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開到最大,叫來朋友喝酒嗨唱了一整晚。
一共兩男三女,除了我,就是兩對情侶。
這兩對強行給我塞狗糧的同時,還不忘挖苦我。
「陳阮,你男朋友呢?你男朋友怎麼不來?」
話音落下,就聽見「砰砰砰」的敲門聲。
我不想和他們扯,拿著話筒踉蹌著去開門。
一打開門就看見一雙修長結實的大長腿。
「這麼大動靜,你們……」
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。
我的目光漸漸往上,從他清瘦的胸挪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頜,最后落在他的臉上。
然后呼吸猛地一頓。
「大哥?」
薄唇、瑞鳳眼,眼下一顆誘忍的淚痣。
是消失不見了的大哥。
沒想到有生之年,居然還能夢見他。
我眼淚汪汪,伸手就要去抱,卻被他利落躲開。
他朝屋子里瞟了一眼,眉頭微微皺起。
「你認錯人了。」
朋友們都在起哄:「陳阮,這帥哥誰呀?」
我一把抱住眼前人。
「誰說我男朋友不來,看!這是我老公!」
那人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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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一早,和大哥長得一模一樣男人姿態慵懶地坐在我家沙發上,眉頭微皺。
他裸露著的上半身上,一道道容易令人遐想的紅痕,十分惹眼。
他語氣淡淡的,但不知道為什麼,我就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「昨晚不是挺能的嗎?不是饑渴得很嗎? 慫什麼啊? 」
我頭搖得像撥浪鼓,縮在墻角不敢看自己犯罪的證據。
昨晚我確實喝多了,抱著他胡作非為了一番。
雖然僅僅是抱著他啃了幾口,抱著他不撒手睡了一晚,但這已經足夠讓我今天醒酒后丟臉的了。
我把頭埋進窗簾里。
「對不起,我認錯人了。
」
男人眉毛微挑。
「認成誰了?」
「我過世的丈夫。」
他:……
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,我隱隱看見他額頭的青筋跳了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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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男人說自己叫周榭,就住在旁邊。
就是那個據說家里搞風水,前幾年出了車禍,在醫院里躺了幾年的植物人小兒子。
顯然,他不可能是我過世的丈夫。
他應該也不可能是大哥。
雖然這張臉長得一模一樣,但世界上哪有那麼玄幻巧合的事?
可看他的臉看久了,我還是隱隱生出一絲期待。
娛樂圈里養小鬼的信風水的不少。
某些偏遠地區,也有什麼「人臨死之前靈魂會附在親近物品上」的傳說。
這些東西雖然都沒有科學依據,但大哥本身就是不科學的存在啊。
我心里「砰砰」直跳,忍住想沖上去確認的沖動,躲在窗簾里,對上他透著冰碴子味兒的眼神,指著裱在墻上的懷表小心翼翼試探。
「那個,有沒有可能,你在變成植物人沉睡的這段時間,變成心里善良的阿拉丁神表?見義勇為幫人完成個心愿什麼的?」
周榭長腿一伸,眼皮子一掀。
「我家搞風水,不搞迷信,也不搞童話。」
希望破滅,我哇地一下哭出聲來。
沒想到我失戀一次就算了,還要對著一個陌生人的臉睹人思人,我就抽抽搭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朝他擺手。
「算了,你走吧,看見你我就會想到我那短命的丈夫。」
周榭似乎沒料到我是這反應,忽然愣住了一下,那張顛倒眾生的臉,表情幾不可查地抽了抽。
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,似嘆了一口氣,終于敗下陣來。
「陳阮,你現在能耐挺大, 我什麼時候和你結過婚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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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跳猛的漏掉兩拍,大腦忽然短暫地空白了一瞬。
我以為自己聽錯了,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 生怕看什麼。
「什、什麼?」
害怕期待又落空,這一次我不敢輕易下結論。
或許是我盯著他出神的表情過于呆滯,他好看的眉毛微微跳了一下。
直到他走近了,將手放在我頭上,我才漸漸生出些實感,
我放輕了呼吸, 看著薄唇微抿, 目光在狼藉的客廳里轉了一圈, 又落回我身上。
「我不在的這些時間, 你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。」
我消化了半天才漸漸回神, 鼻音濃重地試著喚:「大哥?」
他眸光微動,眉眼忽然就柔和下來,喉頭微動,輕聲應。
「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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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「哇」地一下又哭出聲來, 一把摟住他的脖子。
大哥一慣清冷的聲音難得地溫和。
「我以為你只是一時興起, 也擔心你這段時間有了新歡……」
「沒有, 新歡舊歡都是你。」
我一邊哭, 一邊用手摸在他清瘦結實的背上,溫熱的體溫,終于讓我生出些實感來。
「陳阮。」大哥呼吸微頓, 「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。」
我繼續摸, 聲音翁翁的。
「除了戀愛,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。」
他抱著我的手微微一僵,下一刻忽然將我橫抱起來。
他臉頰和耳朵尖染上些許紅暈,喉頭微緊:「行, 那就談戀愛。」
我將頭埋進他胸前,抬手。
「嗯, 臥室在那邊……」
-完-
漫漫可愛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