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感謝你的出現,治愈我的殘缺靈魂。
——感謝你的堅持,補全我的幸福認知。
——無論疾病或者健康,無論貧窮或者富有,無論年輕或者年邁,你將是我漫漫余生的唯一摯愛!
他們在掌聲中再次戴上婚戒,在祝福中奔向屬于彼此的未來。
婚禮持續到了下午五點才宣告了正式結束。
薄越明卸下禮服、重新走到一樓時,才發現裴意正站在院門外,愛人的身邊還站著一位身穿國際快遞制服的工作人員。
完成包裹交接的那一刻,裴意注意到了薄越明凝固的目光,“二哥。”
薄越明靠近,“寄了什麼?”
“一份喜糖,和我們結婚的一張照片。”裴意在薄越明默許的目光中坦白,“她會喜歡的,對嗎?”
沒有假手于人。
裴意作為薄越明愛人的身份,將他們的這份幸福親手寄出。
薄越明動容,吻了吻愛人的額頭,“嗯,走吧。”
“去哪兒?”
“哪里都不去,就想和你坐著看夕陽。”
裴意抬頭,發現今日份的夕陽燒得正熱烈,仿佛也在對他們說著慶祝。
周圍的一切還是他們初見的那個院子,就連兩人現在的站位都和曾經相差無幾。
裴意忽地想起什麼,孩子氣地又偏吻了一下薄越明的嘴角,念出熟悉的話語——
“喜歡,結婚,老公~”
兩人相視一笑。
誰也沒料到,初見時的玩笑話印證了他們的未來。
薄越明不再錯愕,而是將親吻著應允,“嗯,聽你的。”
晚風拂過心坎,愛意四散。
他們熬過一切的孤寂和傷害,在最合適也最好的年紀相愛。
——正文完——
第107章 【IF世界01】
偌大的墓地山上, 來吊唁的親朋好友們來了又走。
宗柏彥就這麼站在墓碑前,盯著那張黑白相的目光麻木而空洞,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“哥, 天就要黑了, 走吧。”
宗可言走了上來,將帶來的外套披在自家親兄長的身上,眼眶還帶著哭過的紅,“哥,你別這樣, 你再這樣熬下去,容哥他也會擔心的。”
一周前, 宗柏彥相愛了十年的愛人許容在家中的畫室里拿刀自盡。
等醫生趕到時,對方的血留了一地, 胸膛和心臟的位置更是被不算鋒利的美術刀狠狠扎出了五六個口子,足以見得生前的死志。
短短一周,宗柏彥把自己折騰得不吃不喝,體重迅速下降,整個人都仿佛靈魂出竅的空殼, 仿佛靠著一口仙氣就能吊著。
“……他會擔心?”
宗柏彥含糊不清地念叨著這個說辭, 卻是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,“他連死都不要我了,還會擔心我?”
“哥,你別這樣。”
宗可言上前攙扶,卻被他輕巧拽開,“你先走吧, 我想要再陪他說說話, 我哪里都不想去, 我就想要待在這里。”
宗可言不放心,“不行,你這樣……”
“給我一點時間吧。”宗柏彥的視線終于從墓碑上轉移,看向了自家妹妹,“好嗎?”
“……”
面對兄長近乎絕望的請求,宗可言只好退而求其次,“那我讓小陳在底下等你,最多再給你一小時,待會兒回家讓秘書開車。”
宗柏彥垂下眸光,又想起一事,“小意找到了嗎?”
他口中的“小意”,是他和許容從福利院領養的小孩。
一周前,因為目睹且未能及時攔截住對方的自盡行為,所以被嚇得不行,趁他們大人不注意就跑出了家門,至今都沒再回來過。
“容哥生前最寶貝小意了。”宗柏彥是擔心,也是自嘲,“現在的他不會擔心我,但一定會擔心小意。”
宗可言保證,“哥,警方已經去找了,我一定讓人盯著消息。”
宗柏彥的回答聲依舊輕得沒有力氣。
直到宗可言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墓地后,周圍再無其他人后,宗柏彥的雙腿才驟然發軟,一米八幾的高個說摔就摔。
膝蓋和手腕嗑蹭在水泥地上,但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,爬到了冷冰冰的墓碑前,一言不發地挨了上去。
一秒、兩秒、三秒——
宗柏彥猛然砸下一滴眼淚,哭得悄無聲息,卻又在歇斯底里的撕扯。
一年前,身為美術專業教授的許容因指出了學生在作品上的抄襲,就被偏激的對方用死亡來栽贓嫁禍。
即便宗柏彥已經動用關系第一時間澄清了所有,但網暴帶來的惡意還是摧毀了本性溫柔的愛人。
許容患上了重度抑郁,是在一日復一日的陪伴和相處中,對方的情緒、懷疑還是不可自控地逐漸擴大。
宗柏彥知道愛人病了,所以每回莫須有的爭執后,他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地疏導、陪伴、道歉。
可人的情緒不是可以無限拉扯的皮筋,早晚也會有斷裂的一天——
宗柏彥還記得兩人最后一次見面。
那天他為了趕落下的工作進度,通宵和手底下的員工們完成了一個并購策劃,因為過度的疲勞,他只好請了朋友幫忙開車送回。
哪知這一幕落在了許容的眼中,就成了他徹夜不歸家、乃至于出軌的證據。
原先的宗柏彥認定兩人的愛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,可當天聽見許容毫無依據的質問后。
原本就因為通宵而頭疼不已的他,終于還是點燃了深壓在心里的導火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