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他也推門而入了!
我要掉馬了!
說時遲那時快,我突然發現手邊有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。
眼看簫野的身影已映在屏風上,我一個鯉魚打挺竄進了浴桶里!
簫野進來時,我剛好解下了長發,貴妃出浴般靠在木桶邊緣。
「誒呀,你干什麼,你怎麼還偷看我洗澡,你好不要臉啊……」
我嬌弱無力地邊脫衣服邊喊起來,我身上還穿著男裝。
簫野一個箭步跪倒在浴桶邊上:「小喬,我在外面喝酒,差點被人非禮了。」
我:「啊?」
簫野的眼睛濕漉漉的:「好多……好多青樓女子圍著我,我今晚差點回不來了。」
說實話,要不是我跟他今晚參加的一個宴會,我就信了。
他伸手,緩緩勾住了我的脖頸,把臉埋在我的發間:
「……花樓的味道好刺鼻,還是夫人的味道好聞。」
「……刺鼻也談不上吧。」
「小喬,我身上,有別人的味道嗎?」
我認真聞了聞:「好像是有一點。」
「你能幫我洗掉嗎?」
「啊?我怎麼幫你洗啊?這浴桶統共就……唔……」
我還沒說完,簫野猛地貼上我的唇。
他的唇比浴水還燙,又比羊脂還柔軟,讓我幾乎忘了呼吸。
好不容易分開,水汽氤氳間,銀絲滌蕩。
他撫著我的臉喃喃:「現在我染上一些你的氣息了。」
我已經徹底傻了。
簫、野、親、我、了。
「但是,還不夠。」簫野無比溫柔地撥開我的濕發,又一次親了上來。
這一次他沒有清醒,誰都沒能清醒,狂風暴雨般的激吻中,他把我從水里撈起來,一路抱到了床上。
我這才知道「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」不是假的。
只是接吻,愛撫,我就已經忘乎所以地顫抖。
我僅剩的理智,是當他在我脫我矜衣的時候,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「讓你害怕了。」簫野流連地咬了一口我的唇,在我頸邊輕輕喘息著,「我去地上睡,晚安。」
說完,便咚的一聲倒在地上,沉沉睡了過去。
「喂!」我掰著床沿叫了他一聲。
他毫無反應。
「簫野,你行不行啊!」我低頭看了一眼可憐的小小喬,抓起枕頭砸下去,「我豎旗子了呀!我這樣怎麼睡得著啊!」
混賬東西!管撩不管埋!狗男人,發爛、發臭!
第二天起來,我就決定不要跟他說話了。
然而簫野卻拿出了我最愛的山藥核桃酥逗我:「吃不吃?」
我看了一眼,又看了一眼。
簫野遞到半空中。
我實在餓了,巴巴湊過去,又就被他抓住親了一頓。
我紅著臉把他推開:「你是什麼壞東西,一大早起來,就騙人親小嘴!」
簫野卻抬手晃了晃我的一縷發:「第二縷發,謝了。」
「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了?」
簫野云淡風輕地在我臉上落下一吻,又在我張嘴之前,把山藥核桃酥塞我嘴里,
「有些人,如果連嘴角咧到耳根都不認,那我可就又要親他了。」
我連忙摸了摸我的耳根。
咧沒咧的我不知道。
但確實很燙就是了。
簫野把我的頭發藏進貼身的荷包里:
「今天要去禮佛,這是你作為王妃第一次出行,在路上好好想想你的第三個問題。」
我被他摸了兩下腦袋,竟然怎麼也記不得,我爹告訴我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了。
6
皇家禮佛,簫野伴架。
我作為女眷直接從王府出發,不跟他們一路,結果半路上居然碰上幾個劫道的。
這群人顯然有些功夫在身上:「把車里的小美人留下,就饒你們不死。」
我一聽什麼東西啊:「你們要劫我?」
劫道的起哄:「你這小娘子細皮嫩肉,快快隨我們大哥去山上做壓寨去!」
「誒,什麼壓寨,有福同享有難同當,可不得讓哥幾個都分一杯羹,香一香她香噴噴的小嘴!~」
「對!對!把他們都殺了,讓小娘子陪我們喝酒享樂去!」
「他娘的你們哪個山頭啊?」我從車里拎出了我的長槍,「想讓我陪酒,這麼聲勢浩大干什麼?你喊我一句爺爺,我自當去你們老巢,給你們開個席!」
說完我就把長槍投了出去。
掙然一聲,虎虎生風,入地三寸,界壘分明擋在土匪面前。
不但土匪傻了,王府家丁也傻了。
看看地上那柄兒臂粗的鎏金長槍,又看看我。
「愣著干什麼?」我飛身下車,單手拔起了我的長槍,「殺啊!」
「殺啊——」家丁們一擁而上。
只把土匪追出二里地。
半刻后,我一馬當先,撩開裙子一腳踩在那土匪頭子背上:「說!誰派你們來的!」
「我們只是想采個花……」
「放屁!京畿重地哪有土匪窩啊?你當我虎賁中郎將……的姐姐,什麼都不知道嗎?帝都周邊的治安情況,我弟每天排摸的好不好,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土匪!沒有人!」
但是這群人還是不肯說。
我一看前頭的朝云寺:「走,先把人綁去廟里,受傷的原地休整,我們整備隊伍,再去山頂大相國寺面圣!看他們見了圣上說不說實話。」
家丁們挺起胸膛:「是!王妃!」
這一喊,才把我喊醒了。
對啊,我現在是恕王妃啊。
我怎麼能穿著百鳥朝鳳裙,提著我的長槍,踩著土匪背把家丁當禁軍吼呢?!
我趕緊把長槍藏在了背后,夾起了嗓子:
「我、我只是將門之后,學了點功夫,你們、你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王爺吧,萬一王爺覺得我失了清白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