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馮斯北有人格分裂呢?
上一次在我家門口錘門放狠話,這一次前幾分鐘還對我頤指氣使,現在就厚臉皮的求復合?
我朝他挑眉。
「哦?那你下半身的那些照片,也是人家逼著你發的?」
28
事實證明,我低估了馮斯北厚臉皮的程度。
他的笑容雖然僵了一下,但仍舊點頭。
「是啊,就是她們逼我的。」
他說著,又露出討好的笑容。
「那些聊天記錄能不能先刪了呀?」
用腳指頭猜都猜得到,他是為了那些聊天記錄。
見過不要臉,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。
我也不想和他過多糾纏,朝他伸出一只手。
「我的五十萬,一分不少,還給我我就刪。」
誠然,五十萬對我來說不是個小數目,對馮斯北這種要給公司分九成,還要養女人的十八線藝人來說,同樣不是個小數目。
等我意識到他可能會狗急跳墻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了。
29
馮斯北應該是想把我推到,然后搶走手機。
但是他沒想到,這個臨時搭建的儲物室,柜子都沒有釘牢。
他發了狠似的猛地推我那一下,讓我摔倒在一旁的柜子上。
我是想跑的,可跌倒的時候,咖啡正巧潑在我臉上,糊了我一臉。
我的頭重重嗑在柜子上,眼前也一陣發黑。
「吱呀」地一聲響,我抬起頭來,就看見儲物柜上的鋼筋架道具已經向我砸來了。
30
「陳阮!」
電光火石間,我忽然聽見有人在喚我的名字。
一個多月沒見的大哥憑空出現,一把將我摟緊懷里。
我瞪大眼睛,看見原本應該砸在我頭上的鋼筋架忽然轉了個彎,「嘭」
地一聲砸到了馮斯北肩上,將他砸暈了過去。
大哥喘著氣,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。
他的臉色很白,前段時間明明已經能看見實影的他,此時看上去像劣質的投影似的,只剩一個朦朧模糊的影子。
但奇異的是,我竟然能真切的感覺到他冰涼的體溫。
他一雙眼睛緊盯著我,在我身上下打量。
「你沒事吧?」
我的胸口處「砰砰」直跳,腦袋一片空白,喃喃道:「沒事。」
他像是松了口氣似的,就這麼維持著抱我的姿勢,看向地上的馮斯北。
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只見馮斯北身上鮮紅一片。
我心中「咯噔」一下,驚道:「他、他死了?」
大哥溫聲安撫我。
「別怕,沒事。」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似乎看見,他看向馮斯北的眼神里,陰狠之色一閃而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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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斯北傷的很重,被救護車拉走的時候完全失去了意識。
大家都在議論,甄珍甚至還跑來安慰。
「他在儲物室打你了?你就是太好欺負了,他才處處針對你,讓你跑腿就算了,竟然還敢動手……」
我:……
雖然事實不是這麼個事實吧,但好像也沒差。
32
馮斯北在節目組的人緣和口碑一落千丈,我因為頭上被撞了個大包,被迫放了三天假。
大哥跟著我回到公寓,一路上薄唇緊抿,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他眉頭微皺,好看的下頜線緊繃著。
回想著他突然出現護住我的那一幕,我心中忍不住「咚咚」直跳,一陣悸動。
我忽然意識到,自己好像完了。
真的有點心動。
33
我是個顏控,除了臉什麼都不看的那種。
我念書的時候追星,喜歡過明星加學校校草那些,加起來起碼得上十位數。
我有一段時間甚至還喜歡那個挨千刀的馮斯北,就因為他長得好看。
可我前前后后喜歡過那麼多人,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,連自己的心跳的眼睛都控制不住。
甚至連被他回看一眼,都有些局促不安。
我時不時地偷瞄似乎引起了大哥的注意,他轉過頭來,皺眉問我:「你受傷了?臉那麼紅?」ŷż
我搖頭。
作為一個飽經風霜的成年人,語言藝術這一塊從來不慫。
我輕咳一聲,清了清喉嚨。
「大哥,我覺得我們得好好談談。」
「談什麼?」
「談戀愛。」
34
大哥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。
這會兒詫異、震驚,不可思議糅雜在一起,表情十分精彩,竟讓我心中隱隱生出一陣興奮。
我心里似乎有個聲音在說:啊,原來大哥不是面癱,也是有表情的。
大哥瞪著眼睛問我: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」
我心跳如鼓,面上卻絲毫不慌。
「知道啊,不就是我喜歡你,問你喜不喜歡我,要不要和我在一起?」
大哥喉頭微動,看了我半晌,忽然輕笑了一聲,眉目柔和下來。
他長長呼出一口氣,語氣似乎有些無奈。
忽然站起身來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
35
某乎提問,被親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?
現在的我對這個問題很有發言權。
我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這個吻抽走了一般,連意識都有些渙散。
我懷疑他不是在親我,而是在要我的命。
就在我以為自己可能快死了的時候,身上的重量驟然一松。
意識還未回籠,忽然聽見他輕嘆一聲。
「陳阮。」
他喚我,聲音低啞誘惑。
我的心臟砰砰直跳,喉嚨發緊。
「什麼?」
我想這種時候,應該順口表個白,說說真心話什麼的。等氣氛到位,再深入交流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