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湊過去給他看我的灰色尾巴:「這咋回事啊?」
他眉頭微斂,別扭地撇過頭,手一揮,掛在床邊的黑色長衫就飛了過來,把我一整個罩在了里面。
「干啥啊?」
「衣服穿好。」
「哦。」
我隨意把衣服套在身上,腰后卻鼓起了一大團。
是我的尾巴。
我真的生氣了!
我齜牙咧嘴地盯著自己背后的尾巴生悶氣。
忽然,一只骨節分明的玉手闖入我的視線,隔著衣袍輕輕地攏了攏我的尾巴。
我頓時僵直了身體。
等反應過來時,那人已經面色坦然地收回了手,淡定垂首喝了口茶。
只留我,身體里仿佛還殘留剛剛那種被他摸到時的電流般酥酥麻麻的感覺。
就……怪……怪舒服的。
我抿了抿唇,不動聲色地把尾巴朝他面前挪了挪,在心里默念:
【想要摸摸看的人不要客氣,來摸啊~只要你高興,你要怎麼摸都可以~】
結果那人連眼風都沒給我一個!!!
不是,這茶就這麼好喝?!
我齜了齜牙,氣鼓鼓地坐在龍岐旁邊。
他這才看了我一眼,鳳眸淡漠,兩邊眼尾各有一處小紅痣,妖冶又矜貴。
「不用著急,再修煉些許日子就可以了。」他溫聲安撫我。
可是我哪能不著急。
每年夏末秋始便是各大門派招徒的時候,不論是人是妖,只要心向善,能力強,就能錄取。
結果我連化形都化不完整,人家絕對不可能要我。
「聽說門派的伙食很好,進不去我就吃不到了嗚嗚嗚。」我頹廢地垂下腦袋,身后的尾巴也傷心地垂落在地上。
龍岐淡定地抬手給我喂了個早上剛買的棗糕:「放心吧,一定能進去。
」
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,他已經決定了帶著我這個廢品靈根進行「捆綁銷售」。
哪個門派搶他,就得順帶要我。
最后不知道龍岐怎麼跟這些門派交流的,帶著我進了只有男修的楠桐一脈。
只不過,我只能當個關門大弟子。
不過無所謂,因為關門大弟子也管飯!
而且龍岐太上進了,他成了我們門派數千年來唯一飛升的,搞得也沒人敢惹我。
畢竟,通過我的宣傳,他的默認,大家都知道龍岐是我養大的!
哼哼。
誰敢惹我!
4
我大搖大擺地走在門派里,從路邊拔了根狗尾巴草逗手心里的白吃。
可能是嫌我煩,他直接一個轉身,用屁股對著我。
真沒禮貌!
我翻了個白眼,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。
「白吃,你娘是誰啊?她都把你生下來了,龍岐也不給她個名分?太過分了吧?
「不對,關鍵生下來了為啥是我幫他養啊?我又不是他妻子!」
我越想覺得這事槽點越多。
偏偏龍岐飛升了,我還得偷偷幫他養崽崽,連個一起討論的人都沒有。
但是我決定了一件事。
「我會幫你把你娘找到的!龍岐他為人不端,偷偷在外騙人家小女兔,我忍不了!一日為兄,終身為父!我這個父親會幫他向對方賠償的!」
一直用屁股對著我的白吃似乎被我的精神感動到了。
只見他一個轉身!
給了我個白眼。
我:?
我毫不猶豫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:「小小年紀沒有禮貌!按輩分,你得叫我一聲爺爺呢!來,跟我學,一耶爺,爺爺。」
白吃眨了眨眼睛,然后發出了一個音節。
「哎。」
我:?什麼意思?
我是不是被占便宜了?
我還沒想明白,白吃忽然蹦到了我胸口上,順著衣襟就往里鉆。
臥槽!
變態兔!
我這邊手忙腳亂地想把白吃拽出來,身后卻傳來了陌生男子的聲音。
「這位道友,可知龍岐的住所在何處?」
我警惕地皺眉,飛快用手指在白吃身上點了一下,他就被收進了我的空間手鐲里。
隨后,我轉過身,冷著臉看向那個陌生男人,語氣淡漠疏離,但話里威脅明顯:「這位道友看著陌生,進山沒登記吧?沒登記請您先到山門接待房間休息一晚,明日登記后再進來。」
那男人束著高馬尾,臉上戴著木制的鬼面具,一身黑衣,袖口衣領的流云金邊在月光下金光流轉,一看就是上等貨。
這人,從穿搭上看就不像好人。
看到我警惕的樣子,他默默后退了半步,朝我微微頷首:「是我唐突了,但我有一救命之物在龍岐手里,今晚必須拿回,所以煩請道友領路帶我去他住所尋找。」
我將信將疑地挑了下眉:「救命之物?他都飛升了,估計這種重要的東西也被他一并帶上九重天了吧。」
男人露在外面的桃花眼瞇了瞇,笑得像個狐貍,卻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了帶著殺意的話:「如果他敢帶,我就殺上九重天去吃麻辣兔頭。」
我靠,這男人這麼牛逼?!
龍岐,你可千萬別被做成麻辣兔頭啊嗚嗚嗚。
不然我害怕把我香到。
我擦了擦從嘴角流出來的眼淚,朝山門的方向做出了「彎腰送客」姿勢:「那您要不直接去九重天問他要吧,對了,如果你真的要吃麻辣兔頭的話,能不能給我留半個,感謝。
」
男人十分無語地閉了閉眼,然后一個閃身到我身邊,手成鷹爪抓住了我的脖子:「既然你油鹽不進,就別怪我動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