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窗簾挽了個結,嘿嘿一笑:
「崽崽,要不你晚上變回真身住這唄?」
陸灼『唰』地拉上窗簾,又把我按在床上:
「信不信我讓你今天住床底下?」
我被他撓了癢,扭的像條活蛆:
「別……哈哈哈……錯了,錯了,我錯了還不行嗎?」
陸灼這才停手,得意洋洋瞧著我,我定了定神也看向他。
我在下,他在上,只需抬一抬手便能摸上他的腹肌。
氣氛莫名其妙曖昧起來。
他紅著臉默不作聲從我身上下去,我咽了口口水也從躺變成坐。
「說正經的,晚上你睡床,我睡地上,行嗎?」
「行,都聽你的。」
我占了睡床的便宜,哪有不行的。
過了會,陸灼掌心憑空出現一根羽毛,遞給我:
「這個你收好,若遇見危險……」
我雙眼放光:
「我懂!這就相當于手機對吧?我遇見了危險,你就能感應到,火速來救我!」
陸灼無語:
「若遇見危險,它能保你一命,別的沒有了。」
我懵了:
「就這?」
陸灼點頭:
「就這。」
我嘖嘖舌,也是,到底是個崽崽,能保我一命已經不容易了。
陸灼瞇瞇眼,捏住我的耳朵:
「你又在琢磨什麼呢?郁棠棠,少拿你看的小說電視劇按我身上!」
我不樂意了:
「什麼郁棠棠,你還陸灼灼呢!」
忽然,房門被敲響,我一秒噤聲。
陸灼起身開門,笑起來雙眼彎成月牙的姑娘撲到他身上:
「阿灼,我好想你!」
10
我聞著瓜味就站起來了。
陸灼反應卻不強烈,將少女從身上撕下來,眉眼冷淡:
「你怎麼在這?」
少女像是習慣了他這樣,毫不在意道:
「所有神獸二代基本都在這了,我知道你遲早回來,就來等你,這位是?」
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帶著一絲微弱的敵意。
陸灼沒吭聲,我只好自我介紹:
「我叫郁棠,是陸灼的同學。」
「郁棠?沒聽說過,」她收斂神色,「不會是人類吧?啊灼,你可別忘了,人類最會騙獸。」
陸灼不耐地皺眉:
「和你無關,沒事就走。」
少女嘟嘟嘴撒嬌:
「別這麼冷淡嘛,咱倆可是天定的一對,不管你現在身邊是誰,最后總要和我在一起的,還不如……」
「閉嘴。」
陸灼打斷了她的話,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冰冷的神色。
他好像是真的很煩這個姑娘。
還有……
天定一對是什麼意思?
我縮在角落,一邊吃瓜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誰料陸灼這崽種沒懷好心,一把將我提過來,用我隔開了他和少女。
少女抿唇:
「你什麼意思?」
陸灼躲在我背后:
「你想跟我一對,得先經過她同意。」
「為什麼?她到底是誰?」
陸灼掐了把我的腰:
「說話。」
好小子,死道友不死貧道是吧?我后退半步踩住他的腳,朝少女假笑:
「你有所不知,我是他姑奶奶,這門親事我不同意。」
少女反應過來:
「你們兩個耍我是不是?!」
然后奪門而出。
真奪門。
就剩個門框了。
我又雙叒震驚:
「崽崽,這門不會讓咱倆賠吧?」
11
好消息:我倆沒賠錢!
壞消息:沒有多余房間了,我倆被趕到了保安室。
無顏姑姑說她有別的事,我倆順便給看下門。
保安室要更加逼仄,我轉個身能轉進陸灼懷里那種,所以我被迫正襟危坐,力保我們之間純潔的同學情誼。
沉默中,他先開口:
「你不問問她是誰?」
我蒼蠅搓手:
「可以嗎?方便嗎?」
他又捏我耳朵:
「我看你是想吃瓜吧?」
「不然呢?」
「那我偏不說。」
陸灼說不說就真不說,我心里百爪撓心:
「別啊,別啊別啊別啊,我保證不外傳,你就告訴我吧!」
陸灼抬抬下巴:
「求我。」
嗐,早說啊!
「全世界最威武霸氣狂炫酷拽的崽崽,求求你了!」
好一會,陸灼才開了尊口。
那姑娘叫青璃,雖然不是鳳凰,卻在鳳凰一族長大。
因為她是世間最后一棵梧桐木。
鳳凰一族肩負著消滅魔物的使命,卻也因此極容易被魔物侵蝕理智,唯有和梧桐木結合,才能緩解痊愈。
我悟了:
「就相當于,你是哨兵,她是向導。」
陸灼敲我腦袋:
「能不能少看點亂七八糟的小說!」
我撇嘴,這怎麼能叫亂七八糟呢,更亂七八糟的我還沒說呢。
「那你喜歡她嗎?」我八卦道,「我看她挺喜歡你的。」
陸灼挑眉:
「怎麼,吃醋?」
「我醋什麼?!」
話雖如此,我的臉卻控制不住燙起來。
奇了怪了,我本來也沒吃醋啊,我倆這關系也輪不到我吃醋,那我臉紅什麼紅?
想了半晌,我將此歸結為莫名其妙被調侃后的憤怒。
于是我給了陸灼一拳。
陸灼:?
「不醋就不醋,打我干什麼?」
我惡狠狠道:
「你和她怎麼都要在一起的,少和我說點不著調的話。」
「不會。」
陸灼想也不想就說:
「我不喜歡她,管她是梧桐木還是什麼神仙靈木,我都不喜歡。」
可惡。
臉更燙了。
我可能是有病。
他不喜歡梧桐木,又不代表喜歡我,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?
這回我給自己一拳。
陸灼摸了摸我額頭:
「真病了?」
我躲開他:
「別動手動腳的,你不和她在一起,以后怎麼治療魔物侵蝕?」
陸灼無所謂地屈指彈我一個腦瓜崩:
「總會有別的辦法。」
「讓我和她在一起,我做不到。
」
話落,保安室外傳來些許動靜。
我開窗看去,只見到了青璃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