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「?」
我看怎麼樣?我看不怎麼樣。
我一扶額:「哎喲,顧將軍,我這頭有些疼,得回去休息了。」
「顧小將軍的事情,我們回頭再議,回頭再議。」
說完,我飛也似的逃了。
蘭香沖著我豎了個大拇指,也跟我一起躥走了。
留下顧父顧母在原地面面相覷。
顧父:「我們就想問問謝家還有沒有其他適齡的待嫁女子,怎的他跑這麼快?」
顧母:「可能看不上那混小子,變相拒絕?」
16
顧景恒飯菜被下毒,還牽扯出了糧草貪沒事件。
顧家兩兄弟,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。
自己在前線出生入死,后方供給卻一直拖后腿,換誰脾氣都好不起來。
顧景恒連上了三道折子,請求重罰與糧草案有關的所有官員。
原定是陸大人前去探查,但當今圣上為了安撫顧家情緒,將人換成了我。
圣上將我和我的小師弟江隱召進宮,做了好一頓思想工作。
「朕知道你們不曾去過前線,缺乏經驗,但情況特殊。
「顧家都是忠臣良將,這件事情處理不好,容易寒了老臣的心。」
我和江隱對視一眼,開口:「那圣上不若派陸大人與我們同去,我們相互也好照應一二。」
圣上嘿嘿笑了一聲:
「朕最近國庫有點空虛,想讓陸大人把朝中貪官污吏抄幾個補充補充。」
我、江隱:「……」
17
因為是暗中探查,又加上情況緊急。
我和江隱連家都沒來得及回,就被塞進了馬車里。
從窗戶里扔進來兩個包袱。
「謝御史拿好,這是你們一路的干糧。」
我打開包袱,看見里面是十幾張干巴的大餅。
再抬頭看一眼江隱,都覺得有些苦唧唧的。
江隱眼淚汪汪:「謝哥,咱其實不是去探查,其實是被流放了是吧?」
我拍拍他的肩膀:「好孩子,別多想,流放哪有馬車坐。」
車夫吆喝了一聲:「兩位大人坐好,啟程了。」
說完,鞭子一抽,馬車嗖一下就開始往前躥。
我連忙扶著車臂穩住身形。
江隱暈暈的,想吐,哀嚎一聲:「慢,慢點。」
雞飛狗跳的行程就此開始。
18
三天后,我們已經習慣了車夫的速度。
外面飛速行駛,而江隱正在拆前線送來的信。
拆一封,見上面寫著:【親親小洲。】
再拆一封,還是:【親親小洲。】
江隱:「……」
「謝哥,我咋感覺這些信怪怪的?」
你沒感覺錯,就是怪怪的。
顧承軒那個神經,一直在給我寫信,還一天寫好幾封。
也不知道他怎麼精準定位到我的,每天中午吃飯前都能精準送到我手上。
也沒什麼屁事兒,就問我今天有沒吃好睡好,昨天有沒有吃好睡好。
再加上每日一句:【念你,愛你,望早日相見。】
江隱堅強地拆完了所有的信,終于在最后一封里,拆出了前線戰報。
江隱拿著那幾張薄薄的紙,遞到我的面前。
「謝兄,我在多多的廢話里,找到了少少的信息。」
我接來一看,開頭終于不是親親小洲了,而是【一切安好,屢戰屢勝】。
再往下,全是顧承軒那廝吹捧自己的戰績有多牛逼。
最后一行,他畫了個小人,眸子里全是愛心。
儼然是「愛你」的翻版。
我兩眼一黑,迅速將信件給疊好揣回信封里。
江隱正在一旁念:「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。」
「今日看了這些信,我以前的所有罪過可就全都一筆勾銷了。」
19
再五日后,我和江隱終于到達了邊境。
原本小一個月的路程,在車夫日夜兼程的疾速行駛下,硬是縮短到了八天。
要不是車里墊得實在是厚,我和江隱一身的骨頭都得被顛散。
下了車,直奔軍營主帳。
結果撲了個空,顧景恒和顧承軒,都作戰去了。
無法,我和江隱只能自己先行動。
我和江隱在路上就已經框定了四個懷疑對象,現下一人分配了兩個。
借著圣上派的暗衛,直接翻墻進院,悄摸摸地搜家。
搜完小兵搜縣令。
結果剛翻墻進縣令府,里面就水開了一樣沸騰了。
一群人你追我趕,分不清誰是誰非。
一會兒唰地這里飆血,一會兒唰地那里飆血。
我茍在角落,捂住眼睛,暗衛默默擋在我的身前。
我一個文官,這種時候,還是保住小命要緊。
茍了一會兒,戰場好像轉移到偏院去了,這邊沒剩幾個人。
我拉著暗衛趁亂進了書房,一頓翻箱倒柜。
結果還真叫我在暗格里找著了幾封通敵的信件,我心里一喜,招呼暗衛開溜。
結果一轉身,脖子上就被架了把刀。
縣令一臉扭曲:「交出來。」
「要是你寧死不交的話,我也愿意成……」
我連忙舉起手,把信都扔了出去,還把袖袋也掏出來給對方看了看,示意自己真的沒有私藏。
縣令:「……」
笑話,我又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御史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
給你就給你嘛。
縣令陰惻惻地笑了:「你看過了,也得死。」
我:「沒,我沒看全。」
縣令:「不信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有點尷尬了老鐵,你不講道理簡直。
縣令也感覺到了尷尬,于是手上用力,那刀子就往我脖子上割來。
千鈞一發之際,一只手掌握住了刀刃。
隨后,縣令被甩飛出去。
我睜眼,看見了顧承軒。
劫后余生,再看見熟人,我的腿瞬間不聽使喚,整個人都往下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