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,物誘不行,轉而用色誘?
我盯著他的腹肌,在心里說:【想得美,我不可能被誘惑的!】
我們就這樣曖昧地僵持著,我想走卻走不掉,又拿楚墨沒法,無可奈何。
兩日后,婢女將我帶去涼亭,楚墨在那里等著,邀請我入座。
「餓了吧?」他指著涼亭石桌上的飯菜道,「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。」
我低頭一瞧,紅燒仙鶴、酸菜錦鯉、爆炒七彩兔……全是當年在幻海宗吃的菜。
我默默坐在桌邊,假裝不認識。
忍耐。
必須忍耐。
楚墨開始講述我和他前世的恩怨情仇,當他講到兩人相親相愛,我是他道侶時,我終于忍無可忍,拍桌而起:「休要胡言亂語,我什麼時候是你道侶了?」
楚墨眼眸黝黑,嘴角含笑:「師父,你沒失憶啊。」
我噎住。
一時沖動,馬甲掉了。
14
「你到底要干什麼?」我索性直接詢問,「前世之事,我們已經兩清了,今生不要再惹我。」
楚墨的眼眸,黑沉如水,他聲音沙啞地說:「秦玨,我要和你做道侶。」
我震驚、困惑,還有一點臉紅心跳:「為什麼突然這麼想?」
「并非突然。」楚墨認真地說,「是一直都這麼想,從很多年前起,我就這麼想了。」
他竟然如此直白。
我一時間面紅耳赤,不知該如何接話。
楚墨并未隱瞞,一五一十告訴了我后面發生的事。
我死后,楚墨心里空蕩蕩的,去了無忘森林,無意中見到森林之主的尸骨,同時發現尸骨身邊居然殘留著我曾經戴過的玉佩,他很驚訝。
當初掉入無忘森林,他一直覺得有人在暗中保護他,后來遇到蘇青青,一開始他以為是蘇青青,后來又認為不是。
整片森林妖獸橫行,他幾乎沒遇到什麼危險。
而且每次餓的時候,總有受傷的野獸出現作美餐。
次數多了,他心里難免懷疑。
拿到我的玉佩后,他心中有猜測,但又不敢相信,于是專門攻打修真界最大的門派,搶走了法寶因果鏡,利用因果鏡回溯無忘森林的過去,發現是我在暗中保護他。
知道真相后,他又去逼問蘇青青,蘇青青以為事發,慌亂地把真相全講了出來……
「你不喜歡蘇青青嗎?」我問。
「當然不喜歡。」楚墨道,「小時候我因為她被人欺負得很慘,當然,若不是因為她,我也不會遇到你。長大后她向我示好,我拒絕了,僅僅因為此事,她的追隨者們經常找我麻煩,把我打成重傷,我怎麼可能喜歡她?后面……」
他神色痛苦:「我滿腔仇恨,覺得被你騙了,再度遇到她,她說為我送藥、為我求醫,還在森林里一路護著我,希望我娶她。我因為恩情和她在一起,我知道她有問題,可師父總惹我生氣,我就想氣氣師父……師父,我沒想你死……」
感受到他壓抑的痛苦和小心翼翼,我坐立難安:「可是,我的確挖了你的金丹,將你踹下懸崖。」
「師父,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?否則,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那麼做。」楚墨問。
我猛然清醒:「沒有。」
系統警告過我,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穿書的事。
無論楚墨如何詢問,我都守口如瓶。
楚墨嘆氣:「師父不想說就不說吧,我只是覺得,倘若有人慫恿師父那麼做,師父有沒有想過,那人在騙師父呢?」
我悚然一驚。
沉默良久。
楚墨道:「以前種種都是過去的事了,這輩子,就當我們重新相遇吧。」
重新相遇,就當以前的事情從未發生?
這樣,似乎也挺好的?
我沒答應,也未拒絕。
接下來三年時間,我們住在小城里,平平淡淡地過日子。
時間忽然變得慢下來。
楚墨出門,大大方方地向別人介紹,我是他的契弟。
時間久了,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有一腿。
實際上,我和他在府里清白得很。
偶爾我會想,上輩子的事既然已經兩清了,這輩子在一起也無妨。
楚墨經常給我弄一些天材地寶,希望我能洗經伐髓,重新修仙。
然而,上天仿佛在開玩笑,我竟一點兒修仙的資質都沒有。
我是凡人,會衰老,壽命只有短短幾十載。
幾十載對修仙之人來說,不過彈指一瞬。我前世閉個關,就去了十年。
夜晚輾轉反側時,我在想,凡人最好的年華,也就前面四十年。
我和楚墨若真能在一起,他隨便閉個關,或者做個什麼事,我就可能迅速變成一個老頭。
一個老頭,楚墨不會嫌棄嗎?
我不敢去想。
我也搞不懂為何會想這些,患得患失,讓自己悶悶不樂。明明以前我很樂意做個凡人,可在知曉自己和楚墨的差距后,我竟痛苦于自己是個凡人。
三年時間如白駒過隙,一晃而過。
假如幸福能有具體的模樣,大概就是這三年吧。
「秦玨,你真要走嗎?」楚墨問我。
我沒看他,低聲說:「嗯。」
「你當真不喜歡我?」他問。
我沉默了很久,點點頭。
楚墨笑了笑,說:「好,我送你。」
他把我送回村里,給我修了一棟房子,又給了我一萬兩黃金,然后便消失不見。
我又開始種田養雞,過閑云野鶴的日子。
阿婆的身體越來越不好,她壽命到頭了,一直催著我娶妻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