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薄越明無奈,領著他往外走,“受沒受傷?”
裴意又恢復了活力,“沒,我好得很。”
薄越明拿他沒辦法,只好簡單翻篇,“下次不許了,還跨學院打架,你倒是會挑日子。”
裴意一聽見這話,頓時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,“二哥,你今天生日,晚上是不是要回家?”
薄越明不愛擺弄生日宴,以往過生日也都是一切從簡,頂多和薄老夫人、裴意等人簡單吃個家常飯。
不過,對于裴意牢記著自己的生日,薄越明還是由心感到愉悅。
“嗯,回家,你來嗎?”
“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——”裴意眸底晃過一絲微光,故作平靜,“二哥,你今晚和老夫人他們先吃,我大概七八點鐘再去找你。”
“……”
薄越明嘴角的弧度微收,“有事?”
裴意努力隱藏心里的小算盤,“嗯,我和別人約了有點事,所以要晚點過去。”
薄越明笑意盡收,“行。”
裴意暗戳戳地打量著他,“沒生氣吧?”
薄越明看出他的故意追問,不上當,“沒。”
裴意憋笑,“哦。”
一個月前,裴意在許容的開導下確認了自己的心意,但他并沒有冒失上頭地立刻付出行動,而是認真思考了很久的追求計畫。
他和薄越明實在太熟悉了,熟悉到稍有“異常”就會被對方識破。
與其用尋常人的追求手段,還不如放平心態去“正常”相處,等到時機成熟后再一招出擊。
而今天薄越明生日,就是他認為的最好時機。
兩人走出一號教學樓,裴意干脆把戲演到底開溜,“那我就先走了!二哥,晚上見!”
說著,他就在薄越明的注視下跑得飛快。
“……”
薄越明看著裴意頭也不回的身影,刻意收斂的情緒還是轉化成了眉心的隆起。
他原以為經過上回的“誤會”后,裴意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開竅,但沒想到這都一個月過去了,對方還是一切如常。
薄越明眉頭鎖了又鎖,總覺得自己該想辦法加快進程了。
擇日不如撞日。
如果今晚有機會的話,這層窗戶紙還是得由他親自捅破。
…
裴意說到做到,果然在晚上八點前提著蛋糕上了門。
“二哥,生日快樂!”
薄越明對著他那張笑臉,內心攢了一個下午的那點郁氣瞬間沒了,“從哪里回來的?”
他還是很在意,裴意說的“今晚有事”到底是和誰在一塊。
裴意忍俊不禁,繼續輕提了一下手上的蛋糕,“你看啊,我自己做的!今天傍晚找容爸教我的!”
許容今天下午有課,裴意只能對方下課了再請教。
薄越明從他的三言兩語中就明白了真相,認真審視了一下透明塑料封層里的蛋糕。
裴意繼續炫耀,“怎麼樣?不錯吧?容爸指導,我親自上手。”
薄越明終于勾唇,“嗯。”
這歪七扭八的,看著也不像是正規蛋糕店里能做出來的裱花手藝,但是為了不破壞小貓的積極性,不說為妙。
裴意自信滿滿將蛋糕遞了過去,“肯定很好吃。”
薄越明輕笑,“說是給我的生日蛋糕,待會兒還不是都得進你的肚子?這蛋糕照著你自己愛的口味做的吧?”
裴意掩唇,不承認,“瞎說,要是你能都吃了,我肯定不和你搶。”
兩人上了二樓。
薄越明將蛋糕放在了酒桌吧臺上,心情很好,“要喝什麼酒?康帝?”
裴意樂得答應,“你舍得這酒啊?行啊!”
薄越明藉著身高優勢取下珍藏的紅酒、開瓶,裴意則是小心翼翼地拆開蛋糕的塑料外包裝,滿意審視著自己第一次的甜食作品。
裴意看了過去,“二哥,你想不想看放煙花?”
薄越明倒酒的動作一頓,“什麼?”
“你看啊,我給你變出來——”裴意從自己的黑色背包里拿出兩根字數煙花棒,很小巧,“我們今天用這代替生日蠟燭。”
薄越明搖了搖頭,“幼稚。”
裴意將代表年齡的煙花棒插進蛋糕內,笑意不減,“沒辦法,誰讓帝京禁止煙花爆竹,只能用這個來代替了,說是能燃一分鐘呢,夠你許愿了吧?”
薄越明將柜子里的備用打火機取出,任由他安排這波流程。
“二哥,你想好要許什麼愿望了嗎?”
“還沒。”
薄越明實話實說。
他一直不熱衷于過生日,后來認識了裴意,每年的生日也就成了滿足對方放肆吃蛋糕的日子,也挺好的。
比起許愿,薄越明更喜歡看著裴意吃蛋糕的滿足模樣。
裴意低聲透露,“他們說生日愿望很容易實現的。”
薄越明反問,“你每年都許什麼愿望?”
“很普通的,只是希望身邊人都健康。”裴意頓了頓,說話聲低了些,“我、我不知道我自己具體的出生日期,許了大愿望估計會落空。”
“……”
薄越明瞳孔深處溢出一絲心疼,改口提議,“那你幫我許愿吧。”
裴意心思微動,“我來?”
“嗯,我把權利交給你了,想說什麼就說什麼。”
薄越明將小客廳里的燈都關上,然后利用打火機的那點光亮照明,走回了裴意的身邊,“說出來,任何愿望,我都幫你實現。”
裴意的瞳孔在火光的映襯下亮晶晶的,“真的嗎?”
薄越明將煙花蠟燭點燃,“真的,來吧。”
一簇火光劈開黑暗,照亮兩人含笑的眼眸。