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有些事必須要做個了斷。
不然,傅東臣也會變成第二個顧正平。
讓人煩不勝煩。
見我下樓,傅東臣似有些意外:「向晚……」
「有什麼話,我們今晚徹底說清楚吧。」
「我知道你和顧正平沒有復合。」
「那晚他接了電話之后,第二天我就在京城遇到他了。」
「他當時狀態很不好,喝了很多酒。」
「他還說,你交了新男友。」
「但是向晚,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。」
「當初我追你追了快一年,你才愿意試著接受我。」
「感情中,你一向很慢熱很慎重。」
「慢熱慎重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。」
「有時候沖動之下做的決定,也不一定都是壞的結果。」
我望著傅東臣,他瘦了一點,但仍不失帥氣。
在如今的婚戀市場上,他這樣的男人,可謂是稀缺品中的珍稀品。
我很清醒地知道,現實就是如此殘酷。
浪子回頭是金不換,女人的名聲毀了就是一輩子的污點。
但我更清醒地知道,婚姻真的不再是我的必需品。
「向晚,你比我大兩歲,過完年你就二十八歲了。」
「我的年齡,我自己很清楚。」
「我們直接說正事吧。」
「好。」
傅東臣笑了笑,拿出煙盒:「介不介意我抽一支?」
「不是戒了?」
「最近有些煩躁,偶爾抽一支。」
我點了頭。
他不再是我男朋友,準丈夫。
所以抽不抽煙已經不再是我關心的事情。
可傅東臣拿著煙,卻沒有點。
他有些悵然地望著我:「向晚,你是真的不關心我了。」
「以后會有其他人關心你。」
「可你知道這麼多年,我喜歡的人只有你。」
「我很感謝。」
「當時也是因為這份很真誠的喜歡,才將我拉出泥潭的。
」
我坦然地望著他。
無法否認,當初的我是真的很脆弱。
一段錯誤的感情,需要一段新的健康的感情來拯救。
而現在,我已經不需要新的男人讓我忘記舊情人了。
「向晚,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愚蠢的錯誤。」
「我不是為自己開脫。」
「只是想要對你說清楚,這并不是我的本意。」
傅東臣眼底漸漸溢出痛楚之色:
「和你在一起后,我原本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。」
「也從未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那樣不堪的話。」
「是有人有意為之,故意刺激我,故意激怒我。」
「我當時沒想到這一層,后來才想明白。」
「是顧正平后悔和你分開,他想要重新追回你,所以才用了這樣齷齪的手段。」
傅東臣說到這里,上前一步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:
「向晚,你了解我的,如果我介意你的過去,我根本不會追你,根本不會想到要娶你。」
我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。
也相信他曾經喜歡我愛我都是真心的。
甚至我也可以相信,這一切是顧正平授意別人做的。
是他ₜ₅想要拆散我和傅東臣。
但如果一個男人愛你的心沒有任何裂痕。
那風言風語也無法吹進去分毫。
更甚至,退一萬步講。
就算他難以忍受,被人激怒。
可以找我控訴,與我爭吵,甚至直接分手。
但他偏偏選擇了最不堪的一種方式。
來謀取所謂的,他想要的公平。
不過如今,我們確實扯平了。
但卻也再無可能了。
「說完了嗎?」
「晚晚……」
傅東臣惶惶地看著我。
抓著我手腕的手指,根根用力,隱隱顫抖。
像極了那個晚上,我看著他抱著那個女孩時的樣子。
14
但我還是抽回了手。
「也許還是沒有緣分吧。」
「我不怨恨,也不怪你。」
「傅東臣,相愛一場,好聚好散吧。」
「可我不要分手,向晚,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分開。」
傅東臣不甘地再次抓住我的手臂:
「你想想我們在一起那些快樂的日子,向晚。」
「你想想我們戀愛到籌辦婚禮這段時間多幸福。」
「向晚,這世上沒有人會不犯錯,我只要一次機會……」
「我很抱歉,我無法接受。」
「你和顧正平那四年,他傷害你很多次,為什麼你可以一次一次原諒?」
「為什麼輪到我的時候,一次就要判我死刑?」
「你根本就沒有像愛他那樣愛過我,向晚,我不過就是你的退而求其次,是不是?」
「傅東臣,你清醒一點。」
我用盡全力,將他推開。
「當初和顧正平分開的時候,我沒想過再談戀愛結婚的。」
「我不否認,最開始我是被你打動了傅東臣。」
「但后來,接受你的追求,和你在一起,是因為你追我的那一年,我也動心了。」
「我用了很多時間勸自己,開解自己。」
「答應和你在一起,答應你的求婚,我給自己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。」
「最后,我還是決定賭一次。」
「你說我只給了你一次機會。」
「但你又知不知道,我努力了多少次,才敢閉著眼再一次跳入同樣的深坑?」
「傅東臣,當時你接住我了。」
「我們就快要走出那個深坑了。」
「但你又放手了,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。」
「但我又摔到了谷底,摔的比上一次還要慘。」
「我不會再放手了向晚,我發誓……」
我搖了搖頭:「還是那句話傅東臣,我很抱歉。」
「向晚……」
我不再和他多說:「請你以后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。
」
「看在我們愛過一場的份上。」
我轉身向前走去。
一直到快要走出他的視線。
「向晚。」
傅東臣的聲音被夜風攜裹著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