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灼手忙腳亂拿著衣服往我頭上套:
「別、別喊了!我閉著眼呢,沒看!」
「真沒看?」
「真沒!」
我穿好衣服往花盆外邁腿,陸灼閉著眼杵在原地不動,生生絆了我一腳,就在我摔出去前,他反手一抄,將我撈回懷里。
我看著他鮮紅欲滴的耳朵,腦子一抽,吹了口氣:
「還說你沒看?」
陸灼:……
他一把將我扔回床上,光速逃離現場。
徒留我一人發懵:
「原來我們搞的是純愛啊。」
21
我沒想到出房間遇見的第一個是青璃。
她看起來狀態好了很多,對視的時候,還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一絲尷尬。
畢竟我倆這真假梧桐木的劇情,放在言情小說里至少得寫 200 章。
「你和陸灼在一起了?」她清清嗓子開口。
我點頭又搖頭:
「暫時還沒吧?」
青璃笑了笑:
「怎麼著,還打算考驗他一下?你放心,我和他清清白白。」
「我相信的!」
「其實……」青璃望向窗邊,「知道自己其實不是梧桐木以后,我輕松很多,就是那種不用再肩負另一個人性命的感覺,很好,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對陸灼算不算喜歡,但現在我更明白,我想要的是自由。」
我也跟著笑了:
「那……我祝你自由,立刻自由。」
青璃沒說話,往不遠處指了指,我順著這個方向看過去,陸灼正懶散地倚在墻邊,等我們說完話。
「說什麼了這麼久?」
「你不會連青璃的醋也吃吧?」
陸灼炸毛:
「我吃什麼醋!我……」
「陸灼,」我打斷他,「談個戀愛嗎?偷偷的。」
陸灼怔愣幾秒,勾了勾唇角:
「跟我談戀愛還用偷偷?」
「等著,哥明天就昭告天下!」
番外 1:
經過所有神獸的不懈努力,魔物被消滅了大半。
我和陸灼也被趕回了學校。
唯一的不同就是,我們退了宿舍,在校外租了間小公寓。
咳。
別亂想。
只是為了方便給我澆水。
-
熱氣繚繞中,陸灼的腹肌若隱若現。
我后退半步:
「明天還要考試,我小叔監考,你別勾引我!」
陸灼抓住我的手按在腹肌上:
「你小叔被九尾狐纏上了, 別說明天,后天他也來不了。」
我聞到了瓜的氣息:
「什麼九尾狐,詳細說說呢。」
陸灼攬住我的腰吻過來:
「不急。」
「先澆水。」
番外 2:
作為一只當之無愧的兇獸窮奇, 青崖很久沒遇見這麼麻煩的狐貍精了。
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提, 腰比蠶絲還軟, 動不動就淚眼汪汪地看著你, 仿佛你對她始亂終棄……
阮笙雙眉微蹙:
「你怎麼沒對我始亂終棄?那夜你忽然找過來,當時我……」
青崖面無表情捂住她的嘴:
「這事你已經說了一百二十八遍了,首先, 我去的時候天還亮著,其次,你只是換了睡衣, 而不是……嘖,怎麼又哭?」
阮笙九條尾巴都軟綿綿地在他身上勾勾纏纏:
「你是不是特別想擺脫我?」
青崖不置可否。
在他的獸生中從沒嘗過愛情的滋味, 更沒受過情傷, 能允許阮笙這段日子的糾纏,已經是看在她出手救了郁棠一把的份上。
「你對我有恩,我認, 你想要什麼天材地寶, 我可以給你找來。」
阮笙瞧著有些憂愁:
「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。」
青崖點頭:
「可別的不行。」
他給不了。
當時阮笙看起來和之前每一次被拒絕一樣, 西子捧心般幽怨地哭哭啼啼,直到把他哭到不耐煩, 才收斂些許轉身離開。
可青崖沒想到, 這是他最后一次見阮笙。
那個跟在他身后總是不斷糾纏的狐貍精, 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, 仿佛從來沒出現過。
一晃五年, 郁棠和陸灼已經畢業結婚, 青崖終于再次聽見了阮笙的消息。
「你說……她要結婚了?和誰?」
好友聞言擠眉弄眼:
「打聽這麼清楚,后悔了?聽說是本族的老祖宗,一眼就選中了她。」
那她也喜歡他嗎?
這話在青崖嘴邊轉悠兩個來回也沒問出口,只在阮笙結婚當天, 垮著個晚娘臉出席現場, 打扮的比孔雀精還騷包。
他遠遠描摹著她的眉眼,似乎沒什麼變化, 猛地一對視上的時候依舊像是含著一包水。
他想, 如果一會阮笙哭哭啼啼求他帶她走,那他可以勉為其難為了她對上青丘老祖,帶她離開。
不管去哪。
可阮笙沒有, 她從頭到尾都維持著罕見的平靜,在臨進洞房前被青崖攥住手腕。
她微微蹙眉, 輕聲細語說:
「松開。」
青崖只覺得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:
「跟我走。」
青丘老祖面色不虞:
「這是你以前的姘頭?阮笙, 你家可是親口承認說你冰清玉潔,不然我也不會選中你。」
阮笙的臉色一下煞白起來, 她最不想袒露在青崖面前的難堪,還是隨著這句話被撕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。
她看著青崖,想求他,讓他走,下一秒卻被他拽進懷里。
-
這天,向來無情無愛的兇獸在青丘猛猛干了一架。
他贏了。
如愿帶走了他的狐貍精。
青崖看著在自己懷里睡的香甜的女人, 嘆了口氣。
雖然她柔弱、膽小、麻煩,可她畢生不可多得的勇氣全給了自己。
也幸好,他足夠強大。
能在不小心弄丟她后再次將她找回來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