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認為,只要拆散了我和霍淮,何家面臨的一切麻煩都能迎刃而解。
當啷。
我面無表情扔掉了手中彎曲變形的導盲杖。
霍淮垂眸看了看,深邃的目光又落回我臉上。
我思考了一秒,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和他對視。
對。
我承認我這段時間裝瞎子騙你了。
怎麼樣?
你敢信何雪澗的鬼話試試?
我對你怎麼樣心里沒點 123 數?
我喜不喜歡你,你難道看不出來?
「呵呵,霍淮哥哥都傻了吧!這段時間姐姐裝盲人裝得還挺像,耍人真的挺好玩吧......」
何雪澗說著說著臉色突然變了。
因為霍淮沒有生氣。
反而溫柔地從破碎展柜里拿出一根用來裝飾的棒球棍,交到了我手里。
何雪澗開始叫貼身保鏢。
誰知那保鏢動也沒動,反而噗通一聲跪下了。
緊接著,門外響起警車的聲音。
霍淮不緊不慢扯開領帶,包裹在我的手上,然后輕輕向前推了我一下:
「這段時間你是怎麼對我的,難道我看不出來?」
「如果不爽,把這里都砸掉吧。」
「剩下的事我來收拾。」
「如你一次又一次信任我一樣,我也不曾懷疑你的真心。」
28
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。
我只是砸爛了美術館里所有東西。
何雪澗故意讓保鏢吸引霍淮,給他看這場好戲,沒想到霍淮認出兇手后直接報了警,根本不按套路出牌。
警方來時,我順便舉報了我的贅婿父親何燦耀謀殺發妻。
何燦耀心痛地指責我:
「你糊涂你信了霍淮那小子的鬼話!你看得出來我們都全家受他威脅吧?他早就知道是我害死雪純,可他一直不說,因為他想逼我把家產拱手相讓啊!」
我淡淡道:
「那你承認害死我母親了是吧?」
何燦耀意識到不對勁立刻閉嘴,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。
他開始無底線抹黑霍淮,讓我早點認清這個撈男的真面目。
「爸爸現在是董事長,是一家之主,今后爸爸只寵你一個人好不好,咱們才是一家人啊!」
我冷笑著拿出遺囑文件,用塑料殼輕輕抽打何燦耀的臉頰:
「你搞錯了吧我才是董事長哦,母親留有公證遺囑。」
「聽說你很害怕這份遺囑的存在,絞盡腦汁尋找遺囑律師,又制造了很多次車禍呢。」
何燦耀觸電似的抖了一下,臉頰上的肉開始不自然抽搐。
當然霍淮也聯系過律師,但他說的是:
【我心愛的人沒有家了,我想幫她守護母親留下的東西。】
這就是那天律師還沒說完的話。
這就是霍淮忍而不發的原因。
他確實在逼迫何燦耀把錢吐出來。
即使何燦耀進去了,他的妻女還是能享受被他洗白后的資產,股票分紅......
兇手和他的同伙們不能得到一分錢。
由于這位律師只認我本人,除非我親自聯系他,他不回復任何消息。
所以陰差陽錯,他們僵持了整整一年。
29
一切塵埃落定之后,「胡二海」突然刪掉我,連人帶東西全部從我家消失了。
不久后,霍淮出現在門外。
「呵呵我就說你那個男友才認識一年不靠譜吧,果然跑路了!」
他故作冷漠笑了幾聲,邁開長腿在屋中來回踱步,耳尖微微泛紅。
「要我說,你還不如和我交往。」
「反正我會對你好的,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。」
我笑望著他,淡淡回了一句:
「你還沒演夠啊?」
霍淮整個耳朵倏然紅了,略有幾分慌張地望向我。
片刻后,似乎下定決心向我坦誠,鋒銳的眉眼慢慢變得認真起來:
「其實我暗戀你很久了,一直沒勇氣告訴你。」
「害怕你討厭我,害怕你無法接受被欺騙,直到何雪澗在美術館里捅破這個秘密,我才明白你的心意。」
「比謊言更傷人的是懦弱,不敢承認自己的心,我向你道歉。」
「程飛瓊我喜歡你,喜歡你很多年了!我在你人生遲到了這麼久,你還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嗎?」
霍淮湊得很近,雙手因為過度用力,突出了泛白的骨節。
而他漆黑的眸子里沉著愛意,倒映的全都是我。
我倏然笑了,快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:
「我也騙了你幾個月,我們扯平了。」
「我也喜歡你呀。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吧!」
霍淮大約愣了四五秒,喜悅才一點點從眸子里炸開,瘋狂又熱烈地將我擁進懷里,回應這個吻。
我艱難掙扎了一下,低聲吐槽他:
「你屬狗的嗎也讓我呼吸一下啊!胡二海不是挺溫柔挺會的嘛.......」
霍淮身子僵住,然后委屈巴巴地放開我,轉身朝大門走去。
誒不是?
這就生氣了?
啊?
大約安靜了一分鐘,他重新推開大門走進來。似乎領帶不見了,頭發也亂了一些——
「現在是胡二海來吻你了。」
??
霍淮更用力將我揉進懷里,像只瘋狂搖尾巴的大型犬,嘴角噙著壞笑,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,將我所有抱怨的話全都吞進肚子里,再也不肯放開我。
這替身梗,屬實被他玩明白了呀!
「對了,你究竟什麼時候發現我復明的?在美術館時你好像并不驚訝啊?」
霍淮猶豫了一會,輕聲在我耳邊解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