我通知。”
她看了眼床上昏睡著的小雪道:“這些事就別讓小雪知道了。”
陶向軍連忙點頭,他知道孔婉歌還沒完全信任他,這既是一種保護,也是一種看守。
但如今這樣,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他茍且偷生了二十多年,是該為當年的行為付出代價了。
……
當晚,慕容霆便聯系了林程,將陶向軍父女送到了新住處,并派人看護起來。
閻溯則是去陶家后院,拿到了被他藏進土里的錄音。
三人再次聚到芍藥居,仔細聽完了錄音,確認陶向軍所說的話不假。
慕容霆摟著孔婉歌,滿是心疼道:“婉婉,看來陶向軍沒有撒謊,但其中仍有諸多疑點,我總覺得媽的死沒有這麼簡單,我們要不要問問他,看他知不知道當年是誰讓媽的尸身不腐,目的是什麼?又為何把她藏在孔氏中醫館密室?”
孔婉歌搖了搖頭:“不用問了,你們去辦事時,我已經問過陶向軍了,他并不清楚,但我相信,車到山前必有路,我媽媽尸身的問題,提供毒藥的湯老大是誰,我爸爸又是誰,這些問題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!”
“入冬了,溫家也該易主了,沒準這些困惑,都可以從溫氏兄妹身上找到答案。”
“會的!”慕容霆和閻溯堅定的看著孔婉歌,他們永遠是她堅實的后盾。
第二天一早,慕容霆去公司上班,孔婉歌則和閻溯一起前往醫館。
經過一夜的休息,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。
讓溫家易主說來簡單,但做起來可謂艱難萬分。
腸輕丸VS美顏液的戰役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,她雖在直播營銷中大勝溫洛云,但事情沒到最后,仍舊不能掉以輕心。
路上她忍不住道:“哥,你真打算在我這常駐了?”
閻溯抬頭:“不好嗎?我在這兒還能幫你看館護院,別人求都求不來,你還不知足?”
“嘖,都是千年的狐貍和我玩什麼聊齋?那你慢慢守著吧。”
閻溯信誓旦旦:“守著就守著,我有預感,就是今天了。”
孔婉歌懶得再理他。
倆人一路到了醫館,閻溯坐在角落里看書,孔婉歌自顧自忙了起來。
一上午相安無事,到了下午還真被閻溯說中了。
幾日沒聯系的安靜突然給她發了微信:【小歌兒,我上輩子一定是個火娃,又又又又口腔潰瘍了!!!】
接著,還拍好幾張照片給她看,問她有沒有什麼比西瓜霜見效還快的藥推薦。
孔婉歌當即給她配了幾味降火的藥,順便又打包了一個療程的腸輕丸,在微信里和她說好吃法后暗暗讓館里的伙計送過去。
她做的雖然隱秘,可惜還是沒逃過某人的法眼。
小伙計年紀輕,本來在醫館里也待不住,樂得干些跑腿的活兒,高高興興就去送藥了。
結果他出了醫館,剛跨上小摩的,就被人堵住了。
他有點犯慫問:“閻、閻哥,有事嘛?”
閻溯挑了下眉,盯著他手里的藥問:“這個是要送到光影公司的?”
伙計如實回道:“嗯。”
“交給我,我去送。”閻溯淡定道。
“啊?這個不好吧,您是客人,怎麼能讓您去送藥。”
“都是自己人,別客氣。”閻溯直接從錢包里掏出五張現金:“給,快中午了,出去吃個飯,藥我幫你送,你掐著點回來就行,乖。”
說完,他一把接過伙計的藥,將他趕下了車,自己騎著小摩的,嗖嗖開走了。
伙計:?
閻溯拎著藥,心情很不錯。
半路路過一家花店,他還順帶買了一束花。
拎著花和藥,踏入光影公司的一刻,他心頭莫名有些緊張。
之前安靜把他的黑白照片打印出來放在了前臺,特意叮囑前臺小姐遇到他就立即趕走。
有了前車之鑒,這次他刻意帶了帽子和口罩。
果然,前臺聽說他是來送藥的,也沒多想多辨,便將他一路帶到了安靜辦公室門口。
小姐姐帶完他就又回了前臺,閻溯將口罩帽子摘掉,對著玻璃整理了一下發型,壓著傻子敲響了門:“安小姐,您的藥到了。”
“進。”
安靜的聲音傳出來。
閻溯推門走了進去,安靜正坐在電腦面前看文件,聞聲頭也沒抬:“藥放桌上就行,替我謝謝你們老板,走的時候麻煩帶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