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薄越明笑問,“是嗎?”
“當然。”
裴意拿起桌上的紅酒又喝了一口,承認,“我以前不相信愛情,總覺得再幸福的戀人也會有分崩離析的時候。”
“可你用你的一言一行告訴我: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二哥,我相信你,也相信我們能在一起一輩子。”
裴意說著,隨手將剩下的半杯紅酒遞給薄越明,“干杯?熱烈慶祝你求婚成功!”
如此搞怪的喝酒理由,也只有裴意才想得出來。
薄越明失笑,一點兒也不嫌棄地接過飲盡,“起風了,我們進屋?”
裴意側眸看見燈火通明的別墅,“好啊。”
剛剛煙花來得太突然,愛寵一溜煙就丟下他們跑了進去,這會兒正縮在玻璃門內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呢。
…
一個小時后。
洗漱完的裴意靠在床上,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仔細打量,薄越明的審美品位一如既往的優秀——
看似普通的圓形戒指其實采用了莫比烏斯環的環形設計,正面處扭口處的空隙里鑲嵌著“白黑白”排列的兩色三戒。
低調中又帶著一絲精致奢華。
裴意越看越喜歡,總覺得不分享出來怪可惜的。
雖然他平時不是個喜歡對外炫耀的人,但在幾番考慮后還是忍不住對好友先“下手”了。
裴意拿起花瓶里的草編小蝴蝶,一點兒都不“刻意”地將自己的戒指也拍進了照片里。
然后他迅速從聯系人里找到了黎于安,點擊圖片,發送。
“好看嗎?我說草編小蝴蝶。”
不到半分鐘,黎于安的回復就發了過來。
“……”
一串省略號,夠直白,也夠無語。
似乎是覺得還不夠解氣,黎于安又回了一句,“你當我眼瞎?”
裴意樂了,越發來勁地“茶”道,“嘖嘖,看我不小心的,把戒指都拍進去了。”
對面的黎于安忍無可忍,是調侃也是吐槽,“小意總,大晚上的擱在哪里泡茶呢?你們誰向誰求的婚?”
最后半句話才是正常交流。
裴意笑倒靠在枕頭上,這才變回正常語氣,“是他比我早了一步。”
“恭喜,長久白頭。”
裴意收下好友的祝福,給予同樣祝福,“梨園,遇到對的人會很幸福,希望你和晏岑也努力努力。”
屏幕那頭的黎于安沉默幾秒,回復,“等你們回來請我們吃飯,將來等結婚了,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。”
“黎總大度呀。”
裴意笑著打字,繼續調侃追問,“好看嗎?羨慕嗎?”
黎于安回答,“瞎嘚瑟,你今晚小心做夢樂醒。”
一簾之隔的浴室里,水聲停下。
裴意知道是薄越明洗漱得差不多了,連忙和黎于安結束了短暫又炫耀的對話,眼巴巴地等著愛人從浴室內出來。
薄越明一走回主臥,就對上了裴意亮晶晶的眼神。
“二哥。”
“嗯?”
薄越明剛一靠近,裴意就主動跳掛在了他的身上。
兩人交換了一個淺嘗輒止的親吻,鼻尖輕蹭著鼻尖,曖昧又繾綣。
“開心?”
“嗯,開心。”
薄越明將愛人壓回到床上,又拉住他的手親了親,“開心就好,早點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”
裴意怔了好幾秒,語氣透著一股子不理解的失望,“這、這就啊?”
他們這都求婚了呢?
晚上不得擦出點愛的小火苗啊!
薄越明故意沒看懂,裝得一本正經,“不睡覺那能做什麼?昨晚不是你說的——今晚也不許!”
“我可不敢忤逆了我家小貓的命令。”
裴意聽出薄越明的故意調侃,又羞又熱。
他深呼一口氣,忽地借著巧勁將薄越明反壓在了床上,旋即低下頭,主動迎合著愛人的呼吸和心跳。
“那我收回昨晚的話,行不行?”
薄越明像是引導著他,又像是由著他胡鬧,“那你想做什麼?”
裴意吻上他的薄唇,手也開始不安分地胡亂摸索起來,“二哥,我……”
吻意生出熱氣,攪亂了理智。
不知不覺間,坦誠以對,瞬間的冷意很快就被相貼的滾燙所取代。
“唔嗯。”
裴意悶哼一聲,像是熟透了又軟化的桃,勾得人去品嘗。
薄越明吻住身上人的唇,是蠱惑也是催促,“乖,你動動。”
…
半個月后,一向愛賴床的裴意難得起了個大早。
他看著不遠處“婚姻登記中心”四個大字,心情涌上一絲微妙,不由看向身側的薄越明,“二哥,你緊張嗎?”
薄越明對上他的眼睛,如實回答,“有點。”
但與其說是緊張,還不如說是激動。
他牽住愛人的手,無名指上的戒指透出些許涼意,“緊張嗎?但你沒得后悔了。”
裴意輕笑一聲,“我才不后悔,你后悔了也沒用。”
那麼帥氣又多金的結婚對象,換成別人都羨慕不來。
如今同性婚姻已經很常見了,排隊登記的情侶們全都等候在大廳內,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對幸福新生活的憧憬。
薄越明和裴意低調地坐在最后一排默默等著,終于等到工作人員喊道。
“下一對新人可以進來了,十六號。”
薄越明聽見這序號,不自覺地揉進了等號卡紙,“到我們了。”
裴意點頭,“嗯。”
兩人快步從最后一排往前走,大概是外形過于出眾,短短幾步路的功夫就吸引了大廳內眾人的目光。
連帶著見慣了世面的工作人員都亮了亮眼睛,“你們是十六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