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車子倒回去,她把墨鏡扒拉到鼻尖處,看著商場外墻上貼著的巨幅廣告。
“時雨生先生畫展”幾個大字映入她眼簾。
靈感這不就來了嗎?
畫展開在一家私人博物館。
時雨生是這幾年國際上頗有名氣的新生代畫家,為人低調,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,和另一個畫家“T”并稱為雙子星。
只不他的作品風格溫暖陽光,T的作品尖銳黑暗,正好是兩個極端。
很多人說,時雨生的作品里有著蓬勃向上的生命力。
季棠也這麼覺得。
來看畫展的人很多,但并不喧鬧,季棠在一幅沒什麼人注意的“紅房子”作品前駐足,看了很久,喃喃自語:“時雨生還畫過這樣的畫?”
直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呱噪響起。
“你看得懂嗎?”白曉曉一臉不屑地看著季棠,譏諷道:“一個鄉巴佬,也還好意學別人附庸風雅看畫展?”
“看來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啊。”季棠好笑,白曉曉這人可真是記吃不記打。
前幾天的活動上白曉曉的穿著被網友評為災難級造型,高高掛在熱搜上,狠狠收了一波嘲諷,之后的酒會君司晏更是一句話也沒跟她說,致完辭就走了。
而這一切,都拜季棠所賜!
白曉曉此刻恨季棠恨得牙根作癢,眼底的惡毒明晃晃!
她看到今天的目標正在不遠處和人低聲聊著什麼,計上心來。
她今天一定要讓季棠顏面掃地,吃不了兜著走!
拿定主意,她揮手打著招呼:“時哥哥!”
被她呼喚的男人臉色明顯愣了下,但還是很紳士地走了過來:“您好?”
“時哥哥,我是曉曉啊。
”白曉曉靠過去,一臉燦爛的笑容。
她指著后面那幅紅房子,用好清純好不做作的天真語氣大聲說:“時哥哥你快過來,這位小姐居然說你的這幅畫得不好,還質疑你是不是找人代筆呢!”
四周看展的人望過來,竊竊私語,好奇是誰這麼失禮,在別人畫展上說這種話。
季棠不由得詫異,就白曉曉這演技,是怎麼在娛樂圈里混下去的?
第15章 跳梁小丑白曉曉
白曉曉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,“時哥哥你的作品向來以溫暖人心聞名,可這位小姐明明看不懂就算了,還要污蔑你的清白,真是讓人聽不下去。”
時雨生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,身形挺括,儒雅清貴,說話斯文有禮:“這位女士是有什麼獨特的見解嗎?”
季棠瞥了一眼得意的白曉曉,又打量了一番時雨生,心想,這可是你讓我說的。
“時先生這幅畫確實有些不同,如果真的出自時先生之手,那你在畫這幅畫的時候,可能不太開心。”
時雨生先是微怔,旋即眼中含笑,“為什麼?”
季棠笑道,“你的作品向來充滿生命力,以柔和溫暖的筆觸和色彩見長,可這幅紅房子,色彩運用雖然是你常用的暖色調,但是意境嘛,挺絕望的。”
“你胡說!”白曉曉喊道,“紅色這麼熱烈明亮的顏色,充滿了熱情歡快,怎麼可能是絕望?真是不懂裝懂!”
季棠點頭,“對,你懂,你最懂了。博斯見了你都要告別上帝,柴姆蘇丁看見你都要改行當獸醫,迭戈里維拉都為你變得純情專一,你,白曉曉,就是這個世界的懂王。
”
白曉曉一臉懵逼,季棠說的這些東西她一個字也聽不懂。
旁邊有人煽風點火揶揄白曉曉:“她剛才說的是幾位著名畫家和一些他們的軼事,你該不會只知道畢加索和梵高吧?”
季棠打趣道:“怎麼會,她還知道時雨生呢。”
眾人哄堂大笑。
白曉曉像個小丑一樣站在那里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不懂畫但來看畫展并沒有什麼不可以,每個人都有欣賞美的權力。
可非要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出來蹦跶顯擺她那點可憐的知識儲備,就是自取其辱了。
看熱鬧的人散去,季棠也不想再跟白曉曉這種智障浪費口舌。
正準備走的時候,沒料到時雨生向她走來:“您好,我是時雨生,不知道這位女士怎麼稱呼?”
“季棠。”
時雨生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,說,“區區拙作能被季小姐賞識,實在是榮幸,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機會,陪季小姐一同看看其他的畫呢?”
季棠卻搖頭:“不了,時先生還是陪你的白曉曉妹妹吧。”
時雨生好看的長眉輕擰,對季棠禮貌點頭:“請您稍等。”
然后看向白曉曉:“請問,我們認識嗎?”
“噗!”季棠一個沒忍住,笑出了聲。
敢情白曉曉叫了半天“時哥哥”,結果人家根本不認識她啊!
白曉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扯了半天嘴角才扯出一個尷尬至極的笑容來:“時哥哥你不記得了嗎?小時候我們見過的,在你的生日宴上。”
時雨生稍微回想了一下,說,“我自小到大只有一次邀請外賓的生日宴,還是七歲的時候。這位小姐,我想我并不認識您,如果方便的話,還請您稱呼我為時先生。
”
季棠抬頭望天,她真的好怕自己會大笑出聲。
第16章 死去的前任突然復活
季棠和時雨生抬步往前走,留下白曉曉在原地風中凌亂,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